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中間那根棍子,也沒放過。
始終沒研究出變回去的辦法。
彷彿我就該長這副模樣一般。
三米多的大塊頭,胳膊有我過去的大腿粗,連第三條腿都有我過去手腕粗,小手臂長,以後我該怎麼過?
我一個人在房間裏,暴躁的錘着地板。
木地板被錘的四分五裂,地板下面的水泥,也被我錘出了凹陷。
暴躁的一通情緒發/泄完。
我到棺材裏找到手機,來了一張自拍,準備發給秦綺羅詢問她該怎麼變回去,猛得想起了一個事情,萬一她接受不了我這個樣子,除魔衛道,要把我打暈了關到地下沉睡呢?
我可沒忘記,之前我在靈車裏碰到莉莉絲,那娘們給了我一滴血,我身上屍氣爆發,殘留在駕駛座上。秦楓只感受到了屍氣,秦楓便懷疑是不是地底沉睡的什麼屍王復活了?秦楓講這種話的態度,好像是要把未知的屍王再封印進地下。
再看秦老爺子鎮守的秦家鬼樓,秦老爺子對冤死的鬼區也是,要把別個關起來,不讓別個報仇,說免得弄得人間大亂。秦綺羅雖然不贊成秦老爺子的態度,但也沒反對。
總的來講,秦家是偏向於把非人的存在,關起來的態度。
這個情況,不好告訴秦綺羅!
我拿着手機沉默了一會,又把手機放會了棺材。
手機這一放回棺材,我猛得又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,有我過去手掌兩個大的手,並沒有因爲大而笨拙,相反好靈活。
因爲這個發現,我又試驗了一下,發現我能控制每一根手指頭,做出不同的彎曲幅度。
相互之間毫不影響,特別的靈活。
六隻手,三十根手指頭,可以各玩各的,相互之間一點也不影響。
六條胳膊,控制起來,也各不影響。
完全可以這一身手打遊戲,另一隻手喫飯,再一隻手看書……
還有表皮雖然長了一層青紫細微鱗片,但觸感卻很靈敏。
只要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皮膚上,連沾在身上的灰塵都能感覺到,直到一個哆嗦,就能把灰塵給抖落。
非要描述的話,那就是每一個毛孔都能控制到。
隨着我對身體的入威研究,時間不經意的流逝,到了凌晨五點多鐘,天快亮了。
蕭夫人進門說:“你找到變回去的辦法沒?沒有的話,我們找個陰域先湊合着落腳,等你找到變回原來模樣的辦法了,再回來。”
“喔,好!”
我研究着身體的各種神奇之處,對於能不能變回一個腦袋,兩條胳膊,已經沒那麼在乎了。
三頭六臂九隻眼,視角不單是全方位的,頭上那三隻眼能看透各種障礙物,能看的很遙遠,估計還有別的奇異之處。
力氣更大,手腳更靈活。
心臟每一次跳動,我彷彿都能聽到藍色的血液,從心臟出來,流向全身各處每一個角落,這種對身體的掌控感,實在是太美妙了。
最快樂的是腦子無比清晰的感覺,思維每一次跳動,就像清澈的河水在盪漾,無比的清爽。
這種狀態明顯比一個腦地,兩隻眼睛,兩條胳膊,要爽不知道多少倍?好吧?
腦子有坑纔會心心念唸的變回去。
我拿上手機,還有那把銀製的刀。我就是拿這把刀,把我砍成三頭六臂的。
又扯了棺材裏的墊單,遞給蕭夫人,讓她幫忙拿一下。
我從房間門縫,小心翼翼的擠出來。
又從地下室樓梯小心翼翼的爬到一樓。
一樓地面距天花板,有兩米八左右,還是沒有我高,但弓着腰,勉強能走了。
我弓着身子,走出大門。
站在院子裏,冬夜的寒風吹在身上,我渾身暢快的打了個激靈。
捏着六個砂鍋大的拳頭,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。
黑夜壓根阻止不了我額頭三隻黑色的豎眼。
太陽,月亮,璀璨的無盡宇宙,在我眼中就像一條星河一般,裏頭能發光的星辰是那樣的耀眼奪目,美麗。
太漂亮了!
我第一次感覺星空是這樣的令人迷醉。
蕭夫人把她抱着的被單扔過來說:“別看了,把你那條噁心的東西給擋一下。”
我兩隻手接住扔來的被單,又兩隻手扯起了身上撐破的褲子碎片。另外兩隻手,分辨拿着手機和刀。
我給陳歸宗和徐貞分別發了條消息說:“我臨時有事,要離開幾天,大年三十會回來。”
發完消息,我又對樓上說:“秦晴,我有事離開幾天,你要不要一起去啊?”
突然一道靚麗的身影從樓上跳了來,落到了我前面兩米開外,秦晴擡頭看着我說:“要不,你跟我回秦嶺吧?有山有水有茂密的森林,藍天白雲,比死氣沉沉的陰域好多了。”
“秦嶺?原始森林?”我沒來得一愣,隨後又想到崑崙雪山,想到了蒼茫大海。
猛得發現地球上不適合人生存的區域,好像比人類佔據的區域要廣袤的多的多。
以我的身板,好像應該可能都能去了。
我吸了口氣說:“我先去陰域研究一下我的身板,等以後有空,我跟你去秦嶺玩。”
秦晴清冷的喔了一聲,便走進了大門。
蕭夫人招呼了二姐和三姐一聲。
蕭夫人問我說:“市裏大大小小的陰域有上百個,你打算去哪?”
“去有公交車相互連通了的陰域。”
我放眼遠眺,看了一眼小區裏的十字交叉路口,腳下用力,一躍跳出了院門。
一路帶着風,衝到十字路口跟前。
十字路口上有一條重影,是一條青磚堆砌的街道路面,我隨便找了一條衝了進去。
衝出去了沒多遠,周圍的景象全變了,變成了一條殘破的對面街。
三米多寬的青石板路面,不遠處,幾輛殘破的黃包車,停在路邊的茶棚旁邊。
空蕩蕩的茶棚裏,就兩張小四方桌,桌上放着青色的水壺,瓷碗。
街道兩邊,米鋪,布鋪,飯館,茶樓,理髮店,小診所,銀洋和當鋪……一應俱全,街道最深處一個院子,坐落在湖邊,大湖也被院子地圍牆包在裏邊。
大院牌匾傾斜的掛在門樓下,寫着:陳府。
我站在街面,額頭上的三隻眼,把整個陰域盡收眼底。
繞着那個院子,周圍有三條這樣的街,我踩的這一條是商業街。另外兩條是行政街和娛樂街。娛樂街有看戲的,耍錢的,抽大/煙的,賣那啥的。
這幅景象,一下把我給看愣住了。
二姐和三姐警惕的站在蕭夫人身邊,防備着四周,二姐說:“好重的陰氣和煞氣。這裏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陰域?要不是跟着弟弟身後進來,我根本沒感覺到此地會有一個陰域!”
“你們之前沒察覺到這裏有陰域?”我轉頭看向二姐。
蕭夫人搖了搖頭說:“沒有,我也沒察覺到。你怎麼發現的?”
“我就看見小區裏十字路口,有一條重疊的路,就踏了進來。”我瞅着寂靜無人的街道,心裏直發毛。
完全就是心理問題,因爲這個位置我太熟悉了,街道深處那個大院,就是陳家大院。
我前世就是死在那裏頭的。
這裏會有什麼?
這三條街上,只要是長的好看的良家婦人,全都被陳大少爺欺負過。
還是那種當着別人丈夫的面欺負,有血氣的男人都跟陳大少爺拼命被殺了。沒血氣的男人,看着自個家媳婦被欺負,怪自個家媳婦拋頭露面,被陳大少爺發現了,因爲受不了當王八的憋屈,反倒把自個家媳婦都逼死了。
這只是男女方面的一個問題,住在街上的人,也都飽受陳家底下的狗腿子欺壓,不曉得有多少人,被下頭的狗腿子欺負死了。
在那年頭,這三條方圓幾百裏最繁華的街,是男人的銷金窩。尤其是那條娛樂街,戲院,賭檔,抽大/煙的,以及妓館,繁華背後每天都有人家破人亡,死無全屍。
這不能說是陳大少爺造的孽,畢竟那時代,就是那個模樣,起碼在這兒混,起碼有飯喫。
我憋了口氣,瞅着陳家大院那邊說:“那兒是我家,走,去看看。”
“你……你家?”二姐怔了一下,兩眼放光的說:“你是這片陰域之主?”
“不是。我也第一次來,這片陰域可能是我前世燒殺搶掠,爲禍鄉里,引發怨氣戾氣不散,日久天長造成的吧?”我心虛的講出這件事,警惕着周圍,朝大院那邊走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