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，她不能再給蘇燦燦這個機會了。
“這些都是藉口，說到底你不過是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。你如果真的愛一個人，就不會捨得拿你們的孩子做賭注！整個帝都都找不出像你這樣的女人，更沒有像你這樣的母親。”
她字字誅心，在最大的可能裏激化了林湛的怒意。
“你胡說！”蘇燦燦眼裏的驚慌濃得化不開，幾乎是崩潰着大吼，“我怎麼會不愛湛爺！都是因爲你，因爲你這個賤人才把我逼上這條路的！湛爺，你忘了嗎？那天晚上我們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林湛終於爆發，一腳將踢開了她伸過來的手，“我說過，我會娶你，但你是怎麼做的？你竟然敢算計我！蘇燦燦！”
蘇燦燦蒼白的手背蹭上了灰塵，她顧不上疼，爬到了林湛的腳邊，扶着他的褲腿跪了起來。
“我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。我已經承擔代價了，湛爺，我這輩子都不能做媽媽了，你原諒我吧！沒有你，我這輩子都毀了啊……”
她哭的淚流滿面，看上去可憐極了，再也沒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。
蘇希月蹙了蹙眉，開始有些怕林湛會在這個攻勢下心軟，畢竟他愛她。
只是沒想到林湛意外的冷酷，望向蘇燦燦的眼神裏只剩下無盡的厭惡。
“你的要求我都儘量滿足了你，可是你卻一次次的不知悔改。從今天開始，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！”
蘇燦燦怔住了，“湛爺，你難道不記得了嗎？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，你不能這樣，我已經爲了你什麼都沒有了……”
林湛嗤笑，“那些，都是爲了你自己！”
他不是傻子，如果不是爲了當初她救過他的恩情，在他身邊這麼作天作地的女人早就已經被扔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。
他已經給了她最大程度的耐心，可是，她不知道珍惜。
蘇希月看着這一幕覺得有些唏噓，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怕，換成是她，怕是連他一半的果斷都不會有。
人麼，對曾經喜歡過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心軟的。
“還愣着幹什麼？還不跟我走？”
林湛踢開蘇燦燦，邁步向門口走去。
蘇希月反應過來，快步跟了出來，身後是蘇燦燦踉蹌着衝上來的哭喊，但是被林湛的人去死死攔住了。
一直到那聲音徹底聽不見，蘇希月方纔認真看向了林湛。
他面無表情，墨色的眸子泛着寒意，讓人恐懼，像極了她第一次見他的樣子。
“她還會來找你的，到時候，你還會跟她在一起嗎？”
林湛腳步微頓，昂貴的西裝褲有細微的褶皺，是剛剛蘇燦燦抓出來的印子，再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。
可她做的事卻永遠不會。
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，我最恨的東西就是欺騙？”
蘇希月點了點頭，“我知道，但你愛她，或許，你會給她一個機會。”
林湛轉過頭，俊美的容顏盡在咫尺，“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愛她？我親口對你說過這樣的話？”
蘇希月差點怔在原地，“你不愛她？那她一定救過你的命。”
她這只是一句玩笑話，沒想到林湛點了點頭，“不然你覺得她憑什麼？”
蘇希月詫異的看着他，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她原本以爲林湛是被人矇住了雙眼，所以才覺得蘇燦燦格外的天真無邪，任何女人都不能與她相提並論。
可現在她才明白，林湛的審美一直都在，只是她不知道內情而已。
不過這些對於她而言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她做到了她一直想做的事，在林湛面前洗清了自己的污點。
“無所謂，那是你們的事。”蘇希月彎了彎嘴角，每一步都走得腰桿筆直，“現在你知道了，她的孩子沒了與我無關，沒有動她一個手指頭，你是不是該爲你之前的話道歉？”
林湛忽然停了下來，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，“你再說一次。”
蘇希月琉璃色的眸子閃了閃，“難道空口白牙污衊了別人，讓別人受到了傷害不需要道歉嗎？”
這個男人莫不是忘了他是怎麼折磨她，怎麼逼着她要去給蘇燦燦說對不起的樣子吧！
她不過是以牙還牙，給自己討個公道罷了！
四目相對，周圍的空氣好像在一刻凝結了。
身後的手下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幕，少夫人這是瘋了嗎？竟然叫湛爺道歉？
半晌，林湛嘴角露出了一抹嗤笑，“好啊！我給你道歉。不過不是現在！”
說着話，他轉身走向了不遠處停着的車子，再也沒有看她一眼。
蘇希月抿了抿脣，只當是這裏人多，他放不下架子，邁步跟了上去。
“湛爺，去哪兒？”司機感受到了壓人的氣勢，顫巍巍的開了口。
林湛想了兩秒，“公司！”
蘇希月有些意外，“我還以爲你會去蘇家。”
林湛聲音裏透着寒意，“你想回去的話，我可以送你回去。”
他現在還記得蘇希月跟蘇國強爆發爭吵的樣子，不知道蘇希月爲什麼會這麼說。
“當然不是。”蘇希月雙手絞在一起，眼裏一片清明，“我只是覺得，蘇燦燦都說了那個藥是吳文婷給她的，吳文婷殺了你的孩子，你會很生氣。”
林湛眉頭一瞬間擰成了川字，憤怒讓他差點失去了理智，竟然把她給忘了。
他立刻派人去了蘇家，要吳文婷去一趟他辦公室，如果有人要攔，就把他一起帶過來。
這人說當然是蘇國強，蘇希月有點想去看看好戲，只是這話她不敢說，只能放在心裏想一想。
掛了電話，有陽光落進車內，林湛忽然轉過頭，望着蘇希月絕色的臉，腦海裏忽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。
“蘇希月，你的手機丟在了她的牀下，你是怎麼知道她們聊了這些的？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