環境給我的感覺,潮溼,陰冷,跟陰雨天的感覺差不多,只是沒下雨。
但天空飄的不是陰雲,擡頭望去,煙霧繚繞,青濛濛的。就像是燒香,冒出青煙。因爲青煙太厚,太多,匯聚在一起形成的天空。
環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和詭譎。
從這兒怎麼出去?
爲了瞭解這片陰域的情況,我沿着青稞地,一路狂奔。
幾個呼吸,我就跑出了十幾地,唯一不同的就是田地外貌的變化,別的什麼新的東西也沒發現。
我心煩氣躁的停下來,一拳打出去,轟得一聲,打出了音爆。
就像長鞭抽出去的聲音。
但屁用都沒有。
我暴躁的發/泄了好一陣,情緒平靜下來之後,連帶身體變異實力增強產生的膨脹心態,也恢復了過來。
再看一望無際的青稞地,陰暗的環境,青色的天空,並不着急着出去,而是對神祕未知的陰陽路,產生了強烈的好奇。
來都來了,不研究一下,真對不起這麼好的機會。
我腳一跺地,對着地上的影子說:“出來。”
奇怪的事情發生了,我的影子像紙片人一樣,跟我一分爲二,自己站了起來。
緊接着,影子扭動了幾下,變成了一個皮膚雪白,瓜子臉柳葉彎眉,丹鳳眼,鼻樑高挺,身穿白色t恤,白色牛仔褲,白色小跑鞋,氣質冰冷的妙齡少女。
五官三分像我,三分像莉莉絲,四分像王豔。
我知道她還是白煞,但半截半煞一下變成了整個人,我禁不住一下看愣住了。
她撩了一下披肩的青絲,仰着一張像混血美女的臉蛋,語氣冰冷不帶一點情緒的說:“你變了,我是你的影子,自然也跟着變了。”
“這個陰域怎麼出去?我也不知道,但絕對承受不了我倆的交手。”
說完,她嘴脣兩顆虎牙變長,冰冷的氣質變得嗜血,凶煞,看起來很邪魅。
緊跟着朝我一拳打了過來。
速度快如閃電。
我緊跟着一拳打過去。拳頭跟她碰到一起,就像跟真人的拳頭一樣。
我驚訝的說:“你成精了?”
“你體內那滴血散發的屍氣,被五雷包裹着轟炸,產生的東西並沒有消失,而是被你的影子吸收了。我能在靈體和實體之間變換!”白煞咧嘴咬了咬她的長虎牙。
我的影子成精了?
這感覺很彆扭。
我一拳打過去說:“我試試你的能耐!”
我倆全憑力量,速度和反應,打了起來。
打着,打着,因爲我倆的打鬥,天空青色的雲朵撕/裂,大地崩塌,整個陰域四分五裂。
我倆一個碰拳,整個陰域徹底崩毀,化成了青黑兩種霧氣,朝我和白煞席捲過來。
霧氣融入我倆的身體。
我倆眼神一晃,一起出現在了醫院附近的十字路口中間。
迎面一輛大卡車開過來,司機緊急的一腳剎車,停在我倆半米開外,司機惱火的探頭大罵:“找死呢?”
我邁開腳丫子就跑,一晃到了三百多米開外,來到了醫院大門口。
依稀還能聽到那個卡車司機說:“大晚上的見鬼了?”
我在醫院大門口停下腳步,白煞也是一眨眼,站到了我旁邊,她瞅着十字路那邊說:“看到沒?十字路口那個位置的路,有重影。”
“看到了。”
剛纔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十字路口,我就發現了我眼前的路,又重影,也不是重影,就是兩條路疊加在一起的。
我瞅着那邊說:“重疊的路,難道有一條是陰陽路?”
“試試不就知道了?”白煞身影一晃衝了過去。
我緊跟着衝過去和她隨便找了一條有重影了路,往前跑了出去。
跑的時候,感覺很詭異,就是我想踩着那條路,腳就能落在哪條路上?
沿着一套沒有路燈光照的路,跑了大概八十幾步。
我們站到了一家驛站旁邊的十字路口。
就是一家古代纔有的驛站。一根木樁,掛着一塊布,布上繡着一個“驛”字。
驛站前頭的路,是泥巴路,路邊還有馬糞。
後面木頭院子上,一塊木板上,刻着三個字:邊城驛。
我倆站的十字路口,我看這個十字路口,也是有重影,是五條路疊加在一起的。
我好奇的看着驛站那邊,忍不住嘀咕:“我倆是不是跑太遠了?碰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形成的陰域?”
“是找路回去,還是見識一下這個陰域?”白煞看了我一眼。
我瞅着驛站那邊,好奇的說:“來都來了,去看看唄。”
“這個陰域裏可能有邪祟,你低調一點。”白煞陰邪的嘴角一挑,變回了我的影子。
陰域裏的鬼物都沒有影子。
就我有影子,這是低調嗎?
我眼皮直抽的摸了摸鼻子,影子跟着我也摸了摸鼻子,看起來很正常,但我知道,這是白煞在跟着我動。
她通過一種我們可以溝通的奇妙方式說:“你有影子,說明你要麼是誤入陰域的普通人。要麼是可以隨時出入陰陽的高人。可普通,可高人,讓邪祟去猜,你不覺得很好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