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這隻滿眼都是討好之色,輕輕搖晃屁股的貓,江文東怔怔的很久都沒動一下。
她們。
至少得兩個人,才能稱之爲她們。
江文東看着這隻貓,腦海中浮上了陳應臺的樣子。
想到了在水世界內,陳應臺貼地喫飯的那一幕。
王佛喜歡當貓。
陳應臺則對應狗狗。
這兩個女人,都有着出色的身材和相貌,同樣有着顯赫的家世,卻都放着好好的人不當。
更是從被江文東當作貓狗的行爲中,享受到正常人無法想象的快樂。
當然。
陳應臺的“退化”,和她在小浪湖死過一次,有着最直接的關係。
她去小浪湖之前,那可是傲嬌女性的代言人!
可以毫不客氣的說,江文東纔是陳應臺退化的罪魁禍首。
王佛對江文東來說,則是“先天性”的變態。
可這個先天性的變態,卻正在被江文東有力影響着,往好的方面發展。
起碼她不再虐殺貓咪了不是?
“我這算不算是勸王佛從良,卻拉陳應臺下水?”
莫明想到這兒後,江文東把咬了一口的肉包子,遞到了王佛的嘴邊。
她立即張嘴叼住——
一舉一動,像極了貓兒,果然不愧是虐貓無數,對貓的習性瞭如指掌的變態!
短短半小時內。
江文東就習慣了把王佛當作一隻貓,來餵食的過程。
尤其輕撫着這隻貓,那高高擡在眼前不住輕晃,求撫摸的屁股時,他竟然也從中體會到了一種,說不出的罪惡快樂。
他在影響她的同時。
她又何嘗不是在悄悄的影響他?
喫飽喝足。
把蜂窩煤爐封死,讓它自然熄滅。
江文東鎖上大門,把鑰匙放在門框上時,王佛已經啓動了車子。
“走吧。”
江文東站在車門前,看了眼白鷺家的方向,開門坐在了副駕上。
滴滴。
王佛輕輕打了下喇叭,車子啓動。
車輪滾滾。
一路向西——
太陽出來了,萬丈金芒灑在大地上。
讓空氣看上去更加的清新,讓視野變得更加開闊。
“你去了京城後,住在葉家,還是住在酒店?”
江文東點上了一根菸,看着車窗外飛快向後倒退的景色,問王佛。
“住酒店。”
王佛隨口回了句後,又說:“當然,如果您邀請我住在您家的話,我會最開心。”
“說什麼呢?”
江文東嗤笑了聲:“在這邊你怎麼放肆,別人不知道。可你千萬別忘記,你是天北鳳家的兒媳婦。”
王佛滿臉的不在乎:“名義上的而已。反正我和鳳聯軍結婚這麼多年了,除了過年時,會去鳳家走一遭之外。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,都在西北。鳳家所求的,也不過是王家和鳳家聯姻的利益罷了。至於我和鳳聯軍的婚姻是否幸福,沒誰會關心。”
江文東問:“你爺爺,知道你這些事嗎?”
王佛馬上回答:“不知道。不想不能也不敢讓他知道。他一直以爲,我是他最乖巧的孫女。”
江文東又說:“那你覺得,如果他知道你原來是個小變態,會不會生氣,傷心,失望?”
“不知道。”
王佛沉默了半晌,才輕聲回答。
“佛兒,雖說我不知道你的童年,究竟是怎麼過來的。也不知道究竟是你的哪個長輩,給你灌輸了那麼多可怕的變態理念。”
“你希望——”
王佛說到這兒後,忽然猛地一打方向盤,用力踩下了剎車。
吱嘎!
正在高速路上疾馳的車子,立即在道路上搓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。
嚇得江文東臉色大變,慌忙擡手抓住了手柄。
幸虧前後數百米,都沒有車輛。
要不然,還真有可能會發生車禍。
“王佛!”
江文東怒罵:“你腦子是不是有病?”
“對!我腦子有病!”
王佛忽然擡手,重重拍在了方向盤上。
她那原本嫵媚迷人的臉,也忽然間的猙獰可怕。
尖銳無比刺耳的聲音嘶吼——
“你希望個什麼啊?你又知道個什麼啊?”
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你有什麼資格來規勸我?”
“你總該知道莫遭他人難,就莫勸他人善的道理吧?”
“江文東!你可知道我最厭惡你們這羣人,站在道德的高度上蔑視我,指責我了!”
“其實我也希望!我能成爲一個正常人!”
“可我只要一想到,我能渾身香噴噴的走上祭臺!被人用尖刀剖腹破肚,像蒸饅頭似的蒸熟後,再被很多人蘸醬喫掉,我就會激動的渾身顫慄,想尿!”
“你說,我能喜歡過正常人的生活嗎?”
“正常人所求的平安,能滿足我那早就扭曲了的靈魂嗎!?”
王佛忽然崩潰式的怒喊過後,胸膛劇烈的起伏。
雙手更是用力攥在一起,手指關節發白,用那雙此時充滿了邪戾的眸子,死死盯着江文東的咽喉。
就像貓兒鎖定了獵物。
江文東卻沒有絲毫的懼意。
只是目光平靜,和她靜靜的對視着。
漸漸的。
王佛雙眸裏的邪戾,一點點的消失,眸光也開始閃爍了起來。
片刻後,她慢慢的垂下了頭。
江文東說:“開車。”
王佛低聲:“您,不問問祭品的事?不罵我?也不抽我的耳光?”
江文東不答反問:“你吼出這些話後,是不是心裏舒服了很多?”
王佛愣了下。
半晌後才慢慢的點了點頭。
她在忽然間的崩潰,吼出這番話後,心裏卻是舒服了很多。
就像始終籠罩着她的漫天陰霾,變薄了一些。
江文東說:“開車。”
“哦。”
王佛乖乖的啓動了車子,心中依舊疑惑江文東,爲什麼不追問祭品的事,不罵她,也不打她呢?
她越是這樣想,江文東就越不問。
以往嬌柔嬌弱可欺的王佛,現在卻從沒有過的歇斯底里,這就證明她在改變。
這種她沒察覺到的變化,讓江文東暗中竊喜。
可如果陳應臺這樣子對他呢?
江文東只會二話不說,一個耳光抽過去!
勸王佛從良,拉陳應臺下水。
“難道,我真不是個好東西?”
江文東再次看向車窗外,向後飛逝的景色,心裏這樣想時,電話響了。
心有靈犀一點通?
陳應臺來電!
語氣正式、尊敬更柔和:“江文東同志,我代表魔都陳家的家主,鄭重邀請您於大年初四來魔都陳家作客。那天是我家老爺子的生日,他特意讓我給您打電話盛情邀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