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初二,林少勝和潘玉竹迫不及待的跑來了。

    兩個人還帶了幾個伺候的丫環婆子,進門就說:“我猜阿姐這邊肯定沒有安排這事兒,我也沒多帶,各個院子裏四個人,這事兒阿姐肯定不反對吧?”

    蘇芸暖點頭:“不反對,如今在座的都受得起這福份。”

    潘玉竹笑嘻嘻的挽住了蘇芸暖的手:“對嘛,我可不想過幾年,阿姐和二姐,還有嫂嫂們都讓人認不出來了,還有我把一些買賣賬目也都交出去了,往後咱們就住在這裏,過一過盼了半輩子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,你盼過啥樣的日子?”潘玉雙笑道。

    潘玉竹一臉沉醉:“有屋有田還有錢,那可是我小時候最盼望的日子,雖然後來有更多了,可人就很奇怪,我這些年就想着過有屋有田還有錢的日子,對了,還要有閒。”

    “回頭開春咱們都下田去勞作。”鍾寧說:“看看咱們玉竹會用幾樣農具。”

    “別說玉竹了,我都不會用呢。”煙娘說。

    潘玉竹笑嘻嘻的過來:“嫂嫂們,咱們有錢就是地主婆啊,地主婆只需要數錢就行,不下田。”

    衆人笑鬧着進屋。

    潘玉竹讓阮嬤嬤出去把這些人安排下去,如果讓阿姐她們真如尋常農婦那般操勞,自己是捨不得的。

    這邊剛安頓好,外面馬車又來了,祁煊看到來人,直接帶着去了麒麟書院。

    這些都是麒麟書院的夫子,朝臣退下來後,不約而同的相約來麒麟書院發揮餘熱。

    麒麟書院裏的燈籠終於掛起來了,在這裏祁煊也跟這些人一樣談天論地,說古往今來,說對大乾未來的期待。

    厲文清頭髮雪白,人卻壯志滿懷,慷慨激昂的暢想着未來的大乾,整個人都跟發光一樣,身爲麒麟書院的山長,他深知自己肩負的使命重大,爲大乾培養出來後世之君的重任,讓他感覺生命都被點燃了,頗有蠟炬成灰淚始乾的豪情壯志。

    同時,朝臣之子孫,符合開蒙入學條件的都得審覈一番,審覈標準最重要的一條是品行,再就是御田裏的孩子們,不論年紀大小,若通過考覈也都可以入麒麟書院。

    麒麟書院,習文習武都有大乾最雄厚的師資力量,潘玉虎請命退下來,到麒麟書院成爲武師父。

    同時,麒麟書院也有女學,潘玉雙成爲女學的山長和武師父,其目的是培養出來新一代的鳳翎軍。

    文師請來了東方瑜最得意的門生,畢芳和瑤溪到麒麟書院的當日就來拜會恩師,師徒在御田村見面的時候,東方瑜自是要殷勤囑託,把自己對大乾女子中/出現的一些極端現象說出來,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在未來的日子裏,讓更多的大乾女性明白什麼纔是太后娘娘說的平等,而不是走火入魔一般的放大一些對立的情緒,從而把一些人帶偏了。

    畢芳看着恩師的氣色,原本的擔憂也放下了許多,說起來分別之後的所見所聞,言語之中都是對女學未來的期待,瑤溪專注於女子所學/運用到生活中去的技能,兩個人從恩師這裏分別得到了凝結了恩師畢生所學的一切,厚厚的書卷,分成兩冊,是東方瑜對自己學生殷切的期待。

    叮囑兩個人務必要收徒,讓他們女師這一行永不斷絕,世世代代都能成爲大乾女子的提燈人。

    二月,龍擡頭之日,帝后帶着太子、二皇子和經過篩選,符合入學條件的臣工兒孫,浩浩蕩蕩的往麒麟書院來,御田村的孩子們也都穿上了代表麒麟書院的衣服,揹着一家人的期待,走向了麒麟書院。

    厲文清看着這些孩子們,如同看到了大乾的未來。

    而這裏也註定成爲大乾人才輩出,影響後世上千年的地方。

    祁政璽和姬苒可算見到了父皇和母后,兩個人在路上就商量過了,一定要讓母后繼續寫話本子,不然都沒有有趣兒的事情打發閒暇時光了。

    蘇芸暖看到圓/潤了不少的姬苒,目光落在她的腹部。

    姬苒頓時臉紅了,母后跟前是一點兒都瞞不住的。

    “有了?”蘇芸暖問。

    姬苒點了點頭:“還不足百日,所以沒有稟告母后,這一胎懂事的很。”

    蘇芸暖擡起手壓了壓額角:“那還出來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本來政璽是不打算讓我來的,可我耐不住性子等母后回宮,再者宮裏的話本子都看了好幾遍了,也不見衆善堂再有新話本子,所以兒媳就來了。”姬苒笑眯眯的說。

    蘇芸暖笑道:“出息的,回去好好養胎,少不了你話本子看。”

    她很欣慰,因爲從姬苒的言談裏可以看得出來,祁政璽從不曾忘記初心,儘管後宮又多了幾位,但兩夫妻的感情是很穩固的,這就好,在無法改變後宮者衆的情況下,祁政璽能做到清醒就很不錯了。

    男人嘛,總歸是自律者少,他律者多,可祁政璽不能放縱,因爲他是大乾的君。

    “母后,這邊臣媳也喜歡,能不能在母后身邊養胎?”姬苒笑眯眯的說。

    蘇芸暖搖頭:“宮中如今可不是能離開你的時候,手底下那些得約束着,若是你在這邊日子久了,免不得就有人長出來了不該有的心思了,到時候還要麻煩一些。”

    姬苒小聲說:“政璽極有分寸,那些個入宮的人也都心裏頭清楚,除非是拎不清的,敢拿着是一家子性命去折騰,到最後哪裏有好果子喫?”

    “話雖如此,但總有不開眼的心比天高,真要是鬧騰起來,縱然鐵血手段壓制下去了,可這人世間啊,嘴是兩張皮,褒貶不一,若非是天家子嗣不能單薄,我是不準政璽如此的,就是委屈了你。”蘇芸暖說。

    姬苒親暱的拉着蘇芸暖的手:“母后,我體諒政璽的難處,他也對我極其愛護,這世上哪能求萬事圓滿,身而爲人,只求半圓滿才能過的舒坦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福分。”蘇芸暖不得不說,祁政璽登基爲帝是宿命,真要說福分,是遇到了姬苒這樣的女子,畢竟這世上的女子,誰能心甘情願與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?

    姬苒做到了,這不單單需要強大的內心,更是對祁政璽從心底的愛慕和疼惜,更是理解,這樣的兒媳婦啊,是既然的福分,這樣的皇后也是大乾的福分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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