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壓力極大的低着頭,喊住了秦綺羅。
秦綺羅穿着長筒靴,兩條大長腿踩着雪白的積雪停下腳步回頭:“嗯?”
我認真的問:“我是你爸爸嗎?”
秦綺羅滿眼寒霜的盯着我。
我說:“久病牀前無孝子,我要是殘了,就算你是我養的親閨女,你能管我一年半載,還能管我一輩子?親閨女都不靠譜,何況我又不是你親爹,你的話我不信。”
“刑偵隊的人員發生意外,如果是幕後黑手搞出來的。有本事你就去抓幕後黑手,拿我撒什麼氣?老子就活該給你當出氣的沙包?”
“去你/妹的,老子不幹了!”
我一口氣講了這麼多,掏出a1的證件甩雪地裏,又掏出身份證冷漠的盯着她說:“我現在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,尋求你們保護。走常規程序,你們判斷幕後黑手對我是否造成了生命威脅?如果你們判斷就是恐嚇,對我不存在實際傷害,我也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秦綺羅邁開大長腿,一步一步的朝我走過來。
白皙精美的臉蛋緊繃,尤其是一雙美眸,冰冷到了極點。
我連忙撿起地上的工作證,抓了一把雪,捏着雪球,往後退着砸在她靴子前面說:“你別過來啊,你再過來,我喊人了。”
“我們會對你啓動保護普通公民生命安全的正常程序。”秦綺羅停在一米開外,不帶一丁點情緒的伸出手說:“你不配拿我a1的工作證,工作證給我。”
我立刻雙手抱頭,蹲在地上,討好的喊:“秦姐姐,我知道錯了。我剛剛就是情緒暴躁,發/泄一下內心的恐慌和不安。您不也是拿我當出氣包,揍了我一頓嗎?我們是同事,是戰友,要團結友愛,互相緩解壓力只是培養感情,你可千萬別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啊!”
“同事?戰友?就你這種慫包,窩囊廢,沒資格。”秦綺羅一鞭腿抽我肩膀上。
我被抽的朝旁邊甩去,逮住機會,抓着她站地的腳腕,伸手一拉。
她失去平衡朝雪地倒下去。
我緊跟着撲上。
我們都穿着厚實的大衣,就跟小朋友打架一樣,在秦姐姐的掙扎下,我憑藉着男生的力量優勢,把她按在雪地裏頭。
我按住了她的兩個手腕。
看着她氣喘吁吁的冷臉,我嗅到她身上飄過來的清香。
鼻子湊到她能下冰刀子的俏臉旁邊,深吸了一口香氣說:“真香。”
我正準備朝她漂亮的臉蛋下口。
意外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。
我脖子上出現了一根白綾,白綾從後面勒着我的脖子,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。
一陣刺骨的陰寒從我大衣口袋裏的紅繡花鞋散發出來,一瞬間,我感覺像掉進了一個冰冷的泥潭,被冰冷的泥漿裹着。
又冷,又不舒服。
就是那種滿身裹着冰冷泥漿的感覺。
同時我的身體也不受我支配了,自個行動了起來。
“我”扯/下了勒着我脖子的白綾,朝秦綺羅衝了上去。
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,秦綺羅的影子,頭髮開始瘋長。
她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個紙片人。
小紙人朝空中一扔,跟撒紙錢似的。
幾張小紙人,一下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上百個小紙片人。
小紙片人就像活過來了一般,又像是被風吹的,吹成了一個龍捲風朝我席捲了過來。
白綾也是出現了好幾根,還有皮帶,麻繩,幾十跟上吊繩,跟小紙片人在風中糾纏了起來。
我就像一個看客,看着我的身體和秦綺羅打得不可開交。
不是打脖子,就是打軟組織,各種要命的格鬥技巧使出來,要是誰一個沒注意,不死也得殘。
都是那種想要弄死對方的打法。
我做爲一個看客,兩邊都擔心。
擔心秦綺羅把我的身體給打殘了。
也擔心把秦綺羅給打殘了。
我掙扎着想取回身體的控制。一個溫柔又陰冷的聲音在我心底說:別動。
溫柔,陰冷,帶着怨氣的女聲,我從沒聽過,但一聽我便知道了這是李紅繡。
這娘們,上了老子的身。
很神奇的,我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思想開起了小差,驚奇的暗歎:難怪請仙的,事先要喝酒。
我此刻的感覺就是身上裹着一團冰冷的泥漿,極冷。
“我去,陳工居然跟我姐打成了平手?”
秦楓和張龍趙虎,從前頭走過來,他們發現“我”和秦綺羅在打架,秦楓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。
張虎抽了他自個一耳刮子:“小龍龍,我是不是在做夢?那邊是不是有一羣紙片人在玩繩子?”
張龍一本正經的說:“小紙片人和繩子都是被小龍捲風吹的,要相信科學。”
張虎說:“嗯,我相信科學。”
鄭隊帶着兩個刑偵,相繼走過來,也是一愣一愣的愣住了。
鄭隊掏出左輪,對着天空就是砰的一聲:“住手。”
“我”和秦綺羅停下打鬥,拉開距離。
“我”死死盯着對面的秦綺羅,嘴裏詭異的發出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:“小姑娘,本事不錯。要不是怕他身體支撐不住,姐姐肯定跟你好好玩玩。”
“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女人,跑出來拋頭露面,也不嫌丟人現眼。”秦綺羅冷傲的蔑視着“我”。
李紅繡的聲音又怨氣極重的在我心裏說:以後別來明柔居了,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畜生。
我下意識的在心裏說:正常男人不都是看到漂亮女人就想睡嗎?我又沒病,更何況她皮膚好的邪門,跟嬰兒一樣美白。
這話在心底一說出來,我便後悔了。
李紅繡說:你再來明柔居,我要了你的命。
我身上的寒冷忽然消退,被泥漿包裹的感覺也沒了,我一個踉蹌摔趴在地。
跟小紙人糾纏的所有上吊繩都不見了。
我打着寒噤爬起來,發現揣兜裏的紅繡花鞋也不見了。
秦綺羅收起她的紙片人,走到我跟前,撩着嬌豔欲滴的紅脣說:“小奇奇,藏得夠深的,又是一張底牌喲,都快要嚇死姐姐了。”
說着她擡起長筒靴,一腳踩在我需要拿來傳宗接代的關鍵位置。
腳掌踩着我,她也沒太用勁,就是那踩下來的架勢很可怕,嚇得我整個人都繃直了。
我看着她帶着冷笑的容顏,還有惹人的大長腿,一個不小心起了反應。
瞪着眼珠子不敢動了。
秦姐姐應該沒發現吧?反正,衣服厚,旁邊的人應該不曉得,不至於社死。
一想到旁邊有人,我更興奮了。
秦楓,張龍趙虎,包括鄭凱在內三個刑偵,一副蛋碎的表情,瞳孔直縮的看向了別處。
秦綺羅收回長筒靴,拍着手掌轉身說:“這地的兇靈交給你解決,要是這地再鬧出人命,我踩碎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