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奈要哭了,“咱們的客戶,怕是來不了了。”
娃娃不以爲然地玩着自己的碎花裙,頭也不擡:“來不了就來不了嘛。”
玲奈教訓道:“娃娃,那是不行的,沒有客戶就沒法賺錢的。”
娃娃不服氣了:“不是已經賺到錢了嘛,老闆說了,訂金不退!”
“可是琉璃姐還要給我們發工資呀。”
“這樣嗎?不然工資可以降一下,反正每個月都花不完的。”
玲奈和娃娃說着爭了起來,劉璃連忙打斷,順勢問:“你們工資是多少來着?”
她好奇(擔心)這個很久了。
娃娃詫異地道:“2000呀,老闆你不記得了嗎?”
“多,多少……”
劉璃瞪大了眼睛。
“2000呀。”
娃娃答得快,玲奈點頭認同得也快。
劉璃雙手捂住心臟,看向允兒和小九,不敢置信地問:“你們也一樣?”
允兒和小九跟着點頭。
“啊~”
劉璃躺沙發上,看着天花板,幸福感爆棚。
這樣——
長得好看,說話又好聽,
各自做得一手好菜,
分別掌握一門絕活,
居然一個月只要2000塊錢。
系統啊,你太牛掰了,真的,牛掰plus。
劉璃誠心地讚美完系統後,冷不丁想到了什麼,驚坐起來,問:“五險二金交了嗎?”
四小祕書,齊齊搖頭。
可憐,弱小,又無助。
哪個資本家這麼沒人性……
哦哦,是我自己啊,那沒事了。
劉璃大氣地一揮手:“交,交上。”
“嗯……,交三險一金的。”
四小祕書露出符合老闆期待的笑容,然後又開始爭論每天食材也要花好多錢吶。
尤其是老闆,喫得可多了。
劉璃臉剛要黑下來,允兒就提出了建設性的提議:“老闆,要不我們主動迎上去,只要重新簽好合同,移交了客戶,其他的我們都能處理是。”
劉璃搖頭:“不用,客戶會到的。”
允兒還要再勸,卻突然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。
小九繫着圍裙,拿着抹布,已經開始打掃衛生了。
允兒一頭霧水:“小九你在做什麼?”
小九理所當然地道:“打掃呀,畢竟是我們的第一個客戶,肯定要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嘛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允兒還要再掙扎一下。
小九轉頭星星眼地看着劉璃:“沒有可是,老闆說會來,就一定會來。”
劉璃表示有被捧到,眼睛都眯了起來,恰似一隻被順毛捋了的貓咪。
四小祕書聯手打掃,本來就很乾淨的魔都琉璃喪葬一條龍店,轉眼間就變得一塵不染,光可鑑人。
劉璃一邊留心直播畫面,一邊琢磨着系統的行爲邏輯。
……系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干預過事情的發展。
……客戶噶掉,都是自己作死。那麼作,早晚都會死。
……系統只是在無數的巧合之中,計算出了確定無疑的點。
系統牛掰不就完了。
劉璃露出鹹魚本色,果斷地放棄了掙扎。
這時候,
無人機的視角下,
兩輛靈車前後駛來。
直播畫面的彈幕開始增加:
“來了來了,好戲開場。”
“砸場哥會怎麼做呢?是先讓破車去創制作車禍,還是讓碰瓷大隊出門?”
“直接放大招吧,讓交通連人帶車一起扣了齊活兒。”
“你們說那個魔都琉璃會不會也在跪着看直播?”
……
劉璃越看彈幕臉就越黑,索性別過臉,拍着大腿氣道:“允兒,把該死的彈幕給關了,煩死了。”
允兒扶了扶金絲眼鏡正要照做,動作忽然一滯,語氣認真地道:
“老闆,你看一下,好像出事了?”
劉璃奇怪地扭回頭,第一眼看到的還是刷屏的彈幕,只是內容已經完全不同了:
“喂喂喂,沒有人看到嗎?酒店的天台有人。”
“靠!真的有人。”
“最近沒有世界盃啊,難道是上天台吹風?”
“……”
沒事幹誰跑3,40層高的天台去,
明顯裏面有事。
當時無人機正在自動沿原本路徑自動返航,
等於是不斷地逼近酒店。
於是,酒店天台上的情況,也在不斷地放大、清晰。
一開始只是模糊人影,到引起了很多人注意的時候,
已然能看到那是一個女人,
穿着一襲雪白的婚紗。
穿婚紗的女人。
操作無人機的,拍攝直播鏡頭的,砸場哥的小弟們通過彈幕裏粉絲的提醒,顯然也注意到了穿婚紗的女人。
直播需要噱頭,這噱頭不就來了。
無人機停止降落,轉而爬升,飛快地爬升到了天台高度。
穿婚紗女人美麗、滄桑、堅強倔強、脆弱憔悴……
複雜的特質集中到一張臉上,
佔據了整個直播鏡頭的畫面,
那一瞬間的衝擊力,便是精心妝造走上紅毯的女明星也比不了。
“是她!”
“那個新娘……”
劉璃不知不覺中坐起,身子前傾,彷彿這樣可以看得更清楚似的。
婚紗,還是砸場哥砸場婚禮時候,她穿的那一件。
衣如新,人非舊。
短短几個月時間,新娘憔悴得像是光陰在她身上來回沖刷了十年。
可見煎熬。
新娘平視着無人機,將捏在手上的手機撥號,放到了耳邊。
“叮鈴鈴~~”
直播鏡頭裏,有手機鈴聲響起,伴隨着砸場哥氣急敗壞的咒罵聲。
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新娘的電話是打給誰的了?
直播鏡頭切換。
畫面中,砸場哥黑着臉,接通了電話,破口大罵:
“瘋批婆娘,你夠了啊,沒玩了是吧?”
“這都多久的事了,還來堵我。”
“靠,昨天哪個犢子把老子的行蹤露出去的,別讓我知道,整不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