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稷島的春天很長,氣候原因,一年四季都可以耕種也都可以收穫,蘇芸暖選擇這裏的原因也恰恰是因爲這個。

    得到的魚腸衣被送往虹豐島,虹豐島上駐兵的潘玉雙和太子祁政璽正準備攻打無憂島和雙星/島。

    之所以沒有一鼓作氣,海戰和陸戰不同,天氣原因是必須要考慮進去的,所以等待時機尤爲重要。

    早一步送來糧草的同時,也帶來蘇芸暖的消息,信中,蘇芸暖千叮嚀萬囑咐,務必不要因爲自己帶着人來到了嬴稷島,而回去,因爲如此極有可能動搖軍心,遠征之將領兵士,軍心如鐵方能百戰百勝,畢竟都是人,誰能不想家?只有做主的元帥和太子穩若泰山,才能讓將士們更穩。

    直到魚腸衣送來的時候,潘玉雙帶着太子召集全體將士在演武場,三萬水鬼隊分到了魚腸衣。

    潘玉雙站在點將臺上,氣沉丹田聲如洪鐘大呂,一字一頓說道:“將士們!我們的皇后娘娘牽掛遠征軍,早在兩個月前就到了嬴稷島,如今用最快的船,送來了魚腸衣,並且殷切叮囑,將士遠征,朝廷牽掛,早日凱旋,班師回朝!”

    “早日凱旋!班師回朝!”

    “早日凱旋!班師回朝!”

    “早日凱旋!班師回朝!”

    演武場上,大乾衆將士聲音高亢,一個個都恨不得立刻披掛上陣,殺上無憂島!一舉踏平曾經敢覬覦大乾的賊寇,雖遠必誅,是大乾對他們最高的禮遇了!

    潘玉雙擡起手往下壓了壓,沉聲:“無憂島不難,雙星/島不易,如今我們還需要等待時機,一舉踏平雙星/島,餘下的不足爲患!”

    演武場上,再次響起裂雲破日的一舉踏平雙領導的呼喊聲。

    從演武場回來,潘玉雙帶着軍師和副將一同到大帳內商量如何進攻。

    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,潘玉雙找到了祁政璽,祁政璽眺望着嬴稷島的方向,從這裏看過去,嬴稷島像是一個小土丘,虹豐島是距離嬴稷島最近的島嶼。

    “姨母,我好想母親。”祁政璽勾了勾脣角:“小時候也沒有如此想她,在嬴稷島上,怕她應付不過來。”

    潘玉雙負手而立,也望着嬴稷島的方向,緩緩地說:“長平,這世上的人,各有各的本事,但沒有人敢說自己無所不能,可姨母這些年走到如今,篤信你的母后是個無所不能的人,她來嬴稷島是爲了我們能沒有後顧之憂,是掛念我們,怕我們被人偷襲,而她,若收不服的人,也絕不會婦人之仁,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祁政璽偏頭看了眼潘玉雙:“在我們還沒有出發的時候,母親就說過她會登上嬴稷島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們不能回頭,勇往直前纔是她想看到的。”潘玉雙也想去嬴稷島,也想要見一見自己的阿姐,可這許多年來,雖說征戰不少,最危險的是這一次,因爲遠征,因爲海戰,因爲自己身邊的是大乾的儲君,未來的皇。

    在心裏默默地告訴阿姐,放心吧!此戰必勝!也必是太子未來可以彪炳史冊的赫赫戰績!

    五月,潘玉雙率領大乾水師,劍指無憂島,海面上是密密麻麻的艦船,鼓聲震天響……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嬴稷島上是一片歌舞昇平之相,銷金窟裏,蘇芸暖帶着人坐在最高處的雅間裏,可以俯瞰下面的那些舞娘,打從這裏大門打開的那天開始,賓客盈門,是整個嬴稷島上最熱鬧的地方。

    祁紅鳶和崔織娘始終都陪在蘇芸暖身邊,也跟着蘇芸暖雷打不動的每天來這裏坐一個時辰。

    “阿暖,你在看什麼?這麼久還沒看夠嗎?”祁紅鳶挺好奇的,問。

    蘇芸暖笑着說:“姑母,我在看人心。”

    祁紅鳶看看崔織娘,崔織娘苦笑着搖了搖頭,說實話,她也不知道蘇芸暖爲何天天都來,來了也什麼不說,甚至都不會見歐陽紅,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看着下面那些人。

    蘇芸暖回身靠在迎枕/上,讓整個人舒緩下來,才說:“嬴稷島上有一些人,他們十分想要復/闢。”

    這個話一出口,祁紅鳶和崔織娘都楞了一下,畢竟打從登上嬴稷島那天開始,他們所做的事情沒有不順利的,並沒有什麼人敢跳出來說三道四,這還不算,如今的嬴稷島已經在改變了,那些權貴富戶也都開始老老實實的經營生意,田地也好,手底下的人也好,都是按照衙門的章程做了改變。

    “從哪裏看出來的?”崔織娘知道蘇芸暖的性子,既然說出來了,必定是看出來問題了。

    蘇芸暖抿了口茶:“下面那些人裏,紙醉金迷,揮金如土的人沒什麼太大的變化,就是那麼一批人,也有因爲好奇進來看熱鬧的人,但並不多。”

    崔織娘微微蹙眉:“這能證明什麼嗎?”

    “在咱們銷金窟裏,他們只是一切看客,但這些人的家裏養了很多舞女,這些舞女也都會來銷金窟裏觀摩,想要學到咱們人的本事,而關起門來,這些人便會爲所欲爲。”蘇芸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:“他們知道翻不了天,鬱郁不得志,要發/泄心中憤懣,又不能讓旁人知道,怕落人口實,所以他們沉醉於牀笫之間,才兩個多少月,這些人都出現了弓蝦背了。”

    祁紅鳶:……!!!!

    蘇芸暖笑道:“他們的心思太深,糟蹋自己身體倒算不得什麼,可是這麼一羣人,不缺金銀隨意揮霍,要是讓他們手裏有了兵呢?家大業大,要是把這種仇恨大乾的種子埋下了,世世代代的等待時機呢?”

    “阿暖想要怎麼辦?”祁紅鳶知道若真如蘇芸暖說的這般,早晚都會亂。

    蘇芸暖搖了搖頭:“我還沒想到怎麼破解,不過眼前他們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,極有可能是等着大乾水師凱旋而歸,到時候這裏就會像從前那般,雖說依舊是大乾的地方,可人是嬴稷島本來的人,想要做什麼都會更容易了。”

    “武將駐島!”崔織娘脫口而出。

    蘇芸暖起身:“還不夠,咱們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三個人從專用通道離開了銷金窟,回去的路上,蘇芸暖想了很多辦法,都覺得不夠能斬草除根,剛到家裏,抱夏迎過來:“主子,上將軍帶兵出發無憂島,劍指雙星/島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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