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希月大腦一片空白，甚至忘了推開他。
他像是對待一件易碎品，輕輕的吻着她的脣，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腰間，兩個人時隔五年，第一次有這樣親密的行爲。
“林湛，放開我！你有什麼資格吻？”
蘇希月終於反應過來，纖細的手指抵在了他的胸口，眼裏有隱隱的憤怒，但是又摻雜了一些其它的情緒，讓人琢磨不透。
“希月，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林湛將她往懷裏鬆了鬆，墨色的眸子裏映出了她絕色的容顏，“小易跟淺淺是我的孩子，他們想要爸爸。”
提到了兩個孩子，蘇希月心頭軟了兩分，眸子垂了下來。
“我會給他們找一個對他們好的爸爸！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了。而且，你家裏也不會縱容你一直單身的，你以後會有自己的家庭，自己的孩子，我算是爲你解決了後顧之憂……”
這幾年聽沈演說林湛家裏一直在給他介紹名門閨秀，只是林湛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意思，一直拖着不見。
可是他又能倔強幾年呢？帝都的太子爺一直單身，換了誰都不可能相信的。
林家不會允許，不過是早晚的事。
“不，不會的。”林湛眼神堅定，“我說過，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人，不會再有其他人了。”
蘇希月放棄了掙扎的想法，只是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。
“你的家人不這麼想，林湛，你什麼時候這麼理想化了？難道在你的眼裏，這事情能讓你隨心所欲？”
現在林老爺子跟林父還沒有用出什麼狠招，如果到時候用生命威脅，林湛不可能不動搖。
“我只要你。”林湛出乎意料的執拗，“希月，你敢說，你從來沒有喜歡過？從來沒有對我心動過？”
他跟蘇希月不是沒有過和諧相處過的時候，他救過她，幫過她，只是發現的都太晚了。
蘇希月沉默了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。
“林湛，你到底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呢？”
半晌，她擡起頭看着他，似乎對這種拉扯感覺到了疲憊。
林湛深邃的眼睛凝視着她，裏面慢慢染上了一層笑意。
果然，蘇希月喜歡他。
“至少，在你還沒有給小易跟淺淺找到爸爸的時候，讓我陪在你們身邊好嗎？”林湛聲音低沉，“我或許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，也不是一個好丈夫，但是我想做一個好爸爸！”
蘇希月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，小易跟淺淺懂事以後一直追着她要爸爸的場景一幕幕閃現，讓她徹底的猶豫了。
她這幾年都可能給淺淺跟小易找不到爸爸，更何況，林湛對兩個孩子確實很好，畢竟是親生的。
“我不會影響你的，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你想怎麼樣都行。你不放心的話，我們可以籤協議，找律師公正。”
見她不說話，林湛連忙又補了一句。
她沒有拒絕自己，也就是說明他們還有希望。
“林湛，你認真的嗎？”
“當然，協議的條款你現在就可以定，我明天就找律師過來，好嗎？只要你答應我，不想看見我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打擾你。”
蘇希月越發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了，林湛的眼神太真誠，看得她心裏徹底亂了。
“希月，我會當一個好爸爸，給我一個機會，好嗎？”
林湛凝視着她，蘇希月掙扎過後，終於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好，但是，只有這一次。”
林湛聽見這句話，眼裏劃過了一抹亮光。
“恩！謝謝你老婆，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。”
蘇希月一愣，臉上的表情變都不自然起來。
“林湛，別這麼叫，我不喜歡。”
林湛遲疑了一下，然後點了點頭。
不叫就不叫，反正他認定了蘇希月是他老婆，他一定會慢慢感動她的。
“那我們先喫飯，然後寫協議？”
他鬆開她，目光灼灼的望着她。
蘇希月看了一眼時間，時間有點晚了。
剛要拒絕，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。
“少爺，晚飯準備好了。”
林湛看着她：“吃了飯再走吧！你離開以後，我身邊的人都很想你。”
他聽見過幾次傭人議論蘇希月，都在說蘇希月的人很好，以後未必能找到這麼人美心善的夫人了。
也是那時候他才恍惚的想起了許多關於蘇希月的細節，她在心裏的地位沒有時間變淡，而是越發重要。
“走吧！”林湛伸手拉過她，“協議明天弄也可以，喫完了我送你回去，別怕，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，蘇希月只能跟着他一起走了。
剛一出去就看見了幾個傭人跟管家正用一種讓人心酸的眼神看着她，過去這麼久，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蘇希月。
“少夫人……”
蘇希月搖了搖頭：“我不是，我跟他已經不是夫妻了，叫我希月吧！”
雖然這些人是當時少有的一點溫暖，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，這個稱呼對她而言是一種枷鎖。
更何況，當時林湛有把她當做少夫人嗎？
幾個傭人相互看了一眼，再看向蘇希月的時候都帶了遺憾。
“不，在我們心裏少夫人只有您一個。”
蘇希月離開以後林湛的樣子大家都看見了，除了蘇希月以外，林湛不可能再找其它人了。
“喫飯吧！”林湛拍了拍她的肩，“你身體不好，應該好好補補，我明天叫人給您送些補品過去。”
蘇希月點了點頭，跟着他坐到了餐桌旁。
時隔許久，兩個人再一次坐在了這張桌子前，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沒變，但是又似乎都變了，看起來熟悉又陌生。
桌子上許多都是自己愛喫的，看起來管家用了心，特意吩咐人做的。
蘇希月道了一聲謝，拿起了筷子，而林湛就在對面看着她，喫的很慢，滿眼都是幸福。
如果可以，他想跟蘇希月這麼喫一輩子的飯，一直到兩個人老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