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好幾次,清中斌就在會上提出,調查大王鎮那邊的班子成員,來蕩平一條街的的方案。
唯有在縣人大、紀委的配合下,縣局才能對大王鎮的班子主要成員,展開行動。
但每次,清中斌的建議都遭到了委婉的拒絕。
一鎮的主要領導,也是能隨便調查的?
可如果縣局不能控制大王鎮的班子,就算清中斌一天去一次那邊,也別想抓住大老虎等人。
這是不爭的事實。
現在好了。
有陳副縣這個背景很大,腦袋很鐵的人,來幫清中斌說服縣班子配合縣局的行動,清中斌迫切的希望,她能成功。
就算不成功!
也給清中斌創造了,縣局可以因此展開大動作的機會:“各位領導,不是我想鬧事啊。是陳副縣,非得逼着我鬧事啊。”
果然。
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,陳應臺都在和大半個班子成員,反覆的脣槍舌劍,要求縣人大和紀委配合縣局,整頓大王鎮那邊。
不得不說陳應臺確實彪。
獨自面對六七個人,頗有諸葛孔明當年舌戰羣儒的風采,絲毫不落下風。
苗世傑和寧若初兩位主要領導,卻始終沒有發言。
一個不是吸菸就是喝水。
一個拿簽字筆在本子上,寫着大老虎,陸東,海里狼,四虎幫等名字。
“好了。”
眼看時候差不多了,誰也說服不了誰,苗世傑這才敲了敲桌子。
爭辯聲落下。
大家都看向了龍山縣的靈魂人物,目光尊崇。
“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,擅自調查大王鎮的班子主要領導,那是不行的。我們身爲縣領導,總不能聽到風就是雨。如果真的這樣做,鄉鎮的同志們會怎麼想?誰還有心思去工作?”
苗世傑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,也算是給本次爭辯,定了最後的調子。
就算陳應臺再怎麼不服氣,卻也不得不閉嘴。
陳家爲她定下的工作策略,是親苗遠寧。
如果在苗世傑親自出馬反對這件事後,陳應臺還梗着脖子堅持己見,那就會得罪苗系,工作中就會縛手縛腳,她也失去了和商小仙一爭長短的資格。
題外話:陳少夫人和商家幺公主,爭誰的長短?
“但應臺同志,說的也沒錯。”
苗世傑話鋒一轉:“起碼她親眼看到什麼大老虎,和那個叫陸東的年輕人違法犯罪了。那麼縣局可以馬上緝拿這兩個人,嚴加懲辦!”
他這樣說,就是給陳應臺一個臺階下。
總不能讓她爭執了老半天,卻什麼也得不到吧?
大王鎮的班子主要領導不能隨便動,那兩個被陳應臺親眼看到犯罪的混子玩意,還不能緝拿嚴辦嗎?
陳應臺立即點頭。
李延亮等人也說然也。
清中斌則在暗中冷笑——
房門被人敲響。
是祕書科的同志,捧着一個電話走了進來:“清局,您的電話。”
大家開會時,爲了能全神貫注,所以把電話都放在旁邊的屋子裏。
由專人看守。
哪個班子成員的電話響起後,他們馬上就送進來。
唉。
這個電話,肯定是大老虎意外死亡的消息。
清中斌暗中嘆了口氣,和寧若初對視了一眼,接過電話直接打開了免提:“我是清中斌。”
“清局您好,我是田紅敏。”
田紅敏的聲音很脆,很清晰。
陳應臺等人,都能聽得到:“剛得到消息,大王鎮一條街上的混子大老虎,昨晚在和人的鬥毆中受傷住院後。於幾分鐘之前因傷勢過重,搶救無效死亡。”
苗世傑剛定下調子,要縣局抓捕被她親眼看到犯罪的大老虎,他就死了。
死人,還有必要抓嗎?
苗世傑等人也是滿臉的意外,面面相覷。
寧若初則端起了水杯。
眼角餘光看着陳應臺,暗罵:“蠢貨,啥都不知道就亂咆哮。你逼着清局去抓大老虎,他怎麼還能活?如果他活着,勢必會咬出大王鎮那邊的主要領導。然後被清局順藤摸瓜,查到縣裏來的。”
罵完陳應臺後。
寧若初心肝輕顫了下,暗中嘆息:“唉,這就是龍山啊。無論是我江系,還是陳應臺。一旦發現有順藤摸瓜的線索,馬上就會出人命。查的越狠,死的人越多。直到爲自己,招來殺身之禍。”
清中斌沉默片刻,回覆田紅敏:“我知道了。但根據陳副縣提供的線索,現在立即全縣徹查,騎着一輛黑色建設五零,年約25歲左右,名叫陸東的年輕人。”
“好的,清局。”
田紅敏乾脆的答應下來後,結束了通話。
陳應臺也端起了杯子,喝了口水。
雖說會上,沒有通過她的建議。
但前晚扛起她的腿,差幾釐米就奪走她清白的大老虎,就此死掉的消息;還是讓她的心裏,長長的出了口惡氣:“死得好!最好那個兩次看到我醜態的陸東,也在今天死去!”
啊且——
江文東忽然打了個噴嚏。
嚇了坐在副駕上,望着龍山縣大院門口發呆的葉星辰,嬌軀輕顫了下。
“也不知道誰,在大白天的咒我。難道是商白肉,還是死探子?”
江文東揉了揉鼻子,心裏這樣說。
暫且不說商小仙,單說黑絲小婉。
早上。
得知他要返京的消息後,這幾天和他“冷戰”的韋婉,馬上就眼巴巴看着他。
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,在明確的告訴他:“快點主動邀請我,一起去京城。我就原諒你嘲笑我,爲你專門穿黑絲的混蛋行爲。”
江文東卻無視韋婉的眸光,直接跳上車子,揚長而去。
先去青山接了葉星辰,眼看天色還早,索性殺來了龍山縣。
韋婉的殷切要求被無視後,能不咒罵死太監?
江文東拿出了香菸,真想遞給情緒不高的葉星辰一根。
算了。
吸菸有害健康!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就在江文東昏昏欲睡時,就聽給寧若初打過電話的葉星辰,說:“初初出來了,你戴上口罩和大墨鏡。”
他擡頭看去,就看到寧若初,快步走出了縣大院的門口。
他戴上口罩和墨鏡,啓動了車子。
滴滴。
按了下喇叭後,停在了出門就向西步行的寧若初身邊。
寧若初立即開門上車。
車子隨即啓動,向西車輪滾滾的而去。
知道葉星辰的情緒不高,寧若初強忍着親吻誰誰誰的衝動,也沒說話。
只等車子駛出縣城,江文東摘下口罩後,寧若初才小聲請示葉星辰:“辰辰,我能親下我男人嗎?”
葉星辰白了她一眼,說:“要不我開車,你們在後面直接幹?”
“行啊,你能說出這句話,就證明你沒事。”
寧若初立即鬆了口氣,彎腰湊過朱脣,在誰誰誰的腮幫子上輕吻了下,心滿意足的很!
“不能你自己親,我也得要!卡姆,卑鄙。”
葉星辰不甘示弱,也不怕出車禍,馬上就抱住誰的豬頭,狠狠的親了下。
江文東臉色陰沉——
“剛纔開會時,陳家的四少夫人害死了一個人。”
寧若初開始閒聊:“而且,還有一個人也會因她的堅持,估計活不了幾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