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湛也感覺到了蘇希月的不一樣，連忙出聲提醒了一句。
蘇希月頭都沒回，聲音裏散發着寒意。
“我知道，爲了她坐牢，不值得！”
蘇希月當然知道不想弄出人命，但是如果沒有蘇燦燦，她不會連最後一個親人都沒有。
蘇燦燦驚恐地看着她：“蘇希月，我們身上流着一樣的血啊！我欠你的，我都會補償給你，以後我會把你當親姐姐，好嗎？”
蘇希月冷笑：“沒人稀罕你的補償！”
這些人是不是以爲補償就可以彌補一切，如果真的是這樣，那她承受的痛苦誰來買單？
“我記得有一種東西叫戒尺糕，蘇燦燦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蘇燦燦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，她怎麼不記得，年幼時她親眼看蘇國強給了背叛自己的下屬。
那是裏面加了巴豆跟某種藥物的糕點，吃了以後不僅會上吐下瀉，嚴重還會大小便失禁，對於她來說，這會比殺了她還難受。
“你不是道歉嗎？我帶來了。”蘇希月竟然從包裏拿了出來，“你自己喫，還是我讓人按你喫？”
蘇燦燦驚慌失措地看向了林湛，林湛蹙着眉一言不發，她心裏一陣絕望。
“不，我不要……”
蘇燦燦想逃，可是蘇希月卻已經叫傭人按住了她。
以前蘇燦燦不把他們當人，如今沒有林湛的命令，他們自然聽蘇希月的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帶來的戒尺糕全被餵了下去，蘇燦燦想吐但是蘇希月卻叫人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，根本不給她吐出來的機會。
任由她怎麼掙扎，都逃不出這裏。
看着她這狼狽的樣子，蘇希月嘴角勾了勾：“你以爲這就完了？這不過是剛剛開始。”
一條人命，光是這樣怎麼能夠？
“把她送回公司。”蘇希月冷冷的看着她，“你不是想活嗎？我給你一個機會！”、
蘇燦燦用力地搖着頭，如果一會兒自己在公司控制不住，那她就是整個帝都的笑柄！
她看向林湛，臉上已經都是淚水，不斷地搖着頭，“嗚……嗚嗚……”
林湛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，他站起身來到了蘇希月的身邊。
“希月，可以了。”
蘇希月轉過頭，眼裏的寒光讓人顫抖。
“如果死去的是你的媽媽，你也能說得這麼輕鬆嗎？”
林湛沉默了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蘇希月收手，可是蘇燦燦救過他的命。
“你如果還不能消氣，我還有別的辦法，現在所有人都盯着林家，不能再出新的流言了。”
他跟蘇希月姐妹的關係被傳得滿城風雨，如果這個時候蘇燦燦再出現什麼意外，那他跟蘇希月的關係將更加岌岌可危。
蘇希月沒有說話，過了半晌方纔看着林湛道：“你還有什麼辦法？”
“我們林家有一套專門用來懲罰家族不聽話子女的家法。”林湛深深地看了蘇燦燦一眼，“其中有幾項，可以給她用。”
蘇燦燦瞪大了眼睛，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。
蘇希月知道林家能走到今天家族中有一套規矩，這規矩自然是嚴而又厲，正好，她見識見識。
“好，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聽見蘇希月同意，林湛立刻叫人將蘇燦燦帶了下去。
“然後呢？”蘇希月看着林湛，“你不會這樣就把我打發了吧！”
林湛搖了搖頭，轉身走向了某個房間：“當然不會。”
蘇希月跟了上去，只見林湛帶她進去的房間有一道屏幕，他拿起了遙控器，裏面顯示出了蘇燦燦的臉。
“如果這樣你可以好過一點，一切都值得。”
蘇希月一開始還不明白什麼意思，直到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，她才明白了林湛對她說的話意思。
蘇燦燦痛苦慘叫着，蘇希月手指緊緊攥在一起，眼裏涌出了熱淚。
“開心了嗎？”林湛看着她，“希月，回到我身邊好不好？”
蘇希月哽咽着，看着鏡頭下不斷哀嚎的蘇燦燦，張了張口，眼前忽然一陣暈眩。
“不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整個人向後倒去，最後見到的是林湛驚慌失措的臉。
“希月！快叫救護車！”
蘇希月跟蘇燦燦同時被送到了醫院，林湛寸步不離的守在蘇希月的身旁，眼裏似乎只剩下了她一個人。
“湛爺，蘇小姐那邊受傷嚴重，醫生說要住院治療，至少得一個月躺在牀上不能動了。”
林湛擺了擺手，對手下彙報的東西根本沒有心情聽。
手下見狀立刻走了，病房裏只剩下了他跟蘇希月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，蘇希月才終於悠悠睜開了眼。
“媽媽……”
“希月，你終於醒了。”林湛伸手握住她的手指，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醫生說你情緒波動太大，所以暈倒了。”
蘇希月愣了愣，感受着林湛手心的溫暖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。
“蘇燦燦呢？她還活着嗎？”
林湛應了一聲：“一切都過去了，希月，我們重新開始好嗎？”
蘇希月琉璃色的眸子閃了閃，重新開始？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像是一個笑話。
就算蘇燦燦死了，她也不可能重活一遍，她的媽媽也不會回到她的身邊了。
她慢慢抽回手指，眼裏都是淚水：“林湛，你走吧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林湛不動，蘇希月默默地別過頭，已經不想再看他一眼。
就在這時，醫生走了進來，附耳對他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。
林湛一愣，微微一頓，卻還是站起了身。
“希月，我出去一趟，很快回來。”
蘇希月沒動，只是默默地留着淚。
林湛墨色的眸子閃了閃，轉身離開了病房，推開了另一間房門。
蘇燦燦躺在病牀上，已經哭成了淚人。
“湛爺，我都是爲了你啊！好痛，真的好痛，我不想活了啊！”
林湛關上房門走了過去，修長的手指按在了她的肩頭，整個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，讓蘇燦燦一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“我問你，金瑤的死，真的與你無關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