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西尋的眉頭微微一皺,面色有些不悅。
身爲大商朝的士兵,被人欺負了,有人撐腰還不敢還手?
真是丟人!
身邊的其他士兵慌忙解釋,“九千歲莫怪,嶽子龍是剛剛入我軍機處的新兵,他年齡還小,還是小人代爲行刑吧!”
燕西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嶽子龍的身上,眉毛微微一揚,“新兵又如何?本公公麾下的五十萬新兵手無寸鐵,照樣俘虜了百萬敵軍!已經爲大商立下了赫赫戰馬功勞!”
“嶽子龍,今日,有本公公爲你做主,你尚且不敢爲自己出一口惡氣,嚴懲欺負你、蔑視朝廷的惡人?難道你是承認你自己不如本公公麾下的新兵嗎?”
“若是如此,我大商軍機處,不需要你這樣的懦夫!”
嶽子龍知道燕西尋是一番好意,他心中原本還尚存的一點、怕十方鐵礦管事事後報復的擔憂,瞬間被燕西尋的話語激的蕩然無存!
他的面色肅穆,眼神中也迸射出了一抹凜然的寒芒,後近乎是嘶吼的道,“我不是懦夫!!!”
話聲落下的同時,他也揚起了手中的刑杖,重重的向着廖文傑打去。
啪啪啪。
清脆有力的板子聲瞬間就響徹了整個軍機處。
廖文傑十人哀嚎不斷,慘叫連連,痛徹心扉。
而燕西尋卻始終淡漠的看着這一切。
蔑視朝廷,分不清主次,就應當受此刑罰!
良久,八十大板結束,廖文傑十人中昏迷過去了一多半。
而燕西尋卻也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,他抓起了地上被廖文傑踐踏過的飯菜,一步一步的向着其走去。
廖文傑的眼底寫滿了恐慌,他的聲音都在顫抖,“九千歲,我錯了,我是真的錯了,你已經打過我了,就饒了我吧……”
可燕西尋依舊是滿腔的怒意。
這廝蔑視朝廷的氣已經出了,可浪費糧食的氣呢?
這個時代,糧食緊缺,不論是大商還是九州大陸,都尚且還有許多食不果腹的人存在。
更別提這廖文傑今日浪費的是白米飯和上好的菜餚!
這些菜餚,就縱然是朝中一品大員都不捨得如此浪費,這廝怎麼敢?!!
燕西尋生平最恨浪費食物、暴殄天物的人!
他步步生風,站立在了廖文傑的身前,居高臨下的看着他,有感而發,“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,誰知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!”
“你可知,我大商朝,這天下間,還有多少的人食不果腹?他們連喫個窩頭都倍感幸福!而你呢?你今日浪費的是上好的白米飯!還有這些菜餚,哪怕是朝中一品大臣喫的也不過如此了……”
“你一個區區白身,憑什麼如此挑剔,暴殄天物?難不成,你還想和太后喫一樣規格的飯菜嗎?!!”
隨着這聲凜然的質問落下,廖文傑拼命的搖頭。
他自然是不敢承認自己平日所食之奢靡,不然他們暗中偷運鐵礦、私自出售,中飽私囊之事就會泄露。
可惜,燕西尋從不濫發善心。
他冷哼了一聲,一把將混合着泥土的食物塞到了廖文傑的口中!
“今日,本公公就要給你好好的上上一課,浪費食物可恥!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廖文傑的口中突然被塞入了食物,再加之泥土,被嗆的眼淚直流。
同時,想到這是他曾經踩踏過的,胃裏更是一陣的翻江倒海。
可惜他不敢嘔吐,因爲,燕西尋那殺人般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他。
他只能逼迫自己,強行嚥下了這口飯菜。
而燕西尋也懶得再看他了,對林一道,“廖文傑方纔和軍機處的士兵說,他們平日裏喫的都是山珍海味,可他們也不過是代朝廷管理十方鐵礦,相當於是一個管家的身份,哪裏來的這麼多的錢,可以胡喫海塞呢?”
“除非,他們中飽私囊,貪污原本屬於朝廷的錢款……“
燕西尋說着,面色越發的陰兀,後厲聲道,“林一,本公公現在命你速速讓錦衣衛徹查十方鐵礦的賬目,看這十人有無中飽私囊之行!”
“若有,本公公勢必讓他們怎樣將本屬於朝廷的錢財喫進去的,就怎樣吐出來!”
“在此期間,這十人先關押詔獄,聽候發落!”
“是!”林一領命。
而廖文傑等尚且沒有因爲杖刑昏迷的幾名管事,在聽聞此話後,瞬間暈倒。
禍從口出,禍從口出啊!
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,隨隨便便的在軍機處士兵面前裝個x,竟然被燕西尋撞到了,甚至還成爲了燕西尋懷疑他們貪污鐵礦錢款,徹查鐵礦渣賬目的理由……
完了,這下是全完了……
這些年間,他們可沒少中飽私囊啊!
而嶽子龍一等一衆士兵則皆露出了笑容。
這十個惡人總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!
嶽子龍偷偷的瞄着燕西尋,這少年太監雖與他年齡不相上下,可無論是樣貌、手段與他想比都是天差地別!
他的眼底閃爍着崇拜的火焰,心中暗暗發誓,一定不要成爲九千歲口中所言的懦夫!一定不能給大商朝男兒丟人!
今後,他一定要努力變強!
此間事了,燕西尋注意到了嶽子龍炙熱的目光,他無奈的笑了一下,哎,人太帥了總是避免不了被人崇拜的!
現在,他的魅力,可謂是男女通殺了!
他對嶽子龍道,“傅小軍機呢?”
嶽子龍愣了一下,適才回過神來,道,“小軍機爲了創立兵工廠一事,已經連續好幾日將自己關在書房中,閉不見人了。”
這很符合燕西尋所認識的傅山。
初次見面之時,傅山也爲了發明新型武器,將他拒之門外!
他大步的向着傅山的書房而去,邊走邊瀟灑的對諸多士兵道,“本公公去看看傅小軍機,你們自便,不必拘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