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狀告賞月閣羣體縱狗傷人,跟我們走一趟吧!”衙役冷冰冰的道。
許諾心中咯噔一聲,該來的還是來了!
他小心翼翼的從袖口掏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子,嘗試性的塞給了衙役,“官爺,方纔縱狗傷人的確實是我賞月閣,不過,這位公子是來做客的,他與此事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,你能不能通融通融,讓這位公子離開?”
哪怕是要被官府的人帶走了,許諾依舊想要將燕西尋送走。
那衙役看着他手中的銀票,眸中有了些許的動容,“那行吧,既然是無關之人,速速離開!”
他說着,就要從許諾的手中拿過銀票。
然,燕西尋一把將銀票奪走,“官爺,他說的是假話,指揮他們縱狗傷人的就是我,此事,我起了主導性的作用!”
“……”那衙役幾乎都要冒火了,那可是五十兩銀票啊,頂得上他好幾個月的俸祿,就這麼與之失之交臂了,他就差哀嚎了!
而且,燕西尋這廝的腦子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啊?人家花錢讓他遠離是非,自己也答應了,他幹什麼還非要攪這趟渾水呢?
此人指定是腦子有點問題!
衙役向着他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目光,而後沒有好氣的道,“來人,通通押走!”
許諾幾乎都要急瘋了,“師父,這是我們賞月閣和那陳世佳之間的仇恨,怎麼能把你牽連進來呢?你……哎……你現在反悔的話,我大不了是多給那些官爺點銀子,你還有離開的可能,一會兒進了京兆尹府衙,你可是想走都走不掉了!”
燕西尋長身玉立,面上含笑,“你既然都已經叫了我一聲師父,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!再說了,你我合作,本就是爲了大賺一筆,此事關乎到了賞月閣的存亡,我怎麼能走?”
“放心吧,區區小事,還難不倒你師父我!”
許諾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,“哎……”
二人話語間,已經被押到了京兆尹的府衙內。
只見,王勳端坐在正位上,那一身肥肉的陳世佳跪在地上,哀嚎不已。
“大人,您可一定要爲小人做主啊,小人真是可憐,竟然被一條狗咬成了這副模樣……”
王勳冷哼一聲,“縱狗傷人實在是過分!本官一定會好好的嚴懲兇手的!”
說着,他的眸子向着許諾等人刺來,由於燕西尋站在最後,他並沒有注意到。
“大膽!賞月閣明明是個酒樓,近來差點吃出了人命,現在還敢縱狗傷人,行爲實在是惡劣至極!還不速速下跪認罪?!”他冷喝一聲。
撲通!
許諾率領衆人齊齊跪下。
此刻,就燕西尋站在了原地,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勳。
王勳整個人都驚呆了,這,這不是燕公公嗎?他怎麼在此?
莫非是賞月閣之間和他有關係?
王勳想到此處,身上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!
天哪,他這到底是什麼運氣,自從上任京兆尹後,辦理的這些案子竟然件件都和燕西尋有關!
一時間,他竟然不知所措。
燕西尋笑眯眯的模樣在他的眼裏就更加是笑裏藏刀了,他絲毫不懷疑,若是自己辦不好這樁案子,會引來很嚴重的後果。
“賞月閣的人,你們先起來吧,說說具體的經過。”
王勳的這般操作讓衆人都傻眼了,尤其是陳世佳。
他惡狠狠的瞪着許諾等人,看到燕西尋還站在原地,他突然間露出了一副陰險的神態。
見官不跪,這在公堂上可是大罪!蔑視公堂啊!
嘿嘿……
他當即就道,“王大人,在賞月閣的人說話之前,小人想先檢舉這狂徒!”
他憤憤的瞪着燕西尋。
燕西尋呵呵一笑,“你說的可是我?”
陳世佳用力的點了點頭,“不錯!公堂之上,你不行禮下跪,這分明就是蔑視朝堂!我要求大人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!”
王勳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,媽的,這廝是瘋了嗎?
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京兆尹,怎麼敢去治罪太后身邊的大紅人?
何況,對方的官階可是比他高的多!
但許諾可不知道王勳的心中是怎麼想的,他用力的拉扯着燕西尋的衣衫,低語道,“師父,好漢不喫眼前虧,我們跪京兆尹不虧啊!”
燕西尋依舊長身玉立,脊背停直。
陳世佳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,“請大人降罪這狂徒!”
許諾快要急瘋了。
然,王勳道,“陳世佳,你的訴求,本官已經知道了,不過,這位公子有資格站着和本官說話。”
什麼?
大堂之上絕對的安靜。
衆人看向燕西尋的目光中皆是不解。
難道真的如他所言的那般?他和王勳認識?
陳世佳則是一臉憤憤不平,“爲何?大人莫不是偏私?”
“大膽!”王勳冷喝一聲,“本官辦案向來公平公正,哪裏輪得到你指指點點?”
“且,大商律例有寫明,身有功名者可見官不跪!品階高於辦案官員者可不跪!”
“陳世佳,本官這麼說,你可明白?”
陳世佳掃了一眼燕西尋,這廝看年齡也不過十八左右,絕不可能是官職超過了京兆尹大人!
所以就是他有功名在身嘍?
許諾等人也皆是這麼猜測的!
陳世佳冷哼一聲,“大人說的,小人都明白了,但,大商律例也寫明,就算是身有功名,做了惡事也要得到嚴懲,天子犯法與庶民!若是一會兒能證明是這廝縱狗傷人,大人總不能再偏私了吧?”
王勳道,“自然。”
“那就請賞月閣的老闆許諾說說方纔的事情經過吧!”陳世佳道。
他就是捏準了許諾是個老實人,才讓其做答。
許諾的五官都緊緊的皺在一起,不知道該如何做答。
燕西尋道,“大人,我賞月閣的老闆方纔被人威脅恐嚇,現在還在驚恐之中,若是大人不介意的話,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