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三的時候,命婦入宮,蘇芸暖接受這些人的朝拜,掌事大宮女白芷協助祁紅鳶操持是小公主們洗三禮。
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坐月子,蘇芸暖的牀頭小櫃子裏,整整齊齊的擺放着藥藥給的那些瓶瓶罐罐,再有薛丁元每日入宮診脈,調理,身體恢復非常不錯。

    祈煊說什麼都不肯分房睡,就在牀邊擺了臥榻,也是每天都要守着蘇芸暖才安心。

    沒等做完月子就到了辭舊迎新的年底,宮中處處都喜氣洋洋,祈煊陪着蘇芸暖在屋子裏散步的時候,商量兩個小公主的名字。

    較之長平出生的時候,兩個女兒如何取名讓祈煊煞費苦心,但凡有空都在翻閱典籍,想要取出來最好的名字。

    最終,雙胞胎的兩個小公主都爲長公主,先出生的姐姐名箬儀,封永安大長公主,後出生的妹妹名箬寧,封永寧長公主。

    三口之家升級五口之家了,守歲的時候身爲哥哥的長平趴在兩個妹妹的小臉上,歡喜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難得皇上不用早朝,蘇芸暖鍛鍊身體的時候,祈煊就哄着孩子,連白芷他們幾個都不需要近身伺候,完全如尋常人家那般享受天倫之樂。

    太溪府。

    何雲洲在府中飲茶,跟幕僚商討新的一年該如何讓太溪府更好。

    在大乾,太溪府去年才設立,百姓安穩爲第一要務,同時海邊造船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,縱然是休息的時候,何雲洲也不敢有一日懈怠。

    門外,急匆匆敢來的衛兵到了書房門口,何雲洲的親隨臉色都變了,快步入內到何雲洲耳邊,輕聲:“大人,潘市舶使不見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何雲洲放下手裏的茶盞:“怎麼回事?”

    “奴才也不清楚,市舶司的人過來求救,說是潘市舶使的府上有打鬥痕跡,在市舶使身邊的近隨昏迷不醒。”親隨說。

    何雲洲知道事情不好了,起身:“召集府兵去市舶司。”

    等何雲洲來到市舶司旁邊的宅子裏,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,半扇門躺在地上,屋內一片狼藉,這可不是小打小鬧啊。

    “何人如此大膽?就沒有人聽到動靜?”何雲洲眉頭緊鎖,問。

    此時,市舶司的人也過來了,聽到這話都搖頭:“這幾日沐休,潘大人讓我等不必到衙,這邊只有幾個粗使婆子和露娜姑娘。”

    何雲洲厲聲:“胡鬧!來人啊,備馬!”

    事關重大,何雲洲翻身上馬,吩咐手下的人把露娜帶去將軍府,不說潘玉虎的權利多大,潘玉雙可是皇后娘娘的人,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!

    這個時候,何雲洲只能求見鍾西澤。

    鍾西澤正在跟梅德爾這些人研究船圖,年前送來的鐵需要鍛造成戰艦用的火炮,在鍾西澤這裏可沒有什麼過不過年的事情。

    何雲洲翻身/下馬,鍾府守衛看到知府大人竟騎馬來的,哪裏敢怠慢,消息送到了書房。

    鍾西澤請何雲洲入內,聽何雲洲說完,眼神都陰翳了:“白家的膽子可真不小!”

    “屬下也覺得是白家,鍾大人可否借兵給下官,下官要去搜府。”何雲洲的府兵不多,再者也絕對沒有鍾家軍厲害,這也是他爲何第一時間快馬來見鍾西澤的原因。

    鍾西澤冷聲:“不必,本官親自去會一會白家!”

    點兵,鍾西澤帶兵往石頭城去。

    這邊潘玉竹得了消息,急匆匆的過來將軍府拜見崔織娘。

    “姨母,什麼人能打得過二姐?這可怎麼辦啊?”潘玉竹方寸大亂,二姐本就命苦,如今被人擄走,只怕凶多吉少啊。

    崔織娘安撫潘玉竹,心裏也非常擔憂,潘玉雙是自己的徒弟,學的可不是花拳繡腿,那都是殺人技,上陣殺過敵的人,誰手底下沒煞氣?

    但,小河溝翻船了,對方應該是有心算無心。

    丫環進來稟報,露娜已經甦醒了。

    崔織娘讓人把露娜帶過來問話,陪在潘玉竹身邊的蓮娜看到妹妹蒼白的臉色,緊張的我緊了拳頭。

    露娜跪倒在地:“夫人,從進來很多黑衣人,他們都帶着匕首,小姐跟他們打鬥的時候,我被人敲暈了,嗚嗚嗚,那些人很厲害,很多,很多。”

    這是露娜能提供的全部信息了,沒什麼用。

    崔織娘眉頭緊鎖:“玉竹,稍安勿躁,既是帶兵去搜了,必會有消息的,你懷了身孕不能動胎氣,我親自走一趟!”

    潘玉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,只能先回去府裏等消息。

    但,坐以待斃顯然不可能,潘玉竹把手底下的家丁派出去,並且決定訓練家丁,再就是豢養一批能人,關鍵時候無人可用,這是何等的焦灼。

    白家,張燈結綵的偌大宅子被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鍾西澤都沒用門房通報直接進了白府。

    白天澤慌忙迎接出來,滿臉堆笑:“鍾將軍,這是爲何啊?”

    “我想請白家主去做客,來人,請白家主。”鍾西澤沒解釋,手底下的親兵立刻過來架着白天澤就往外走,白府衆人想要阻攔,被白天澤眼神制止。

    鍾西澤是叫來身邊的人低聲吩咐,這些人原本都是最厲害的斥候,每個人帶着五個兵士分散開,開始搜府。

    站在白家大院裏。

    鍾西澤看着白家人慌里慌張的模樣:“所有白家人不論男女老幼,都到大院來!”

    立刻有兵士去帶人了。

    有人從屋子裏搬來了一把太師椅,鍾西澤大馬金刀的坐下來:“何大人,把白家上下的花名冊拿過來,挨個覈對!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何雲洲帶着人開始覈對,連白家最下等的奴僕都沒放過。

    對峙的局面中,鍾西澤的目光落在白家下一任家主白鶴生身上。

    白鶴生長身玉立,目光淡然,對眼前的處境絲毫沒有慌亂,甚至如局外人一般。

    閱人無數的鐘西澤篤定是白鶴生的手筆。

    但得有證據。

    顯然這次找不到人。

    “鍾大將軍,晚生仰慕您赫赫戰功,但白家奉公守法,如此興師動衆的圍住白家,讓晚生十分不解。”白鶴生看到一個個兵士回來稟報的時候,走出來躬身說道。

    鍾西澤微微的勾起脣角:“白鶴生,你還是太嫩了。”

    留下這麼一句話,鍾西澤帶人離開,沒有解釋,也沒有放白天澤回來的意思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林少勝在鍾西澤身邊,低聲問:“將軍,如此將白家,有效嗎?”

    “能保住她的命。”鍾西澤擡頭看到騎馬而來的崔織娘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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