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覓心中一沉,“要不要稟告太后?”
“當然要了!”燕西尋眼底閃過一抹危險之色,“不止如此,本公公還要將幕後黑手都揪出來!”
坤寧宮。
蕭太后正教導着幼帝,看到燕西尋闖入,她柳眉一蹙,“怎麼了?”
“太后,臣有一件要事稟告!”燕西尋看了一眼幼帝。
蕭太后微微頷首,示意人把幼帝帶了下去,而後才道,“說吧,出什麼事了。”
“京城中,有人假借錦衣衛的名號胡作非爲!並且將顧家滅了!”燕西尋緩緩說道。
蕭太后眸子一沉,“可是皇商顧家?”
“不錯!”燕西尋點頭。
“又是歐陽劍的手筆!爲了給自己的人爭取到皇商的位置,他還真是不遺餘力!”蕭太后冷哼一聲。
燕西尋捏了捏她的臉,“不愧是太后,比項覓那丫頭聰明多了!”
“年初,歐陽劍就多次再朝堂上提出皇商的供應不應該由一家承擔,且朝臣大力的推舉過河東趙家!哀家早就知道這是歐陽劍想爲自己的人斂財,故而一直沒同意!他這般做,真是一石二鳥!”蕭太后雙拳緊握,“既落實了錦衣衛的罵名,又成功的滅了顧家!”
燕西尋附和,“是啊。”
“你可有對策了?”蕭太后問道。
燕西尋輕笑,“太后可知臣今日出宮,去了哪裏?”
蕭太后疑惑。
“百花樓。”燕西尋道。
蕭太后的眼底迅速染了一層薄怒,正要發作,就被燕西尋握住了手臂。
“太后莫急,臣去那種地方,可不是尋花問柳的!顧家的小姐顧寒煙,被人賣到了百花樓,除了她和顧家的一個老奴,顧家全軍覆沒!”
燕西尋神色越發的肅穆,眼底盡是冷冽的寒光,“歐陽劍爲了除去我,可真是煞費苦心!可偏偏,我不能叫他如願!我已經把顧家的小姐贖了出來,安排在客棧,接下來,就是引出幕後主使的時候了!”
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蕭太后問。
“明日一早,歐陽劍的人定然會提出商議皇商之事,請太后答應重新着選皇商,而我打算用顧寒煙作爲誘餌,引河東趙家露出狐狸尾巴!”燕西尋道。
“好,哀家同意。”
燕西尋望着她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,不由得心念一動,“臣爲了太后和大商朝,每日勞心勞力,太后難道不應該給予嘉獎嗎?”
蕭太后微微一愣,而後瞥見他眼底的壞笑,瞬間明白,主動獻上了紅脣。
燕西尋大掌攬過她的腰身,主動加深了這個吻……
……
夜過,破曉。
微光初綻,歐陽劍等人便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候在金鑾殿上,好像有極其重要之事宣佈。
蕭太后攜幼帝坐在高位,居高臨下,俯瞰羣臣。
“臣等見過陛下、太后!”
“免禮吧。”蕭太后輕輕擡手,掃視着羣臣,“諸位愛卿可有事要奏?”
“講!”蕭太后淡淡的掃了他一眼。
“京城顧家一直是宮中絲綢的供應商,但近日突然遭遇了飛來橫禍,一傢俱滅,實在是不幸啊!爲了不耽誤太后和宮中各位娘娘的新衣,臣提議,重新着選皇商!”安富車朗聲道。
“哦?”蕭太后故作喫驚,“顧家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
安富車回道,“看其慘狀,應該是江湖仇殺!”
他可不想這麼早就將錦衣衛說出來,不然,一旦燕西尋懷疑,此計可就就進行不下去了!
蕭太后佯裝可惜,“顧家的絲綢,在大商可是數一數二的,真是可惜了……既然沒得選了,那就按照安大人所言去辦吧!”
“太后英明!”安富車眼底閃過一抹得逞。
歐陽劍的眸子也像是狐狸一般,眯了起來,狡黠無比。
“太后,此事需要個負責人,每年都是內務府總管督辦此事,今年不如照舊?”安富車又道。
燕西尋心中計較,之前的內務府總管已經因爲收受賄賂被革職處辦,新上任的就算不是歐陽劍的人,也勢必被拉攏!
他可不能冒這個險!
“太后,內務府總管新上任,還要處理前任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,臣認爲不妥!”燕西尋說道。
“哦?那你認爲何人合適?”蕭太后問。
燕西尋道,“近來錦衣衛沒什麼事,不如,就由臣來督辦此事吧?”
刷!
百官的目光都向着燕西尋看來,毛遂自薦的,他還是第一人!
蕭太后點頭,“允了!”
歐陽劍難得的沒有阻止,燕西尋能參與此事就更妙了!正好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!
退朝後,歐陽劍瞥了劉鴻志一眼,“趙家那邊都安排的怎麼樣了?”
“太師請放心,除了顧家之外,趙家的絲綢絕對是登峯造極!”
他的話聲剛剛落下,燕西尋的聲音就從他背後傳來,“太師和劉大人悄悄的說什麼呢?”
劉鴻志心中咯噔一聲,燕西尋怎麼突然出現了?
歐陽劍的老臉也不好看,“燕公公怎麼連腳步聲都沒有?”
燕西尋嘖了嘖嘴,“怎麼?太師與劉大人方纔的話……還怕人聽啊!”
“胡言亂語!”歐陽劍怒斥一聲。
燕西尋輕笑,“不和你們說了,本公公要去督辦挑選皇商之事了!”
說罷,他輕輕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,“好自爲之!”
望着他離去的背影,歐陽劍的心底突然極其不安穩,怎麼他總覺得燕西尋知道了什麼呢?
重新着選皇商之事,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波濤。
燕西尋卻天天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,遊手好閒。
“公公,你讓我送去客棧的信已經送去了。”項覓回稟。
燕西尋點了點頭,“寒煙姑娘怎麼說?”
“寒煙姑娘請公公放心,她一定會來參加皇商着選的!”
“好!那我們就靜候魚兒上鉤吧!”燕西尋有一下,沒一下的喂着河中的魚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