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在戴銬子。
龍山的風水肯定有問題,要不然怎麼會有兩個喜歡戴銬子的女人?
就連清純可愛的婉兒,都變得厚顏無恥了!
江文東心裏想着,目光從王佛的手腕上掃過,落在了她的臉上。
王佛腳下的小馬靴後探,慢慢的關上了門。
她拎着小保溫桶,嫋嫋婷婷的走到了桌前,垂下眼簾弱弱的說:“江局,您這些天來始終加班很晚,韋祕書又不在。我今晚特意給您燉了一隻雞,給您送了過來。”
“是嗎?那我可就多謝佛兒了。”
江文東改變了稱呼,拿過小保溫桶打開。
熱騰騰的香氣撲鼻。
一下子就把他肚子裏的饞蟲,給勾了起來。
更餓了。
也得忍!
誰能保證這個邪惡的女人,沒有在燉雞內做手腳?
比方弄上大力金剛丸之類的,讓江局的人性泯滅,徹底變成了禽獸。
害人之心不可有,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。
“真香啊,呃。”
江文東深吸一口,卻打了個飽嗝,苦笑:“佛兒,你要是早來半小時就好了。我就不用白水煮麪條,把自己撐個半死了。”
王佛問:“您喫過了?”
江文東蓋上保溫桶的蓋子:“是啊,喫過了。不過,今晚我估計得加班到很晚。你可以把燉雞放在這兒,等我餓了時再喫。”
“嗯。”
王佛弱弱的嗯了聲,垂下了頭,卻擡起了雙手:“江局,您喜歡嗎?”
江文東看着她的手腕,不答反問:“那個女人,都是和你說了些什麼?”
那個女人是誰?
他們都明白。
“您雖然不能——”
王佛猶豫了下,才說:“但她說喜歡戴着銬子,狗那樣的喫飯。”
江文東暗中鬆了口氣。
那個女人還是沒敢,把他是個正常男人的祕密,告訴王佛。
江文東問:“你不覺得,她的心理已經不正常了嗎?”
“人都有兩面性。”
王佛說:“只要不破壞別人的家庭,不耽誤本職工作,更沒有妨礙別人的利益。那麼,每個人都有權利,選擇過自己喜歡的私生活。”
這話說的,倒是有些道理。
江文東再次問:“你也像她那樣,喜歡這種私生活?”
王佛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“可我不喜歡。起碼在單位時,我不會喜歡這種生活。”
江文東坐下來,低頭看着文件。
語氣淡淡:“佛兒,早點回去休息吧。等路上積雪融化了,我帶你去一趟白雲縣,和某些年後調來新區的同志,一起喫個飯。”
他不會陪着這個對待貓咪殘忍的女人,玩什麼遊戲。
可念在她來送飯的份上,江文東也適當的拋出了一點好處。
帶着她去白雲縣,就等於把她當作了自己人。
王佛當然明白。
也意識到江文東,今晚絕不會在這兒和她玩,她最喜歡的遊戲了。
“嗯。”
王佛點頭,拿出了鑰匙,打開了銬子,隨手放在口袋裏時,問:“江局,您應該認識葉星雲吧?”
葉星雲?
江文東眉梢一挑,擡頭看着王佛:“我當然認識他,更是和他打過很多次的交道。你怎麼忽然提到了他?”
王佛乾脆的說:“葉星雲,馬上就要成爲西北王家的孫女婿了。今天傍晚,我接到了家裏的電話。十天之後,他們就會舉辦盛大的婚禮。十天之後,也是放年假的時候,我剛好可以去參加他們的婚禮”
葉星雲,會成爲西北王家的孫女婿?
江文東稍稍愣了下,隨即不以爲然的嗤笑。
葉星雲愛和誰結婚,就和誰結婚,和他有什麼關係?
“其實我早就知道,您和葉星雲不合。他現在雖說在天北省,但他的未婚妻,卻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。”
嗯?
江文東立即重視了起來。
“我姐姐叫王裙,其實比我只大了幾個月。而且她的母親,就是我的親姨。您不要誤會,我父親的私生活混亂。只因我母親和我姨娘是雙胞胎,當年因爲誤會。總之,她就是個剛認祖歸宗的私生女。”
王佛簡單介紹了下王裙,繼續說:“但她肯定不會像我對待您這樣的,對待您。畢竟她的丈夫,是您的敵人。江局,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,儘管說。”
江文東微微眯起眼,沒說話。
“江局,您早點休息,我就不打攪您了。”
王佛把自己的立場表達出來後,立即聰明的告辭離開。
王裙?
奇怪。
我的身邊,怎麼總是出現些對我不友好的女人呢?
江文東對此,百思不得其解。
算了。
想不通就不想了。
無論是王裙也好,還是王褲也罷。
只要她不惹江文東,江文東喫飽了撐地,纔會去惹她。
江文東再次收拾好文件後,也沒理睬那個小保溫桶,熄燈出門。
踩着厚厚的積雪,吱嘎吱嘎的直奔夜市那邊。
嘿。
老八面館果然沒有關門,而且喫飯的人還挺多。
江文東走進老八面館後,頓時感覺渾身的暖洋洋。
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後。
沒有穿着牛仔褲的女人。
他也沒在意,走過去坐下後要了一碗麪。
今晚在麪館內喫飯的這羣人,是從青山某室內工地返家的一羣民工。
還有半個月,就要過年了。
這羣在青山打工的民工,今天結算工錢一起返回龍山時,因積雪難行,客車在路上出了點事故,纔回來的這樣晚。
早就餓壞了的這羣人,下車後齊聚老八面館,算是喫一頓年前的散夥飯。
聽着這羣樸實的漢子們,吹着不算太離譜的牛逼,江文東覺得今晚的面,格外的香。
喫飽喝足。
買單走人。
長街漫漫,積雪厚厚。
天還不是太晚,江文東索性信步向西,算是消化消化食。
開始想商小仙。
他不知道商小仙,有沒有去北邊。
反正自從商小仙去了京城後,就再也沒給他來過電話。
打她的電話,也始終處在關機狀態。
“希望仙兒,能按照我說的去做,儘可能把那些人給帶回來。”
腳下咯吱咯吱響的江文東,低頭想着事,不知走了多久時,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聲,從前面不遠處響起。
嗯?
海盜?
不對。
海盜已經被婉兒帶去了西廣。
江文東下意識的停步,擡頭看去時,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,來到了市醫院的後面。
也就是他和陳商兩個女人,在此幽會過的那棟小院西牆外。
小院西牆外的路邊,有一小片的野生棗樹林。
“喵——”
又一聲淒厲的貓叫聲,從小棗樹林的後面傳來。
帶着說不出的絕望。
江文東心中一動,彎腰躡手躡腳的,快步走進了小樹林。
很快。
他就穿過只有七八米寬的小樹林,向西邊看去。
白茫茫的一片麥田。
別說是人了,就連那隻發出慘叫的貓都沒看到。
“難道那隻貓,是在和同伴打架?而不是被那個女人,用小馬靴在傷害?”
彎着腰的江文東想到這兒時,忽然就聽背後,傳來了一個森冷的女人聲音:“你,是誰?你,又在找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