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兒臣接旨。”口諭一下,尹崢沒有再做任何反抗,乖乖的被錦衣衛封了大門。
“侯爺,這是怎麼回事,怎麼突然閉府了。”元英郡主接旨後,看向尹月,青年一身紅色的飛魚官服,站在旁邊抱着百福逗弄,絲毫不把這趟差事放在眼裏。
“郡主還是直接問六少主更好,不過本侯還是要提醒一句,郡主做事不可操之過急,努力過當,有些事情反到適得其反。”青年順了順百福的毛,把這條白色的小狗放在地上,小狗迅雷一般,兩個箭步縮回了李薇的身後。
“走。”金川的郡主還在思考,尹月吩咐兩個校尉留下來給府邸的各個大門貼上封條,人已經轉身離開。
新川宮,川主書房,尹月封完府邸回來覆命。
“封完了,崢兒可有怨言?”老川主正獨自一人解着棋,看着尹月進來他把目光從棋局上挪開。
“沒有,六少主接受的很痛快。”尹月回答道。
“也苦了他了,但凡改革總有過程,修改祖治,那些老臣多有些意見,來,過來陪孤下棋。”老川主揮手讓青年上來,尹月坐到老川主對面。
“興建夜市,平添了許多工作量,戶政司當然應該有些怨言。”尹月持黑子老川主持白子兩人開始對弈。
“如此也好,前段時間他鋒芒太盛,埋下不少隱患,如今他閉府冷上一冷,各位朝臣也能對他的意見少一些,也放心些。看看這些御史的摺子,清一色的貶低,甚至已有禍亂朝綱的話,一羣見風使舵的傢伙,真是胡言亂語,孤的兒子哪有他們說的那麼不堪。”老川主說着順手拿起一本奏摺扔到青年的眼前,尹月沒打開,只是拿起整理好放到一邊。
“御史大多如此,兒臣還以爲主上已經習慣了。”
“什麼時候也很難習慣。”老川主舉起黑子搖擺不定。
“主上,少主們都在外面等着昏定呢。”魏公公走進來,向他的主上彙報。
“不用了,讓他們回去,這些天不需要來了,告訴老二,不把戶政司理順了,他就不用過來請安了。”
啪嗒。
一枚白子被下到棋盤上,魏公公後退兩步,轉身離開書房。
“尹金虎找到了沒有?”老人捻着棋子,緩緩開口。
“啓稟主上,還沒有,臣懷疑~他已經離開新川城了。”尹月沒有擡頭,只是跟上老川主的棋子。
“嗯,再找找。”
“主上,新川城總是這麼戒嚴也不行的,如此戒嚴下去,改革商業,開夜市的意義也就沒有了,恕臣直言,如果不解除戒嚴,這戶政司~二少主怕是理不順。”
“那……就,這樣放棄了?”老川主落子,棋子有些顫抖。
“錦衣衛可以暗中調查,也能避免打草驚蛇。”
半晌,老人長嘆一口氣:“如此,就按你說的辦吧。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
“徵糧的事情,朝堂上怨言很大,墨川主的態度有些曖昧,不願意救濟,還有各地方官府,官軍的積弊,一時之間也無法消除,兵事司主年紀大了,一提兵事改革,那老頭子就和稀泥,真是氣人的很,老五到現在還沒有職務,他自己不着急,倒是有御史替他着急,
“布政司?”青年開口,擡頭看向老人。
“是啊,尹巖前幾日寫的關於地方官府的文章寫的不錯,孤打算讓他去布政司歷練一下。”
“恭喜主上。”尹月又把頭低了下去,七少主尹巖除了寫字慢,可能也沒有其他缺點,尹金虎的臉沒來由的出現在青年的腦海,沒抓到什麼線索,青年總覺得這裏面有陰謀的味道。
“開朝之後啊,沒有一件事情讓孤省心……”老人還在碎碎念。
啪嗒。
黑子落在棋盤上,尹月擡起頭:“主上,死棋了。”
“哦,是啊,死棋了。”老人打量了一下棋盤,點點頭:“你今日就留在宮裏用膳吧,我們再來一局。”
青年回到侯府已經是晚上了,老川主很熱情,川夫人更是但卻帶着強烈的彆扭感,突然被親情包圍,這讓青年有些不知所措。
打開書房的大門,穿着飛鷹服的錦衣衛暗衛已經等候多時了,今天是六少主府裏的暗衛。
“怎麼樣?閉府之後六少主情緒如何。”
“六少主沒用晚膳,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,好像有些消沉,側夫人去安慰過了後好了很多,也吃了些東西,是米糕。”來人開口,是個男聲。
“嗯,還有沒有其他事。”
“內務廳把送來的喫穿用度減了很多,最主要的是,銀骨炭有些不夠。”
“我知道了,元英郡主呢,你們夫人有沒有什麼情況?”
“夫人倒是沒有消沉,只是更加嚴格了,她安排了府裏的用度,有些苛刻。”
“我都瞭解了,你回去吧。”
“那個……大人。”男人有些猶豫,好像要說什麼有些爲難。
“說。”
“屬下想喫飽了再回去,還想拿點帶給……,您這侯府喫的很多,聞着晚上還烤了羊……”暗衛揉了揉肚子,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。
“你自己去廚房拿吧,注意點別被發現。”男人點點頭,來人消失在書房裏。
第二天一大早,青年迎着太陽伸了個懶腰,清晨的朝露讓人很舒服,微微的冷風劃過,刺激着青年的神經,二月之後有些倒春寒,倒是也有些寒冷,上官妍也醒了走到他身邊,拿了個錦袍給他披上。
個頭不高的侯府大廚,遠遠的跑過來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聲淚俱下:
“侯爺,侯府的廚房,又被盜啦,昨天晚上剩下的羊肉一點不剩啊,糕點也全都沒啦!前些日子剛採購回來的姜也沒有了!”
撲通。
青年面前又跪了一個人,是他侯府的管家。
“侯爺,剛剛發現,庫房裏常備的感風靈少了很多,屬下有罪啊。”
咔嚓!
兩人的身體猛的抖了抖,他們看見,他們侯爺腳下的地磚……裂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