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官道:一路紅顏 >第315章 鷺鷺,他就是江文東
    江文東回頭看去,就看到一輛紅色的普桑,就停在家屬院出來的衚衕口。

    車門打開。

    穿着一身大牌時裝(江母給買的)的花柔,滿臉喜極而泣的樣子,急促的踩着小馬靴,小腰肢好像要折了那樣的扭動着,嗒嗒的快步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看樣子,花柔這是剛要出門。

    “叔叔!”

    花柔快步走到江文東的面前,強忍着要撲到他懷裏的衝動,卻再也無法控制淚水的低聲質問:“您回來之前,爲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啊?”

    她當前的樣子,絕對是發自肺腑的。

    絕不帶有絲毫的矯情。

    自從江文東那天清晨忽然進京後,花柔那顆心就始終,吊在半空中,不曾放下片刻。

    她被那種“大廈將傾”的危機感,死死扼住了咽喉。

    哪怕是睡覺時,也會猛地驚醒,好像要有不好的事,隨時都能發生。

    結果呢?

    幾天之後,被縣紀委帶走的白鷺,從三樓上一躍而下。

    總之。

    這些天來,哪怕花柔已經知道江文東度過了危機,可始終就像再次失去了父母的孩子那樣,終日惶惶不安。

    今天的此時此刻。

    她終於看到了能讓她心安,魂牽夢繞的人,所有的精神壓力,也在這個瞬間消失。

    她再也不用假裝堅強。

    只想撲在江文東的懷裏,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,來驅散內心的強大陰影。

    於是——

    江文東剛回到家裏,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,花柔就撲在了他的懷裏,嘴裏發出臘月裏失去媽媽的小貓咪的那種,讓人心疼的嗚咽。

    江文東能真切感受到,她當前劇烈起伏的情緒。

    自然不會推開她,只是輕拍着她的後背,任由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。

    短短几分鐘,她的雙眼就紅腫了。

    更是把江文東的新衣服,給浸溼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小柔兒還真是水做的。

    “叔叔,對不起,我實在是無法控制。”

    花柔擡手擦了擦眼睛,低聲道歉後,轉身跑進了廚房內,也不知道去幹嘛了。

    嗨。

    不就是把懷抱借給你,讓你哭一場來驅散心理陰影嗎?

    這都不叫事!

    江文東放下行李,坐在沙發上,點上了一根菸,擡頭看着天花板,心裏有着說不出的踏實。

    這種感覺很奇怪。

    他真正的家和親人,明明在京城。

    可在他的潛意識內,卻把這個小院,當作了他的家。

    花柔走出了廚房,雙手端着一大盆的溫熱水。

    她這是要給江文東洗腳。

    “叔叔,您開了一路的車,肯定累壞了吧?”

    花柔就像個小管家婆那樣,蹲在地上,雙手托起江文東的左腳,脫下鞋襪,放在了有些燙手的水裏。

    “我又沒開車去京城,你怎麼知道我回來時,是開了一路的車?”

    江文東並沒有阻止花柔,爲他提供的泡腳服務,只是好奇的問。

    “回家的路上,我發現您走路都輕飄飄的。這肯定是開了一路的車,踩了一路的油門啊。”

    花柔幫他洗着腳,分析道:“由此可見,您開的那輛車,肯定特費體力。”

    江文東——

    小柔兒還真是能掐會算!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。幸虧從京城到白雲,也就四五個小時的路程。這要是讓我開着那輛車去雲貴川那邊,絕對會把我累死在半路上。”

    江文東很是後怕的打了個哆嗦後,岔開了話題:“小眉呢?”

    花眉在白鷺家。

    經過長達一週的靜養後,白鷺現在可以下牀行走,也不會再暈眩感了。

    但白母卻不放心,非得讓她繼續臥牀休息。

    而且大家也都知道白鷺需要靜養,即便是過年時,也沒誰來打攪她。

    只有花眉每天都來,陪着她說話。

    整天躺在牀上,這對性子活潑的白鷺來說,那簡直是生不如死!

    鷺鷺姐非得鬧着出來曬太陽,白擁軍就買來了一個躺椅,放在了小院窗前。

    午後的暖陽,灑在躺坐在躺椅上的白鷺的身上,感覺特別的舒服。

    她嘴角含笑,看着給她跳舞的花眉。

    一聲新衣服的花眉,像一隻歡樂的畫眉那樣。

    在她面前的院子裏,蹦蹦跳跳着嘴裏唱道:“我們的祖國是花園,花園的花朵真鮮豔。”

    忽然。

    小院門開了。

    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穿着一身套裙的女孩子,白鷺認識,是花柔。

    這個年輕人是誰?

    白鷺看着身材修長的年輕人,下意識的皺起眉頭,在記憶庫內搜尋和他有關的信息。

    “叔叔!”

    花眉看到江文東後,先是愣了下,隨即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腿,張嘴就哭:“叔叔,你怎麼今天才回來啊?我總是怕你,再也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唉。

    剛纔花柔抱着江文東,就哭了老大一陣子。

    現在花眉又來。

    江文東趕緊蹲下,拿出手帕給小眉擦淚:“你這麼乖,叔叔怎麼會不要你了呢?”

    正在屋子裏忙活什麼的白母,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後,連忙開門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看到江文東後,白母立即滿臉的激動,擡手拍了拍心口。

    把江文東當作了天的人,不僅僅只有花家姐妹。

    還有白母。

    因爲她很清楚,莽夫一個的兒子能出人頭地;花兒一樣的女兒能安居樂業,這全都是因爲江文東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江文東,早在老書記撒手人寰時,白鷺就被某些人給喫的渣都不剩了!

    “鷺鷺,這就是咱們鎮的文東書記。”

    白母悄悄擦了下眼角,輕聲給看着江文東、卻滿臉疑惑的白鷺,低聲介紹。

    她真怕在提到江文東的名字時,白鷺就會努力的去回憶;卻會馬上雙手抱住腦袋,滿臉痛苦的蹲在地上,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哼聲。

    萬幸的是。

    白母只是給她“正常介紹”來者是誰,而不是幫她回憶和江文東的過往,白鷺就不會觸動某種保護機制,也不會遭到痛苦的反噬。

    “他就是天橋鎮的文東書記?看上去,好年輕哦。”

    白鷺的眼眸一亮,趕緊從躺椅上站起來,快步走到了江文東的面前。

    蹲在地上安撫花眉、卻悄悄打量着白鷺的江文東,也站立起來。

    “文東書記,您好。”

    白鷺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,抱歉的笑道:“請原諒我的腦子,遭受過重創,失去了和您有關的所有記憶,沒能在您剛進來時,站起來表示對您的尊敬。”

    “白主任,你客氣了。”

    江文東看着白鷺的眼睛,用雙手握住了她那只有些發涼的小手,想到她決然縱身躍下的畫面後,鼻子莫名的開始發酸。

    白鷺卻皺起了眉頭,右手稍稍用力。

    把那隻小手,從江文東的手裏抽了回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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