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妒火燒昏腦袋的王鵬,即將說出要江文東的一條腿時,才猛地清醒,改口說是讓他飽餐一頓(就是胖揍江文東一頓的意思)。
再怎麼說,江文東也是能被劉劍斐這個縣委書記,很重視的人。
王鵬此前和他,也是無冤無仇的。
如果因爲喜歡的女孩子主動親近江文東,就找人把他的一條腿打斷,王少自己都覺得有些過。
“明白。”
趙明乾脆的答應了聲,通話結束。
“小子,這次我先給你點教訓。希望你能懂得進退,要不然有你好看的!”
王鵬放下話筒,看着窗外的江文東,接連無聲的冷笑。
就算打破江文東的腦袋,他都沒想到,他壓根沒招誰惹誰,就要迎來一場無妄之災。
他只是在韋婉看上去很親近的樣子湊過來後,下意識的後退幾步。
這兒可是縣大院。
韋祕書又是個小美女,和江鎮湊的很近了,肯定會影響江鎮的清白名聲!
當然。
江文東後退是因爲韋婉的無故親近,讓他本能的意識到了什麼。
心想:“難道臭娘們爲了打壓我,竟然派韋婉在縣大院,和我鬧出不好的事來?”
“躲什麼呀?”
韋婉還是很聰明的,看到江文東眼裏的警惕後,小臉稍稍紅了下,瞪眼:“怎麼,還怕我吃了你?”
“想喫我,得先交錢預約。”
江文東看似很隨意的調侃了句,話鋒一轉:“韋祕,我得迴天橋了。以後歡迎你去天橋做客。到時候,我請你喫醃菜。”
請人喫醃菜?
切。
你自己留着喫吧。
韋婉立即吐了下小舌頭,表示不屑後,問:“江鎮,你這次來縣大院是做什麼的?”
江文東信口胡柴:“我就是沒事,來這邊溜達一圈。”
“哼,誰信。”
韋婉再次嗤笑,咄咄逼人的語氣:“你既然來東樓溜達一圈,爲什麼不去西樓?”
江文東收斂了笑容。
語氣淡淡:“韋祕,指責我不去西樓,是你的意思?還是葉縣的意思?”
“是我的意思。”
韋婉也端正了態度,說:“江鎮,我知道你們江家和葉家的關係。我也知道葉縣這次來天橋,是爲什麼而來。但我還是覺得,你身爲天橋鎮的鎮長,今天來到縣大院後。只是去求見劉書記,卻故意無視主管經濟的葉縣,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行爲。起碼,在縣大院這塊地上,你得讓葉縣的面子上過得去。”
她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。
尤其在葉星辰剛來白雲,急需樹立自己的人設,拔高自己的威望時。
江文東這個主管天橋經濟的負責人,卻不鳥她這個主管白雲經濟的負責人,這件事一旦傳開,會對她產生不好的影響。
那她當初去天橋鎮時,怎麼沒給我留面子?
那時候,怎麼沒看到你站出來,小嘴叭叭的給我將這些道理?
江文東剛要冷笑着問韋婉,話到嘴巴,卻說:“行,那我就去拜見下葉縣。”
無非就是給那個娘們個面子,去她辦公室內坐一坐罷了。
這點時間,江文東還是有的。
“走,我帶你過去。”
韋婉這才笑吟吟的說:“江鎮,我能看出你想在天橋鎮大力發展經濟。但你要想安心發展經濟,必須得和葉縣搞好關係。我這樣說,你沒意見吧?”
江文東接連點頭,表示小祕書說的很正確。
倆人從東樓走向西樓的一路上,遇到了很多大院的工作人員。
剛來白雲縣的韋婉,在大院內認識的人沒幾個。
但這些工作人員,卻都認識大院的二號祕書。
何況韋婉剛來第一天,就力壓大院原先的“院花”,勇奪桂冠呢?
大家紛紛主動的,笑着給她打招呼:“韋祕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
韋婉頷首回禮後,卻又看了眼江文東,主動對人開玩笑那樣的說:“我身邊這位同志,是天橋鎮的鎮長江文東。各位,可千萬別誤以爲他是我男朋友哈。”
江文東——
忽然發現,長相甜美、性格嬌憨又活潑的韋婉,壓根不是省油的燈!
她表面是擔心別人,會把江文東誤以爲是她的男朋友,才主動給人解釋。
其實就是在告訴所有人:“天橋鎮的鎮長,專門來找葉縣彙報工作了!大家僅僅從看我對他的態度,就該看出大家聽說葉縣去天橋視察工作時,被天橋江鎮當衆硬懟的事,純粹是謠言!”
難道讓他說,他確實當衆硬懟過葉星辰?
還是告訴大家,他去拜見葉星辰,純粹是聽了韋婉的勸說,才決定給她個面子。
“還真是有什麼樣的縣長,就有什麼樣子的祕書。這就是近墨者黑的原因吧?”
被韋婉光明正大擺了一道的江文東,心中很是鬱悶,加快了腳步。
韋婉知道江文東心裏是怎麼想的,卻假裝不知道。
只是在他加快了腳步後,馬上就急促的扭着腰肢,咔咔的踩着小高跟追了上去。
依舊是嬌顏含笑,輕聲和江文東說着什麼,表現出了不一般的關係。
“江鎮,請稍等,我去和葉縣說一句。”
來到葉星辰的辦公室門前,韋婉輕聲說了句。
江文東點了點頭。
韋婉也有祕書辦公室。
相比起王鵬辦公室內的人滿爲患,韋婉的辦公室內,則是空無一人。
由此可以看出,葉星辰空降白雲縣後,還沒找到破局的契機。
不過江文東堅信,就憑葉星辰能被葉家委以重任來壓他的這一點,最多半年的時間,她可能就會擁有了,和劉劍斐分庭抗禮的資格。
無論是東樓壓倒西樓,還是西樓壓倒東樓,都和江文東沒啥關係。
前提是別去天橋鎮,阻礙江文東的騰飛計劃。
要不然——
江文東就可能會讓人奶痛,或者蛋疼!
吱呀一聲,門開了。
韋婉走了出來,小聲說:“江鎮,你可以進去了。哦,我給你泡了大紅袍。”
你給我泡的大紅袍,不會是五毛錢一斤的那種吧?
看了眼這個長相甜美嬌憨,實則是個小腹黑的小祕書,江文東心裏嘀咕了句,表面上卻含笑道謝,邁步走進了葉星辰的辦公室。
韋婉順手關上了門。
江文東站在門後,開始觀察屋子裏的佈局。
也就那麼回事!
甚至都比不上韓斌的辦公室,更“有派頭”。
最大的區別就是,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那個女人,可比臉上黑沉沉的韓斌,養眼了太多。
葉縣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高領羊毛衫,即便正在埋首工作,也無法掩藏她的美色。
江文東走向了辦公桌前兩米處,停住了腳步,微微欠身。
這兒是白雲縣的二號辦公室。
江文東可以不屑某個女人,但必須得給這間屋子(確切的來說,是那把椅子),足夠的尊重。
葉星辰肯定看到江文東進來了。
但她偏偏假裝看不到,或者說是假裝深陷在了“無我,無他,無世界”的工作狀態中,就任由江文東直挺挺的站在那兒。
倆人一坐一站。
就這樣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誰都沒有說話。
這也算是江文東,和葉星辰的第三次交鋒。
半個小時過去了。
“小流氓年紀輕輕的,這鎮定功夫是跟誰學來的?不說別的,僅憑這一點,他就值得我葉家得慎重對待!”
在寫着什麼的葉星辰,眼角餘光看了眼了江文東,暗中微微皺眉。
不過她倒要看看,江文東能站多久。
幾分鐘後。
咕嚕嚕——
藉着葉星辰可以刁難自己的機會,來磨練自己鎮定功夫的江文東,聽到肚子裏傳來的咕嚕嚕後,暗中嘆息:“唉,果然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。”
孃的。
堅持不住了!
再堅持下去,江文東鐵定會出大丑。
“咳,葉縣,我先上個洗手間,肚子不好受。”
實在不敢堅持的江文東,低聲說了句,轉身正要出門時,腮幫子猛地一突突。
要壞事——
他哪兒來得及去外面的洗手間?
趕緊咬緊牙關,衝到了辦公室內的洗手間門口,開門就衝了進去。
啊?
他去了我單獨使用的洗手間?
這個小流氓,怎麼可以這樣做呢?
我裏面還晾着很多小衣服的!
葉星辰擡頭看着洗手間的門,臉色大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