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婚?

    祈煊看着蘇芸暖:“認真的?”

    “嗯,也不能亂點鴛鴦譜,她們都是奶奶送給我的人,跟了我這麼多年,得過好日子纔行。”蘇芸暖遞過去一杯茶:“婚姻大事都耽誤了,往後得有個天倫之樂纔行,再說她們幾個可都是得力的人。”

    祈煊抿了口茶:“這倒是,真要說阿暖身邊的幾個人,放在那裏都能獨當一面,不是尋常人能配得起的。”

    這話非但沒有讓蘇芸暖開心,反倒是嘆了口氣是,是啊,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太厲害了,以至於高不成低不就,真要說嫁到高門中去,想要幸福就太難了,畢竟那些個夫人小姐們都自持身份高人一等,就算是在皇后身邊伺候着,那也是奴才。

    嫁給身份過於平庸的人也不妥當,窮人乍富後的心態不穩,一不小心就養出來了白眼狼,那還有什麼幸福可言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白芷幾個人都過了最適配的年齡了,門當戶對不容易,年貌相當也很難。

    看着蘇芸暖愁成這樣,祈煊清了清嗓子:“祈家軍的兒郎如何?”

    “有大齡未婚,身家清白還少是非的人嗎?”蘇芸暖問。

    祈煊笑了:“有,還都是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,奉爲神女的良將若干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開玩笑。”蘇芸暖輕聲說:“如果她們嫁人了,日子過的不好可不行,我會覺得自己是好心辦壞事了,抱夏是個好命人,遇到了十八,雖說兩個人都沒什麼背景,但日子過的順遂安寧是沒問題的,就怕遇到了家裏都是極品,回頭天天鬧得雞飛狗跳的人家,我這幾個人雖說看着都厲害,但後宅那些腌臢的本事真沒有。”

    祈煊沉吟片刻:“這事兒倒也不難,回頭軍中會提拔一些人去太溪府,白芷她們跟在你身邊,安歇腌臢本事沒有也是正常,主子是光明磊落的人,身邊的人自也有樣學樣,祈家軍中年紀相仿,能力不錯,又忠心耿耿的人,選出來三五個都不是問題。”

    蘇芸暖眼睛一亮:“如果她們去太溪府的話,還能輔佐玉竹,那些買賣都在太溪府,回頭畫出來經濟區,也給了白芷幾個人一展所能的機會,到時候夫妻同心,必能過的有奔頭,日子就不會太差。”

    “阿暖,祈家軍的人多出自貧寒之家。”祈煊說:“更有許多是沒有家人可依靠的。”

    蘇芸暖清了清嗓子:“這樣就最好了,我的人不需要依靠別人,就怕遇到白眼狼。”

    這事兒兩夫妻定下來了,年後兵馬調動的時候再說。

    蘇芸暖爲鍾老夫人茹素,所以孩子們都不需要過來跟她一起用膳,正在長身體的時候,營養均衡很重要。

    祁政璽這次回來後,天天都會跟祈煊子在一起,上朝、批閱奏摺、召見大臣議事,得空還得去潘府。

    蘇芸暖只能每天晚膳後才能見到兒子了。

    “孃親,您瘦了好多。”祁政璽坐在蘇芸暖的身邊,輕聲說。

    蘇芸暖勾了勾脣角:“因爲孃親失去了親人,不過很快就好了,長平啊,你們這次回來了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小舅舅,君安和君澤,我們四個先回來的,姨母讓小豆子他們直接去太溪府了。”祁政璽垂眸:“孃親,年後我想去太溪府。”

    蘇芸暖知道這孩子從小心思就重,太溪府的水師從最開始就是爲他準備的,雖然拒絕了琪雅的請求,可這世上的事情啊,變數太多。

    原本是年後纔去太溪府,可因爲鍾老夫人的離去,他們都要回來京城一遭。

    太子近臣有潘家和鍾家人,太溪府還有林少勝的孩子,也會成長爲長平的左膀右臂,少年朝廷的雛形都已經有了。

    潘玉雙進宮的時候,蘇芸暖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。

    雖然對鍾老夫人也十分感激,但真論起來情份,潘玉雙自知沒有那麼深厚,就連嫂嫂身爲鍾家女,也沒有阿姐難過,這情份真跟是不是血親沒有太大的關係。

    “我前幾日見了琪雅。”蘇芸暖拿出來海圖遞給潘玉雙:“他們想要利用大乾水師回去故鄉,這事兒不難,但想要利用大乾復國,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,大乾到現在還沒有萬國來朝的野心。”

    潘玉雙打開海圖看着:“阿姐,嫂嫂說哥在那邊,我們年後都要舉家過去嗎?”

    “嗯,玉寶和玉竹在那邊,我去了一趟,玉竹想家,玉寶不成親,這些事情可耽誤不得,你跟玉虎夫妻過去,一家人在一起也會過的踏實點兒。”蘇芸暖看着潘玉雙:“你和玉虎掌管的不單單是大乾水師,更是太溪府那邊臨海的國門,責任重大。”

    潘玉雙點了點頭:“阿姐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邊會專門開闢出來臨海水軍駐紮地,太溪府西遷,水師家眷在那邊安置下來,那山裏有取之不盡的好東西,自給自足不成問題。”蘇芸暖說。

    潘玉雙把海圖摺疊好放進挎包裏:“是阿姐早一步過去佈局了吧?”

    姐妹倆相視一笑。

    這麼多年走過來,許多事情都心照不宣了。

    不是沒在太溪府待過,潘玉雙很瞭解那邊的物產豐富,再者皇上把水師交給潘家,這背後的意義是很深遠的,若是她看不懂,也就不配坐在那個位子上了。

    年關最後一次上朝,祈煊把海事區域劃分,水師及其家眷的安置都公之於衆,太溪府西遷,兩府共建商賈聚集地和貨物中轉的一系列政策和辦法都公之於衆,年後開印的時候,再定奪。

    這也是給羣臣一個各站所能的機會,這種管理辦法是從來沒有過的,關乎一國,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,更不用說事關水師了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陸懷瑾和崔令儀的婚事已經提上議程了。

    兩家對這門婚事都十分滿意,陸懷瑾要上奏摺,身爲異姓王的他,婚姻大事可不是媒妁之言那麼簡單,哪怕都知道在最開始這門親事就是皇上和皇后默許甚至促成的,可過場是一點兒不能少。

    蘇芸暖聽祈煊說完,淡淡的說了句:“這世上啊,所有的悲喜都是不相同的。”

    “阿暖。”祈煊輕輕的擁着蘇芸暖到懷裏:“聽話,我們要學着放下好不好?等春暖花開的時候,我陪着你去看望她老人家。”

    蘇芸暖輕輕的搖了搖頭:“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至於琪雅的話,蘇芸暖看了看祈煊,她是不會跟第二個人說的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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