刀氣破空,五名死士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瞬間被腰斬!

    “放箭!放箭!”這是帶頭男子發出的最後聲音,緊接着他的腦袋就被拋在了空中,而身子在站在地上。

    鐺!

    繡春刀的刀面,擋住襲來的匕首,青年微微扭身,躲過身後刺客的偷襲,飛起一腳踹碎他的腦袋,再彎腰,兩發弩箭順着腰帶飛過。

    領頭的男人死後,死士們失去了指揮,反倒結成了陣法,攻擊有條不紊,但他們都知道他們已經輸了,現在的進攻只是最後的掙扎,眼前的錦衣衛指揮使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,但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,他們甚至已經能聽見有馬蹄聲由遠及近。

    “上!保護大人!”他們聽到了,錦衣衛怒吼的聲音,這也是他們的催命符。

    沒有一絲猶豫,所有刺客同時收刀,咬碎了藏在牙縫裏的毒藥。,一個個氣絕身亡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大人,屬下來遲,罪該萬死!”顧劍穿過滿地的屍體,撲倒在尹月的面前跪下。

    “起來吧,守好這裏,誰也不許進來。”青年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,身上正在流血的傷口彷彿沒有任何影響。

    “開門。”隨着一聲令下尹月走了進去。

    陳繼醜正在裏面候着,看着尹月走進來,趕忙拿起準備好的醫藥箱,尹月一巴掌把他醜臉推了出去,順便抹了他一臉血,後者竟然如獲至寶的伸出舌頭舔了舔。

    “把地牢打開,本侯要見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接過陳繼醜的鑰匙,青年獨自踏進了錦衣衛詔獄的地牢,陳繼醜很嚮往這裏,但他作爲錦衣衛執掌詔獄的百戶,還沒有資格踏足這裏,應該說整個錦衣衛鎮撫司,只有尹月有資格踏足這裏,因爲它還有另一個名字!天牢!

    天牢是黑暗的,打開塵封的厚厚的牢門,一股腐朽的異味兒撲面而來,青年拿起火把,點亮牆壁上的燭火。

    天牢中大部分的牢籠裏都沒有人,青年拎着個人頭,舉着火把向裏面走着,越來越深。

    終於青年在一處黑暗前,停下腳步。

    “你來了。”監牢裏是一個老人,鬚髮盡白,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,身上的囚服也沒有多少灰塵,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望向青年鼻子微微一皺:“鮮血的味道,你受傷了。”

    “嚴不嚴重……”老人想把手伸出欄杆,摸一下尹月,卻被捆綁四肢的鐵鏈所束縛。

    青年把手中的人頭提起來,輕輕放在他的面前,這次的人頭臉上沒有傷疤,而且長得有些白嫩,面孔也很清晰。

    “嚴不嚴重……”老人還是重複着剛纔的話,完全不在意青年手上拎着的人頭是他的兒子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迴應他的是青年的沉默,只有手上的火把發出噼啪的響聲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~哈哈哈哈,果然失敗了,果然失敗了!廢物!這個逆子,竟然讓你受傷,真是該死啊~該死啊!”老人的情緒好像有點癲狂,竟然拖着鐵鏈一腳踹開了,離腳邊不遠的他自己兒子的人頭,人頭在地上滾了兩圈,粘上點塵土。

    他突然語氣一轉,好像帶着點羨慕似的,看着地上的人頭:“看看這傷口,好美,一刀斃命,多漂亮的一刀啊,你的刀法應該已經大成了吧,能看出刀光劃過脖頸,人頭落地還帶着森森刀氣,好小子,有我當年的影子。”

    青年有些費力的彎腰,把人頭撿起來,拿準備好的白布包好,這具屍體很有用,拿出去陳繼醜是要縫好的。

    “快去處理一下傷口,你母親知道了,可是會心疼的。”老人聲音蒼老但很沉穩,他注意到面前青年的眼裏有了點情緒的光。

    “別提我娘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不提,不提。”老人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的手勢。

    “這是第一個,但絕不是最後一個。”尹月看了眼面前的老人開口,手中的布包滲出血來。

    “這樣啊,好啊。”老人絲毫不介意一樣,原地坐了下來:“若是每過一段時間,你能拎着一個人頭下來看看老夫,多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外面還有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老夫真不知道,你知道的,這裏和外面完全隔絕,這天牢讓你經營的很不錯,密不透風。”

    “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兩人沉默了一會,尹月身上流出的血已經快把手上的布包浸透了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說過的,你不是知道嗎?”老人把鐵鏈拉到極限,然後一屁股坐到了青年面前。

    “我要真相!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真相。”老人聲音有些沙啞了。

    “我調查過了,你告訴我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真的,你就是個滿嘴謊言的老騙子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不信,你又何必再來問我?”老人一隻手捋着鬍鬚,一隻手伸出一隻手指在地上,好像胡亂的畫着什麼。

    “我要成婚了,是一個丹川的姑娘,她爲我放棄了很多,和我來了新川,我很愛她,我要給她一個家,我也想給她一個家。”沒有繼續問下去,青年自顧自的說起了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你要成婚了!好啊,好啊……”老人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,又突然安靜下來的喃喃自語:“好啊,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的婚禮,那個老混蛋也要去嗎?”

    “可能吧。”尹月知道面前老人形容的是誰。

    “不可以的……他怎麼可以去!他怎麼有臉去!”老人瞬間變得癲狂,粗大的鐵鏈被甩的乒乓作響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讓他去的,你不能讓他去!”咚!咚!咚!老人在瘋狂砸着牆壁,衝着青年嚎叫,完全不顧自己還算整潔的形象。

    青年看着眼前的這一幕,沒有說話,只是沉默的搖搖頭,轉身離去。

    “他不配去,你不能讓他去,你要拒絕他!你聽見沒有!”身後傳來老人憤怒的嘶吼。

    砰!

    迴應他的只有天牢的鐵門關閉的聲音。

    隨着鐵門的關閉一股微風颳遍了天牢,老人牢房門口被灰塵塵封的木牌,被稍微吹的動了一動,一點灰塵被抖落下來,透過灰塵,木牌上的雕刻的兩個大字,清晰可見。

    賢王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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