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聽到要請自己吃麪條,肚子裏不由得咕嚕嚕叫了起來,他午時就沒有喫飯,現在實在是餓極了。

    罷了,就當是陪他聊天的收費了,肚子餓的實在是讓人心慌。

    於是,青年走到了王中華身邊,任當家也給他盛了一大碗麪條,再澆上濃濃的肉醬和雞蛋滷,這香味直衝鼻子而去。

    “不急,先喫飯,喫完咱們再聊天。”王中華見這青年的喉嚨不停的在動,分明就是在咽口水。

    “呼嚕嚕嚕!”

    青年挑起一筷子麪條送到嘴裏,都沒有怎麼嚼就嚥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看來真是餓極了。”王中華心中想道。

    不大會兒工夫,青年就吃了一大碗麪條,王中華對任當家說道:“再來一碗麪。”

    任當家馬上去盛,又一碗麪條端到了青年面前。

    “夠了,夠了,一碗就飽了。”青年連忙擺手,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王中華笑着說道:“大小夥子正是能喫的年紀,這哪裏能夠呢?你這第一碗是爲了肚子,這第二碗是爲了舌頭,這回你慢慢喫,慢慢嚼,好好品品這面滷的滋味,那才叫一個地道。”

    說完之後,王中華給他遞過去一瓣蒜。

    “多謝這位大哥。”青年見王中華對人很是和善,於是也就放開了自己心中的拘束。

    這次他就喫的慢了許多,王中華什麼也沒說,甚至都沒有去看他,而是把小破孩抱過來逗弄。

    沒有了王中華的關注,青年喫的也自然了許多,但他還是儘量加快了吃麪速度。

    “嗝!”又一大碗麪條下肚,青年才滿意的揉了揉自己肚子,他今晚可是喫撐了。

    “飽了嗎?不夠還有剩的,我家這些孩子們肚子小,都吃不了多少,這飯是一做就多,如果你不嫌棄的話,待會兒帶些回去喫。”王中華問道。

    青年連忙擺手,有些尷尬說道:“多謝大哥,可我不好再要您的食物了。”

    青年有些不好意思,他們素未平生,第一次見面就吃了人家兩大碗麪條,再拿就不像話了。

    “家人可在這城裏住?”王中華問道。

    青年回道:“在,我只有一個老孃與妹妹,我的家就是縣城裏的。”

    “這不就結了?你一個人是喫美了,你家老孃與妹妹呢?她們可都沒有喫呢!聽我的帶回去吧!要不然我們都會扔了,這也是一種浪費,麪條過涼水後雖然口感不太好,但也是實實在在的糧食。”

    王中華之所以如此,就是因爲看出來了他家的窘迫。

    “那就多謝大哥的好意了,我代我娘與妹妹謝過這位大哥。”青年向王中華一抱拳。

    王中華擺了擺手,然後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
    青年回道:“小可姓林名安。”

    “林安,你是讀書人,平時靠什麼爲生?朝廷有優待嗎?”王中華問道。

    青年搖了搖頭:“朝廷對童生沒有優待,只是我作爲讀書人,也能受人的尊重,找些抄抄寫寫的營生。”

    王中華接着問道:“這縣衙的知縣品性如何?”

    林安聽後表情一頓,對着王中華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:“噓!這位大哥,你們是外來的人,不曉得這裏的深淺,還是少打聽爲妙。”

    王中華笑着問道:“怎麼?官怕人說?嘴長在人頭上,我想說就說,想問就問,你不用害怕,儘管說來,我上面有人,不怕他一個七品芝麻官。”

    見王中華如此執拗,語氣還那麼囂張,他剛纔又吃了人家的麪條,喫人嘴短,林安把牙一咬,壓低聲音湊到王中華跟前說道:“這知縣是個庸官。”

    “庸官?這話說的沒毛病,我一進縣城就看出來了,他把當地治理的是一塌糊塗。”王中華也贊同林安的評價。

    林安繼續說道:“我說他昏庸不單單是說他治理的不好,而是另有原因。”

    王中華好奇問道:“哦?說來聽聽。”

    “這知縣昏就昏在什麼都不管,每日裏除了陪女人,就是喫請,所有縣衙事物都交給了手底下人去做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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