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爺子躺在堂屋的竹椅子上,搖着一把蒲扇。
秦楓開門見山的講了米飯的事情。
秦老爺子不動如山的搖了搖蒲扇說:“夾生飯,硬豆腐,無根水,都是上墳用的。像這種外面是熟的,裏面還完全是生米的飯,老頭也是第一次聽說。”
“那爺爺,您能不能幫忙算一卦?”
秦楓話音一落,秦老爺子像被踩到了貓尾巴一般,從竹椅子上蹦起來,拿着扇子就抽:“你個小兔崽子,老子七十九了還想多活兩年,你不會算卦嗎?要老子算?滾!”
我和秦楓被秦老爺子轟出來。
秦楓尷尬的說:“算卦有忌諱,只能算活人的事,不能算死人的事。真要算也可以,但有極大的概率被那種東西找上門。”
“那你算一卦。”
“姐夫,你真是我親姐夫啊!”秦楓連連擺手,面露恐慌的說:“要是別的事情,我也不怕,但這個事情我……”
看的出來,這小子有童年陰影。
我一腳踹過去說:“你姐讓你留下來解決這件事,就是讓你克服童年陰影的,你咋這麼慫?”
秦楓反應速度的閃開說:“我慫?你看到那小屋裏的法壇,不也被嚇得傻站了一個多小時。”
“得。”我一根菸遞過去。
我們抽完了煙,經過了一番商量,決定由我去找王豔,側面瞭解一下王豔什麼情況。
來到王豔家附近,遠遠就看到五六個小姐姐站在王豔家大門外,朝屋裏張望着。
這幾個女人一看到我們就散場了。
那個跟秦楓相好的女人,幾步迎到跟前說:“秦少,喬小爺在王豔屋裏。”
秦楓朝我看來說:“喬琅是棚戶區村/長家的兒子,棚戶區裏的人都喊他喬小爺。他就是棚戶區三霸裏,最年輕的那個。”
我點了點頭,走進大門。
隔着房門聽到有布料撕爛的聲音。
還有王豔顫/抖的聲音:“你別過來,你再過來,我就喊人了。”
“喊人?也不看看你是幹什麼的?叫你一聲王老師,真當你還是站在講臺上教書的人了?”
蔑視的聲音從房裏傳出來,聽口氣還生怕外頭的人聽不見似的,囂張的故意加大了嗓門。
我扭開房門。
王豔頭髮散亂,趴在牀沿旁邊。
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,從後頭扯着王豔的頭髮和羽絨服的後領。
王豔死死裹着羽絨服,但半個肩膀露在外面,羊毛衫領口都扯爛了。
脖子勒的發紅。
男子呵斥:“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,敢管老子的閒事?”
他回頭看到我,愣了一下。
我掏出手機,拍了幾張照片:“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迫婦女,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。不管她是做什麼的,就算她是你老婆,她要不願意,你都是犯法。”
“大哥,誤會,誤會。”男子連忙鬆開王豔,換了一副討好的臉色。
我說:“站那,別動。”
秦楓這時候走了進來,“喬琅,啥情況?”
“秦少,誤會,真的是誤會。”喬琅看到秦楓鬆了口氣的同時緊張到了極點。
秦楓說:“趁現在還沒把你送進去,趕緊說什麼情況。否則等進去,走起程序來,再說就遲了。”
“我聽說這邊出了命案,六子被請去喝茶了,就……”喬琅看了一眼緊抱着肩膀發抖的王豔,他硬着頭皮說:“這邊不是六子的地盤嗎?六子一直惦記着這娘們,想收服了這娘們給他當搖錢樹,我這不就……”
這種事很麻煩。
我轉頭看向王豔問:“什麼情況?”
王豔緊裹着羽絨服說:“我正在換牀鋪,他就衝了進來。”
“傷勢怎麼樣?”
“沒……沒多大事。”
“跪下,磕頭,道歉。”我冷眼看向這個什麼喬小爺,又補了一句:“再賠三千塊精神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。”
喬琅又變了一副臉色,冷厲的說:“秦少,這是您朋友嗎?我可以賠錢,交一個朋友。但做人留一線,事後好相見。我喬琅也不是被嚇大的,就她的身份,也就是扯皮打官司的事。”
啪!
秦楓上去就是一耳光:“你沒聽見我哥的話嗎?跪下,磕頭,道歉。”
喬琅捱了一巴掌。
傻站了好幾秒。
他害怕的看了一眼秦楓和我,低頭跪到了地上。
喬琅磕了一個頭說:“對不起。”
我看着王豔那邊說:“不是向我道歉。”
喬琅瞄着王豔那邊,緊咬着牙關看着秦楓。
估計是看王豔一個賣那啥的,不願意給一個婊砸下跪道歉。
秦楓不耐煩的說:“你跟六子的事,跟秦家沒關係,但你別再招惹她。”
喬琅閉着眼睛,深吸了一口氣,轉向王豔那邊磕了三個頭,“對不起,豔姐!”
喬琅站起來喊了一聲秦少,走了出去。
秦楓對我說:“我去處理一下這個事。”
兩人一走。
原本就兩眼發紅的王豔,眼淚奪眶而出。
我倒了一杯水,放在茶几上說:“你先收拾一下。”
我帶上門,站在堂屋點了一根菸。
屋外,秦楓給喬琅說了幾句什麼,喬琅走了。
秦楓站在大門外說:“喬琅會派人來把錢賠給王豔,這個事就這樣了。”
我點了點頭。
秦楓拉我到隔壁門口,緊張的瞄了一眼王豔家大門說:“我就在這邊坐着,你有事,就喊我。”
“行!”
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氣,回到王豔家堂屋。看着緊閉的房門,沒來得心底直發毛。
過了一會,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。
王豔餘驚未消的臉蛋湊在門縫說:“陳哥,我……我頭髮被背後的拉鍊夾住了,你能幫我弄一下嗎?”說着臉頰微紅的把臉蛋縮了回去。
我看着虛掩的房門,憋了口氣,走到房門口,帶着警惕,心跳極快的推開了門。
房裏靠窗戶,是一張沙發和茶几。
中間一個衣櫃,再過去就是牀鋪。
梳妝檯靠着門這邊的牆。
王豔站在梳妝桌前,淺白色的綁腿牛仔褲,勾勒得兩腿筆直,翹/臀豐腴。
一個蕾/絲冰面像馬甲一樣的衣服,是從後面拉的拉鍊。
拉鍊夾住了她的頭髮。
她一看到我,便不好意思的轉身背了過去,反手弄着拉鍊那兒說:“弄不着!!”
大冷天的,兩條雪白的玉臂露在外面,屋裏也沒開暖氣。
看她的樣子並不冷。
我不着痕跡的說:“你不冷嗎?”
“貼暖寶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