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步後退，腳像是踩在了棉花上，讓她難以接受。
“希月，那天晚上的男人真的是我。我認錯了人，我以爲是蘇燦燦救了我，所以那時候纔會對她那麼好……你原諒我，我不能沒有你……”
見到蘇希月臉色變得慘白，林湛心裏的情緒也翻涌起來。
她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誰，所以她當時纔會說出那樣的話。
可是當時他以爲蘇希月只是不想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，甚至還動用了大量了關係去找那個男人。
現在想想，他簡直可笑。
“怎麼可能？那小易跟淺淺……都是你的孩子……”
蘇希月晃了晃，幾乎要暈倒。
林湛想要扶住她，可是接觸到她抗住的眼神，他的手僵在了半空。
他有些詫異，沈演竟然沒有告訴她這件事？可惡！
“希月，小易跟淺淺是我的孩子，就算不是，我也會對你們好的，我愛你。”
蘇希月看着林湛五年未見的臉，心頭忽然抽痛，只覺得天旋地轉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。
“希月！”
林湛嚇了一跳，連忙抱着她去找了醫生。
他渾身散發着懾人的氣勢，見到他的醫生跟護士都嚇了一跳。
一刻都不敢耽誤，立刻對蘇希月進行了檢查。
林湛一直等在一旁，一分鐘都不敢放鬆。
他有點怕這是一個夢，只要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清醒過來，再一次失去她。
好在過了一會兒醫生給蘇希月打上了點滴，看樣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。
“不用擔心，只是精神過度緊張，再加上情緒上大喜大悲受到了嚴重的刺激，所以纔會這樣，醒來就好了。”
林湛點了點頭，等到所有人離開後，拉開椅子坐在了牀前。
她的眉眼如舊，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，卻還是跟從前一樣讓他不能忘懷。
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，那隻手他在夢裏五年都沒握住，此刻就真實的在他的掌心裏，林湛從未有一刻覺得這樣幸福過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，走廊裏有急促的腳步聲，沈演跟許詩詩出現在了病房門口。
只見林湛正癡癡的望着病牀上的人，分明已經知道了一切。
“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。”沈演微微蹙着眉，“看樣子你已經告訴她了？”
不然蘇希月見到林湛第一時間應該是逃跑，而不是躺在這裏。
林湛想要站起身，但是不捨得離開蘇希月的手，只是輕輕擡起了眸子。
“難道我不該告訴她麼？你瞞了她五年！”
他不怪沈演這五年來對他的折磨，但是他不該對蘇希月隱瞞這麼重要的事！
蘇希月一直在找那個男人吧！如果早點說了，或許蘇希月能早一點原諒他！
“我給過她機會，我問如果你是孩子的父親會怎麼樣，她已經做出了選擇。”沈演緩步走來，看着病牀上面色蒼白的蘇希月道，“你把她刺激的不輕，難道這就是你要的結果？”
林湛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，但隨後便立刻鬆開，怕捏痛了蘇希月。
許詩詩聞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：“林總，這可不像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！你是蘇希月最大的加害者，有什麼資格說這個？”
她的話直接得如同一把刀，讓林湛想起了從前的那些經歷。
他從前……對蘇希月很不好。
“我會補償她的。”林湛墨色的眸子閃了閃，“我會對她，對孩子很好。”
“遲來的深情比草賤。”許詩詩不屑，“而且，你也得看蘇希月願不願意，你不會想再逼死她一次吧！你知道她這五年是怎麼過的麼？”
林湛沒有說話，他只在夢裏見過蘇希月。
“她每天做噩夢，夢見你囚禁她，折磨她，需要吃藥才能睡着。特別是生了兩個孩子以後，你知道嗎？她每天害怕你找到她，發現她是假死，差點產後抑鬱。”
許詩詩那段時間總過去陪她，看着她那樣子都揪心，更何況是蘇希月本人。
林湛知道自己給蘇希月的傷害很大，但是親耳聽見了這樣的事實，他還是覺得無法饒恕。
這五年，蘇希月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去守着那些痛苦的回憶，該是吃了多少苦？
“這一次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吧！”沈演緩緩開了口，“我能救她一次，不能救她兩次。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次回頭的機會！”
林湛知道他的意思，這幾年他也想了很多，遇見蘇希月的時候，他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。
重來一次，他會一切都尊重她的決定。
如果她不想跟他在一起，他可以慢慢追她。
“小易……淺淺……”
蘇希月忽然在這時候張開了口，呼喚着兩個小傢伙的名字。
林湛一瞬間轉移了注意力，下意識握緊了蘇希月的手。
“希月，你醒了。”
蘇希月依舊有些迷離，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夢裏她又見到了林湛，他還是兩個小傢伙的爸爸。
她緩緩睜開眼，卻見到林湛居然真的在自己的病牀邊，一瞬間緊張起來，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手。
“林湛，真的是你？”她慌亂的坐起來，這才發現沈演跟許詩詩也在，“哥，詩詩……”
林湛有些受傷，在看見沈演跟許詩詩的時候蘇希月的眼神明顯安心下來。
“別怕。”許詩詩上前抱住了她安撫，“我們在這裏，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。”
蘇希月點了點頭，聲音沙啞，甚至看都不想看林湛。
“林湛，你走吧！我需要休息。”
她的語氣冷漠，林湛受傷的看着她。
“希月，從前的事，是我對不起你，我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，你讓我留在你身邊，好嗎？”
堂堂的帝都太子爺這樣卑微，不光是蘇希月，就連一旁的沈演都有點意外。
一向不可一世的林湛，竟然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卑微，傳出去一定能衝上熱搜。
只是可惜，這一切都太晚了，蘇希月似乎並不準備理會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