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自從數天前胡瑩出事後,就始終沒有回招待所,今早更是哭着爬上了救護車,去了青山。
胡瑩不在——
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招待所了,就算是地球也照轉!
招待所的二把手,也是個要身材有身材,要模樣有模樣,堪稱是嘴甜有能力的三旬少婦。
姓井,叫井霞。
井霞和陳應臺的祕書小苟,都是苗世傑相冊上的在編人員。
早在把胡瑩送給苗世康後,苗世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,等她消失在龍山後,就把井霞提拔爲政府辦的副主任、兼招待所的所長。
只是誰也沒想到,胡瑩會慘遭二老闆的販賣,還他孃的逃出來了!
這讓苗世傑有些被動。
他總不能因胡瑩免於荼毒,慘遭踐踏逃出來後,再因她大鬧市局辱罵王佛,就撤掉她吧?
何況。
田紅敏建議利用胡瑩被綁架這件事,來進一步打壓王佛。
讓西北王家的長孫女,被胡瑩死死的糾纏住。
關鍵是。
苗世傑有絕對的把握確定,胡瑩不敢說出她被周世明綁走的當天,苗世康曾經讓她去酒店陪過周世明。
因爲苗世傑很清楚,胡瑩比誰都清楚,她真要把說出苗世康,那麼她就等於走上了黃泉路!
確實如此。
胡瑩鬧的那樣厲害,也只是針對王佛,卻不敢提起苗世康半個字。
這也是苗世康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,直到現在依舊沒事人那樣的原因。
“好的,我會安排好。”
井霞接到苗世傑的電話後,馬上乖巧的答應。
苗世傑又語氣淡淡的警告:“文東同志,天生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。你別看他年輕帥氣,就給我整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井霞連忙說:“請您放心!我絕不會這樣做,更沒有那個心思。我的心裏,只有您。”
“嗯,好好幹。”
苗世傑嗯了聲,放下了話筒。
心中盤算:“如果不出所料的話,江文東會選擇常住招待所。我把他和那個天生愛戰鬥的女人,安排成對門鄰居。希望他們兩個,能進一步加深矛盾吧。畢竟戰鬥雞早就對龍山的治安環境,相當的不滿。她此前就硬懟了清中斌多次,甚至都敢對敏敏問責。實在沒理由,會對江文東手下留情。”
啪噠一聲。
苗世傑點上了一根菸時,房門被敲響。
“進。”
苗世傑擡頭看去。
敲門進來的人,是田紅敏。
對於田紅敏的到來,苗世傑沒有絲毫的意外。
田紅敏進來後,馬上就熟門熟路的爲苗世傑,泡上了香茶。
然後走到他身邊,遲疑了下,就要屈膝坐在他的腿上。
卻被苗世傑擺手:“敏敏,你坐在沙發上。我有個很重要的事,要和你說。”
田紅敏立即走到沙發前,款款落座後,雙手放在膝蓋上,腰板筆直的看着她。
唉。
看着這個陪了自己足足十年的女人,苗世傑心中重重嘆息後。
他表面上卻很正常:“敏敏,鑑於當前我們所面臨的嚴峻形勢,我們必須得打起精神來,謹慎應對每一天,甚至每一分鐘。”
田紅敏點頭。
“因此,你我必須齊心協力,始終把市局這把槍,牢牢掌控在手中。”
苗世傑緩緩地說:“以前我對你的態度變化,可能引起你的不滿,你必須得忘記。”
“苗書記。”
田紅敏的臉色一變,連忙說:“您在我心裏,不但是我唯一的男人,更像是我的父親!我絕不會,因您對我的磨鍊,就對您有絲毫的不滿。”
再說話時,已經是滿臉的慈祥:“敏敏,你自己也說了,我在你的心中,就像是你的父親。那麼,如果我說,我想讓你當我的乾女兒,你願意嗎?”
什麼?
你讓我當你的乾女兒?
我的耳朵沒出錯吧?
田紅敏呆了,小嘴半張,雙眸直勾勾。
苗世傑起身,走到了待客區,坐在了她的身邊。
猶豫了下,苗世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。
田紅敏的這雙小手,苗世傑把玩了足足十年!
但現在他握着這雙手時,心思卻單純的沒有絲毫齷齪。
看着她的眼神,也是從沒有過的清澈,輕聲說:“敏敏,我知道你肯定會心裏納悶,我爲什麼要這樣對你。”
田紅敏傻傻的點了點頭。
苗世傑當然不會告訴她,他看過了一張照片。
他只是說:“商小仙來我龍山的那天,讓我感到無比驚豔的同時,也在瞬間頓悟了一個道理。那就是我身邊的女人衆多,又有誰能像你這樣,對我死心塌地的呢?”
田紅敏傻傻的看着他。
在接下來的十多分鐘內,苗世傑說了很多精心準備的心裏話。
最後。
苗世傑說:“敏敏,我知道你始終在擔心,我會對田龍鵬的孩子下手,來要挾你必須爲我做事。我以前,也確實有這種心思。但我現在沒有了。我只想把你當作女兒,像一個父親那樣的和你相處。這樣吧,你和田龍鵬協商下,可以讓他媳婦帶着孩子去青山居住,找最好的學校。”
田紅敏傻了。
是真的傻了!
只等她回到市局辦公室,關上房門坐在沙發上後,還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。
“苗世傑那番話,絕對是掏心窩子的。並不是在給我下套,也不是在試探我。”
“他不再用我的兩個侄子,來要挾我必須爲他做事。”
“他是真的要把我,當作女兒來對待。”
“他爲什麼這樣做呢?”
“難道說,隨着江文東的到來,他預感到自己可能要滅亡?纔想用真心,來換取我和他生死與共,共抗江系?”
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我該怎麼做?”
“我是和他生死與共,共抗江系?還是依舊和江文東在暗中聯手,把包括我在內的苗系,打入十八層地獄?”
這些問題,田紅敏始終在翻來覆去的分析。
想找到答案!
可等天漸漸的黑下來後,她不但沒找到答案,反而覺得腦袋越來越疼。
天黑了下來。
回到招待所後,就撲倒在牀上沉沉睡去的江文東,也睜開了眼。
盯着天花板開始回想睡前的事——
“我今天正式上任龍山。”
“毒婦竟然是陳應臺,王佛竟然是虐貓少婦。”
“我現在招待所的308客房。”
“死探子沒資格住在這兒,只能住在家屬院的小紅樓。”
“我以後——”
“孃的,先出去隨便溜達溜達,清醒下腦子再想。”
江文東翻身坐起,擡腳下地走進了洗手間內。
十分鐘後。
換上一身夾克、牛仔褲,腳踩君子板鞋的江文東,隨意的戴上了一頂黑色棒球帽,開門走出了308。
吱呀一聲——
對面的307客房,恰好也開了。
同樣穿着牛仔褲的陳應臺,從裏面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