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奈伸手遞給她紙巾，可小伊雙手緊緊抱着那個布包，根本沒有手拿紙巾。
商言看見接過紙巾，溫柔地幫小伊擦眼淚。
感受到商言對自己的好，小伊哭得更加厲害了。
“劉老闆，我，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說，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。”小伊請求道。
劉璃點頭，側開身子讓小伊出來，跟着她往前走。
小伊帶着她來到廁所，等劉璃皺着眉進來的瞬間，反手關上門。
劉璃：“……”
還真是會選位置啊。
還在直播的小姐姐遠遠拍着，直播間的網友一片哀嚎：
“疏離了不是？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呢。”
“這樣人家還怎麼用廁所，趕緊出來，保護廁所人人有責。”
“廁所聊這種事情，詭異中帶着點……em有點一言難盡的感覺。”
“喫瓜喫一半，啊~~~爲什麼？爲什麼最近都是這樣，我人快瘋了。”
小姐姐到底說道：“沒想到能碰到了劉老闆，還能喫到瓜，琉璃喪葬的姐妹，我這直播就開着了，等劉老闆回來，繼續喫瓜。”
網上這邊歡天喜地，廁所裏，小伊抽噎着，也不敢太大聲，小聲地說着，“我叫陳伊伊，是小言的粉絲，爲了小言，我養了一隻小鬼。”
劉璃大概也猜到了，看着她懷裏那個布包，說道：“是它吧。”
陳伊伊點頭，眼中滿是恐懼，“是，它現在不肯放過我了。”
*
陳伊伊從商言剛開始參加選秀的時候，就一眼喜歡上商言。
從開始籍籍無名追着他成團出道，作爲商言的老粉，狂熱粉，商言的每一次活動，她都一定會到現場。
越是喜歡商言，她就越不滿足只能在舞臺上看到他。
陳伊伊開始跟蹤商言，調查到商言的住處，給商言寄禮物。
可慢慢地，這些也滿足不了她對商言的渴望。
或許是她太過渴求，上天給了她機會，在一次陳伊伊去路邊找人算她和商言姻緣的時候，遇到一個大師。
大師剛開始算了一下，說陳伊伊和商言並沒有姻緣線。
陳伊伊非常失落，但是她不相信命運，只要她努力，商言就一定會是她的。
大師看她的樣子，蠱惑般地說道：“當然，如果你足夠誠心，我可以幫你，讓這個人死心塌地愛上你。”
能讓商言愛上她？！
陳伊伊怎麼可能拒絕這種事情，當即問道：“大師，你有什麼辦法？”
大師低聲說道：“找到一個九個月胎死腹中的新鮮嬰兒的屍體，然後放幹嬰兒的血。收集你想要的這個人的頭髮，指甲和眼淚，把頭髮和指甲研磨成粉末，用那人的眼淚和嬰兒的血進行調和，用調和出來的汁液做成顏料，把那個人的名字紋在胸口，最後把嬰兒供奉起來，這個儀式就完成了。”
劉璃聽着，眼神越發冰冷，這哪裏是什麼大師，這明顯就是邪教，“這種聽起來就危險的事情，你竟然敢做？”
陳伊伊哭着說道：“劉老闆，我沒辦法，我真的太愛商言了，我……”
如果商言最後知道真相，會怎麼樣？
愛情，是兩情相悅。
愛情，也是放手和成全。
陳伊伊這種的，不是愛，是變態的偏執。
劉璃直接打斷她的話，冷聲道：“那你現在還能找到那個大師嗎？除了這個儀式，他還有沒有教過你別的儀式？”
“沒有了，劉老闆，我做這一切真的都是爲了商言。”
劉璃淡漠地“嗯”一聲，“這個儀式需要的東西也很多，你看起來還很小，那些東西你是怎麼拿到手的？”
尤其是九個月新鮮嬰兒的屍體。
這種死胎很少的，即便是在醫院，也都由醫院處理掉了。
陳伊伊低下頭，抱着布包的手指絞在一起，猶豫着能不能說。
劉璃說道：“這件事關係到你的性命，你要是想瞞着，無所謂，我也幫不了你。”
陳伊伊生怕劉璃不管她，趕緊說道：“是，是我同學給我的。”
陳伊伊有個玩得不錯的舍友，她交了個男朋友，沒想到懷孕了。
她舍友不是很胖，懷孕第一次也不顯懷，加上她例假一直都是半年來一次的那種，也就沒多注意的。
她就是胃口變好了，人也胖了一些，肚子也是，但是沒那麼誇張。
不過有天，舍友覺得肚子不對，好像有什麼在動，去醫院檢查，才知道是懷孕了。
那時候已經五個多月了。
她舍友就去找男朋友解決，兩人感情其實挺好的，就想着乾脆結婚生下來好了。
然後就等着暑假去家長。
男方家長得知女方懷孕，態度就變得非常不好，聘禮什麼都不給，還說婚禮也可以省了。
他們就是篤定女方肚子那麼大了，肯定不忍心打掉。
兩家因爲這件事鬧了很久，舍友的肚子都快足月了，突然發現男方不聯繫她了，去查，男方家裏竟然給男方安排了相親，相到一個女人。
她舍友徹底死心，讓陳伊伊陪着她去醫院做引產。
但因爲月份太大，醫院不給引產，即便是引產出來，也有可能存活。
她舍友不想要這個孩子，於是自己買了墮胎藥吃了，去黑診所強行引產。
“劉老闆，那孩子在肚子裏就因爲墮胎藥死了，出來的時候身體都紫了，所以我纔拿過來用的。”陳伊伊說道，“其他的東西，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完全收集起來的。”
其實她那個時候是有點猶豫，畢竟嬰兒真的不好弄。
但是沒想到真的被她遇到了，該說不說，這就是冥冥中想讓她跟商言在一起。
材料收集好後，她照着那個大師說的，完成了整個儀式。
完成儀式後一段時間，她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的變化。
就在她以爲自己被騙了，不止花了那麼多錢，還做了這麼多無用功的時候，商言竟然給她打電話了。
在聽到商言聲音的時候，她感覺自己就在做夢。
那是商言。
她以前只能在舞臺上看到，感覺很遠的商言，竟然真的來到他身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