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她代替江文東,站出來吸引了全部的火力。
以陳商王古米五大家爲首的“反派”,在大江南北的各大媒體上,對她進行了長達接近一週的轟炸!
拿起報紙。
打開電視。
收聽廣播——
只要是和農業、稅收等關鍵詞有關的話題,幾乎是一邊倒的指責,痛斥寧若初。
甚至。
文壇也有個大“文豪”站出來,以極其犀利的筆鋒,引經據典的怒罵寧若初,爲動我華夏稅收基石的千古罪人;不但得讓她丟官去職,最好是雙臂反綁遊街,被廣大的農民羣衆用臭雞蛋,活生生的砸死她等等。
括號(江文東記住這個名字了!)
總之。
最近寧若初是能不出門,就不出門。
整天憋在辦公室,或者家屬院內,彈彈鋼琴練習廚藝。
要麼就是爲肚子裏那條小孽種,用毛衣針織一些小襪子,小帽子之類的。
雖說樓雲亮等人,始終在陪着她咬牙堅持硬抗。
但在不知不覺間,卻開始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江系老將黃開山,和天橋鎮委書記驛城俠兩個人的作用,在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凸顯無疑。
驛城俠在萬永碩等人的協助下,把天橋鎮給弄成了一言堂:“在我天橋鎮!誰敢反對寧書記,老子可不管他是啥背景,又是做什麼的。只會把他踢出天橋鎮,再刨了他的祖墳!”
縣裏的黃開山,做事當然不會像驛城俠這樣土匪。
但他在和徐濤密切合作時,甚至都不告知寧若初,就通過縣局調查“酒後失言”的某人,經濟和作風有沒有問題。
如果有——
那可就對不起了!
無論是黃開山,還是驛城俠,都在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,極盡所能的維護着寧若初。
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,會不會被受損。
就是在這種極其嚴峻的情況下——
龍山市的市長商小仙,忽然輕車從簡、卻又大張旗鼓的拜訪寧若初!
當衆說明她拜訪寧若初,就是因爲佩服寧若初提出的免除農業稅、更是明確表態大力支持寧若初!!
商小仙爲什麼要這樣做?
默默放下電話的江文東,耳邊出現了幻聽。
那是商小仙的聲音:“一,讓我成爲江文東之妻。二,眼睜睜的看着我,嫁給別的男人。三,你親手送我去死。”
驕傲跋扈的商家幺公主——
對江文東說着最狠的話!
卻在他最需要幫助時,絲毫不顧商家極其堅定的反對江系立場,用實際行動來證明:“我,死都無法放下你。”
唉。
江文東輕輕的嘆了口氣,擡頭看着窗外,雙眼瞳孔有了明顯的渙散。
他終於深刻體會到,那句“最難消受美人恩”是什麼意思了。
就是她明知道跟着你走,就是死亡,卻依舊跟着你走;但你卻偏偏無法,給予她最想要的幸福。
韋婉看着江文東。
沉默半晌,悄悄的走出了辦公室,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天。
漸漸的黑了下來。
從中午來到白雲縣,在寧若初的陪同下,視察了天橋鎮(江柔集團)等地的商小仙,也終於告辭寧若初,踏上了返回龍山的規程。
在離開白雲縣後,商小仙就關了私人電話。
誰的電話也不接。
她回到龍山招待所,洗了個熱水澡,就撲在牀上藉着酒勁,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一覺醒來——
早上八點!
今天是週六,商小仙不用上班。
醒來後,她是臉也不洗,頭也不梳。
就坐在陽臺上點上了一根菸,呆呆的看着煙霧繚繞。
商小仙以爲敲門的人是商嘉惠。
畢竟她當前不但私人電話關機,就連301客房的座機,也拔下了線,處於失聯的狀態。
昨天晚上肯定就想打電話,怒叱她膽敢違逆商家的立場、獨自支持寧若初的荒唐行爲的商老,卻因聯繫不到她,強忍了一個晚上還是聯繫不到,趕緊讓商嘉惠過來看看怎麼回事,很正常。
商小仙光着腳丫,懶洋洋的走過去開門後,才發現站在門外的人,不是商嘉惠。
赫然是要和她一比高低,才獨自跑來青山的魔都陳應臺!
“是你?”
商小仙滿臉愕然,上下打量着陳應臺,片刻後轉身:“進來吧。”
她是真沒想到,陳應臺會忽然敲門拜訪她。
陳應臺也沒想到,在人前那樣仙氣飄飄的商小仙,獨處時竟然是如此的邋遢樣。
不過有一說一。
商小仙就算邋遢的一塌糊塗,但渾身散出的慵懶氣息,卻成了男人的最致命毒藥!
就連陳應臺,看着她緩緩左右搖曳的屁股時,都徒增了一種只想撲倒她的衝動。
喀嚓一聲。
陳應臺進門後,順勢把房門反鎖。
站在門後掃視了301幾眼後,走向了沙發面前。
“想喝水,自己倒。想抽菸,自己點。我去刷牙洗臉。”
商小仙穿上小拖鞋,走向洗手間時這樣說。
“今天,我終於相信某些人說的那番話,確實真有道理。”
陳應臺說着坐在了沙發上,順勢架起了二郎腿,又拿起了一本雜誌。
用足尖推開洗手間門的商小仙,回頭問:“什麼話?”
“像你這樣的女人,就該被男人關在屋子裏一輩子。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,不許穿衣服,隨時都能用。”
陳應臺低頭看着報紙,輕晃着黑色的小皮鞋,看似很隨意的說。
商小仙的眼神,一下子冷了下來:“陳應臺,你大清早的跑來找我,就爲了說這些屁話?”
今天是週末。
不用上班,也不是在單位。
她不是商市,她也不是陳副市。
她們就是兩個,相互看不順眼的女人。
說話做事,自然不用有什麼可講究的,更沒必要藏着掖着。
主動登門挑釁的陳應臺,擡手扶了下金絲眼鏡,慢悠悠的說:“不是屁話,是實話。”
“呵呵。”
商小仙冷笑:“那你呢?你又是什麼樣的女人?”
陳應臺看着報紙,說:“我喜歡被捆。”
啊?
商小仙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大家都是成年人,又同爲成熟的女人,當然明白喜歡被捆的這句話,是什麼意思。
說這句話的女人,又是什麼德性。
這句話——
既代表着陳應臺自曝其短的誠意,也代表着接下來兩個女人私下獨處時,可以暢所欲言,並保證不會被第三人知道!
十幾分鍾後。
穿戴整齊,重現仙氣飄飄氣場的商小仙,泡上了兩杯香茗,坐在了陳應臺的對面。
看着她那對被牛仔褲,緊緊勾勒着的腿,商小仙說:“我也終於明白,你爲什麼總是喜歡穿這種緊勒屁股的牛仔褲了。原來,你渴望被捆。”
“這只是一種與衆不同的私人愛好,既不丟人,也不會冒犯別人的利益。”
陳應臺端起茶杯,語氣淡然的說道。
商小仙來興趣了:“陳建州給你培養出來的?”
“呵呵,如果他敢,他會!我也不會跑來青山。我只會乖乖守在他身邊,像奴才那樣的伺候他。”
陳應臺又說了句實話後,話鋒一轉。
看着商小仙的雙眸中,爆發出了強烈的戰意:“商小仙,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們的聯盟,獨自向江匪示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