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他,就像是一個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,突然站起來,臉上的汗珠都飛濺到了遠處。
還有一些不巧的就落在了陳海洋臉上,陳海洋滿臉厭惡。
方羽走到陳海洋麪前。
陳海洋滿臉傲然看着方羽,彷彿看到方羽自欺欺人被戳穿的慘樣。
“去你媽的!你們老陳家的人都他媽屬狗的,一點兒人性沒有。”方羽衆目睽睽之下,對着陳海洋的腹部擡起就是一腳,
方羽的一腳,方羽的一句怒罵,讓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就連被踢了一個趔趄,腹部劇烈疼痛的陳海洋,都捂着小腹,瞪圓眼睛,望着方羽,仿若做夢。
大家可都是官場上的人,誰會輕易的動手去打人?
方羽竟然又罵又打了。
這一下可真的是震驚了所有人。
就連旁邊一直煽風點火的韓夢強,此刻也都驚呆了。
方羽的這句怒罵是老陳家人,就連陳江海這個南江省省長都被罵了。
陳海洋也此刻反應過來,站直身體,看向方羽,怒聲罵道:“方羽,你他媽個野種,還敢罵我?”
他一邊怒罵,也一邊朝着方羽衝了過來,似乎要開始反擊。
方羽雖然這一天很疲憊,不過這一刻,他的眼中似乎充滿了血性,更是充滿了那種男人霸氣,他迎着衝過來的陳海洋,擡手就是一巴掌,“這巴掌我是打給老陳頭的。”
啪!
清脆的嘴巴聲在現場迴響,讓現場圍觀衆人都跌碎了一地眼鏡。
高高在上,無數人仰望的陳老,竟然被方羽又一次開口稱呼成老陳頭。
啊……
陳海洋發出怒吼,“媽的方羽!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。”
此刻的陳海洋,也已經顧不上什麼身份不身份,再次歇斯底里的衝了過來。
只是很可惜,他的拳頭又一次打空了,而方羽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,“這巴掌我是幫陳江海打的,子不教父之過。”
陳海洋接連被踢一腳連打兩個嘴巴,他的反擊完全無效,這讓他丟盡了臉,更是鬱悶透頂。
他嗷嗷大叫,還想要衝過來報復,旁邊的韓夢強已經反應過來,陳海洋根本就不是方羽的對手,
雖然方羽也不會什麼武功,但他畢竟從小學習中醫,肯定是身體比陳海洋要好。
韓夢強連忙上前抱住陳海洋,看向方羽說道:“方羽,你作爲下屬竟然敢打副區長,你們沈書記今天如果不把這件事處理了,就要報警。”
他的一頂大帽子,直接扣在方羽的頭上,想要震懾住方羽,讓方羽老老實實。
方羽掃視一眼韓夢強和陳海洋,“愛他媽告誰就告誰?我告訴你們,人如果連一點兒善良本性都沒有,一點兒血性都沒有,見死不救,那還叫人嗎?”
方羽說完,擡手一指地上的小女孩說道:“再晚來十分鐘,這個孩子的命神仙都救不活。她的爸爸幾天前剛剛死了,那棵野山參就是給她爸爸的治病救命的藥物,如今孩子生命危在旦夕,你們還竟然在這裏來攀比,你們還是人嗎?你們還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嗎?”
這一刻的方羽,終於將心中所有的憤怒咆哮出來。
方家沒有人了,就他一個人,那種家破人亡的淒涼感,他從老漢的身上感受到了。
正因爲如此,方羽的心很懂,方羽的火很重,方羽纔會徹底爆發咆哮。
原本還憤怒,甚至還覺得陰謀得逞的陳海洋和韓夢強兩個人,有些尷尬了,方羽的每一句話,簡直都是字字誅心。
最讓他們感覺到壓抑的是,旁邊很多人看向他們兩個的目光中,也都充滿了鄙視,很顯然也都對方羽充滿了讚賞。
那是一個小女孩,那是一個無辜的孩子,是一條生命,如果就因爲官場上的私利,而放棄救治,的確不是人。
這一刻,在很多人眼中,反倒覺得方羽纔是真正的男人,一個有血性的男人。
撲通!
就在這時,老漢給方羽直直的跪在了地上,“謝謝你!”
老漢咚的一聲,給方羽磕了一個響頭。
剛剛他也是嚇傻了,現在纔算是真正的反應過來。
想到自己的野山參三十萬賣給了方羽,如今方羽卻爲了救治自己的孫女,白白給自己的孫女使用,這是天大的恩情。
方羽上前將老漢攙扶起來說道:“孩子沒事,你放心吧!”
老漢不住點頭,蒼老的臉上,老淚縱橫,呢喃的說道:“蒼天有眼啊!還算是可憐我這個楚老漢,這可是我們楚家唯一的血脈。”
嗚嗚……
楚老漢捂着臉,開始痛哭失聲。
就在這時,霍詩媚回來了。
雖然感覺到現場的氛圍有些不對勁,還是看向方羽說道:“我已經讓喬叔安排人去熬製藥了,這個孩子我乾脆給帶走吧?”
方羽的心中暗暗欽佩霍詩媚這個女人真的非常善良。
“也好,你把孩子帶走,我會定期過去幫孩子檢查身體。”方羽說完,又轉頭看向旁邊的楚老漢說道:“這是鐵西街中藥鋪霍老的孫女兒,你放心,把孩子交給她就可以了。”
楚老漢聽說是霍老的孫女,連連點頭說道:“我相信霍老!相信霍老!”
“我給你寫幾個藥材的名稱,你回去到山上去找一找,如果能找到這幾種藥材,對於孩子的康復會更好一些。”
方羽不想讓單純的楚老漢看到世態炎涼,想要支走,又給他一些希望,所以靈機一動。
“沒問題,你告訴我吧!”
“野生靈芝,紅杉菌……”
方羽給楚老漢了七味藥材,讓他回去尋找。
楚老漢又和方羽重複覈實一遍後,點頭就快速的離開了。
方羽讓鄧瑩瑩等人幫助霍詩媚,把孩子抱了出去。
站在旁邊的萬雲天,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切,他的眼中剛剛充滿了激動,甚至在方羽暴打陳海洋的時候,眼中都充滿了熱血——這纔是屬於他們的方家人的本色。
“你們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素質了?”
就在這時,陳江海憤怒冰冷的聲音在人羣外面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