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!你再這樣,我就死給你看!”她從髮髻中拔下了一根髮簪抵在了脖子上。
王賀州先是一愣,而後哈哈大笑,“夫人,你欺騙了我這麼多年,我已經做好了和你同歸於盡的準備!就算是死,你也只能是我的!”
他的模樣十分癲狂,枯瘦的臉笑起來全是溝壑,不顧如煙的生命,一步步的逼近!
如煙開始慌了,她不能死!
她若是死了,她的家人怎麼辦……
簪子已經刺入了她的脖頸,鮮血順着脖子流淌。
然。
這一抹鮮紅的血更是刺激到了如煙,他一個用力,直接將人猛撲在地!
當着錦衣衛的面就欲行不軌!!!
如煙的眼眶徹底的變得溼漉漉的了,她看向燕西尋的方向,無助的求饒,“救我……”
“說,是誰指使你的!”燕西尋仍舊不爲所動。
如煙緊緊的咬着脣瓣,淚水肆虐。
撕拉——
她僅僅剩了最後一件防禦。
“是少將軍!”如煙一口說道!
好啊,又是前朝餘孽!
燕西尋對林一使了個眼色,林一當即便把人拉開。
如煙整個人癱軟在地,瑟瑟發抖。
燕西尋用腳尖挑起了她的下巴,“你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把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,否則,你的下場如何悽慘,應當不用我說!”
“幾年前,我爹欠了一大筆的賭債,敗光了全部的家財,有個人找到了我,他與我的年紀相仿,卻十分的老成,他讓我去百花樓,安排我去接觸有才學的寒門子弟,便於操控……”
“包括我給王賀州喝的幻藥,也都是他給的!”
如煙一字一句的道。
“那個人是王連山?”燕西尋挑眉。
如煙輕輕的點頭,“是。”
“後來他還讓你一直潛伏於王賀州的身邊,包括靈山城的動亂、百姓貧瘠,都是他一手策劃?”
“爲的就是用民意殺死我?”
燕西尋接連問了兩個問題。
如煙繼續點頭。
燕西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“好啊,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王連山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之城府!真是後生可畏!”
如煙緊抿着嘴脣。
“這些兵器你也想交給王連山?”燕西尋繼續道。
如煙點頭,“這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筆交易,只要我把兵器給他,他就釋放我的爹爹,今後,我亦是可以恢復自由之身!”
“呵!當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!”燕西尋不禁感慨,“王連山的初衷當時絕不是爲了對付我,可能是後來,我擋了他的路……”
“不過,你以爲,你把這些兵器給他,他就會放過你們一家?”燕西尋眉毛一揚,“真不知道該說你是聰明,還是愚蠢!”
“你以爲王連山這般警惕的人,會讓你活着離開?恐怕你們的最後一筆交易達成,就是你們全家的死期!”
轟——
如煙如遭雷擊,腦子裏一片的空白。
對啊,她早該想到的……
燕西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,“他讓你把兵器運往何地?”
燕西尋眸子危險的眯起,眼底閃爍着無盡的寒光,“林一,立刻將這個消息傳給蕭拓蕭將軍!讓其喬裝打扮,將山洞中的前朝餘孽一網打盡!”
“是!”
燕西尋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,盯向瞭如煙和王賀州。
這二人犯的可都是死罪啊!
“來人,將如煙給我押下去!稍後發落!”他冷聲道。
“是!”
看着自己夢寐以求的女人就被這麼帶了下去,王賀州滿心的不甘!
“燕西尋,把如煙還給我!把如煙還給我!”他嘶啞着嗓子,不斷的叫囂着。
“呵?都死到臨頭了,還想着女人?”燕西尋嘲諷一笑,“靈山城刺史王賀州,勾結前朝餘孽,意圖謀反!即日處斬!其全部家當充爲國庫!”
“啊——”王賀州仰天長嘯,滿眼的憤怒和懊悔。
他怎麼就輕信了一個女人……
當天。
王賀州便被燕西尋押送到了街頭,遊街示衆,宣佈罪行。
靈山城的百姓議論紛紛。
“想不到刺史大人竟然是這樣的人……”
“對啊!就是因爲他,我們才這麼久沒有好日子過!”
“打他!”
百姓手中的爛菜葉子,臭雞蛋通通都向着他的身上招呼過去!
王賀州雙目緊閉,一臉求死的表情。
方如淨及靈山城的一衆官員紛紛面色凝重。
想不到才短短几日時間,燕西尋就已經把靈山城的刺史給擼了下去!
那接下來,是不是他們了……
幾人的面色格外的蒼白!
燕西尋途徑幾人,停下了腳步,“方大人,如今,這靈山城的刺史已經落馬,你可就是靈山城最大的官員了啊!”
他的手掌叩在了方如淨的肩膀上,“在朝廷沒有派出新任的刺史之前,這靈山城的百姓生計問題,可是全部都交由你了!”
“別讓本公公失望啊!”
他輕飄飄的語氣讓方如淨的手心裏握出了一把冷汗,就連後脊背都發涼。
方如淨勉強擠出一抹笑容,“公公放心,我一定會盡心盡力!”
“好,那就等王賀州的事情處理好後,你和諸位官員都到刺史府!本公公有要事與你們談!”燕西尋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這一笑,瞬間就牽動了衆人的神經。
燕西尋究竟想幹什麼?
就在此時,王賀州滿身的狼狽,已經被押上了刑場。
劊子手中握着的大刀鋒利無比,還閃爍着銳芒。
噗——
一口酒噴下,手起刀落!
噗嗤!
王賀州人頭落地,血濺當場!!!
那顆碩大的人頭不停的翻滾,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,就落在了方如淨的腳下,還滾燙的鮮血濺了他一身!
“啊!!!”方如淨瞬間頭髮都被嚇得豎了起來,臉色極爲蒼白。
他全身的力氣都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,癱坐在地。
燕西尋淡淡的瞥向了他,“方大人怎麼如此害怕?莫非……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太后和朝廷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