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菲迷迷糊糊像從夢中驚醒一樣,驚慌失措的滑坐在的上,瑟瑟發抖的抱着膝蓋縮成了一團。
心有餘悸的模樣把飯廳那邊的陳歸宗,徐貞,徐天娜,管家,保姆,還有陳歸宗和徐貞工作上的屬下,全部都被嚇到了。
陳歸宗和徐貞相繼遣散了他倆的屬下,幾個人一起緊張的圍了過來。
徐天娜緊張的走到我身後,抓着我的袖子好奇的看着喬菲問:“大表哥,你這位朋友怎麼了?”
“你聽說過一個事嗎?撞客!”我等瑟瑟發抖的喬菲稍微緩和了一些,連喊了她兩聲,她面容憔悴,雙眼無神的瞄了我一眼,目光難以凝聚的答應了一聲。
我走過去,扶着她起來,朝外頭走着說:“我們去五號別墅看看!”
五號別墅,是商雪租下來的工作室。
之前商雪撞到了李紅繡,原本商雪不懂刺繡,也不喜歡民/國風格的裝扮的,那之後商雪總一副民/國風的打扮拍攝刺繡的視頻。
甚至商雪在大半夜睡覺,牀尾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雙紅繡花鞋,還有一塊印着陳君臨照片的金懷錶。
那之後,我因爲帶着紅繡花鞋去處理城中村的事情,李紅繡附體我,跟秦綺羅打了一架,說她再見到我就弄死我。
眼下只曉得商雪搬家了,完全把工作室交給了喬菲打理,現在商雪是好了,還是怎麼了?我也不知道。
我招呼徐貞給我安排的助理馮雁,那個打扮比空姐還精緻的女人,讓她跟我一左一右扶着喬菲,往五號別墅那邊走着。
走在路上,喬菲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,使勁抓着我的手臂,同時想要集中注意力,但她的注意力怎麼也無法集中。那頭疼一樣痛苦皺眉的樣子,讓一旁的人見了都心悸。
她沒走幾步,就不自覺的打幾個寒噤。
輕微到了極點的哆嗦,表面難以看出來,但扶着左右扶着她的我和馮雁可以清楚的察覺到。
剛開始馮雁還很淡定,就是那幹工作,一板一眼的模樣,當我們走到半道,受到喬菲不安驚悚恐慌的情緒影響,馮雁明顯扛不住了,餘光不時偷瞄一眼喬菲。
到了五號別墅院子附近,馮雁一個踉蹌歪到了腳。
她踉蹌着,疼的一聲驚呼站穩。
她這一個踉蹌,一聲驚呼,嚇了跟着一起過來的陳歸宗,徐貞,徐天娜一驚。
陳歸宗三人驚醒過來,也像如夢初醒似的打着哆嗦,她們相互看了幾眼,不知道她們怎麼的不約而同一起朝我看了過來。
我打小在殯儀館長大,這種事情見的多,我曉得驚悚的情緒是能傳染的。
我說:“你們沒事。剛剛你們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我朋友身上,太專注了,所以被馮助理的驚呼嚇了一驚。也是受到了我朋友的情緒影響,感覺渾身不得勁。沒事,只要心理素質稍微好點,習慣了就沒事。像醫院太平間的員工,火葬場的員工,習慣了,也就好了。”
“大……大表哥,剛剛我姑媽小聲給我講了什麼是撞客,就是被髒東西上/身了。人死了之後,真有哪種東西嗎?我……我相信是有的,但我從沒見過。”徐天娜停在五號別墅的院門外,餘光四處亂瞥,像周圍有什麼東西一般,吹着她的胳膊一樣生怕沾上了什麼東西。
我扶着喬菲,站在院門外頭,盯着裏頭的房子打量着說:“如果按照九宮八卦排盤,以小區裏的湖爲中宮,這棟別墅所處的位置就是正坤位。”
“坤卦明柔,地道賢生。厚載萬物,運行不息而前進無疆,有順暢之像。女子住在這兒當工作室,大吉大利,財源廣進。”
講到這裏,我話鋒一轉扭頭看向了房子前頭的湖。
陳歸宗把這個小區開發出來之後,電子廠被他老丈人抽資,導致電子廠資金鍊斷裂,他要盤活電子廠的資金,把這個樓盤底價賣給了別的房產商。直到後來,他才知道底價接手他樓盤的地產生是他小舅子的手套。
也就是說,陳歸宗開發這個小區,跑關係,忙裏忙外,累死累活,一毛錢沒賺到,只賺了一棟別墅。果子被他老丈人和小舅子合夥給摘了。
他倒黴歸倒黴,但這個樓盤終究是他開發的。
陳歸宗聽到我講的事情,他瞅着五號別墅寫的“明柔居”三個字,他說:“這小區規劃的時候,我就找過市裏最有名的風水先生看過,確實如陳……陳先生所言。”
陳歸宗疑惑不解的說:“上回住這兒的商姑娘出事情,我就找風水先生又瞧了一遍,可以確定這地方的風水沒問題!!”
“是啊,我們商總出事以後,就是我幫她找的心理醫生,還有你……”喬菲眼皮厚重,無精打采的看着我。
陳歸宗一拍腦門又說:“是不是因爲當時動土,挖出來了一個棺材,裏頭裝的都是上吊繩的原因?”說着,他皺着眉頭又說:“也不對啊!當年風水先生和胡姑娘都把那件事處理好了!!”
提到胡姑娘一旁的徐貞淡漠的輕笑了一下。
徐貞說:“陳歸宗,我在這兒當着陳先生的話,把事情給你講明白。當年我父親抽電子廠的資,讓我弟找了一家地產公司底價收購這個樓盤,就是你在這邊做房產,找了一個女人,我策劃給你來的釜底抽薪。你恨也好,怨也罷,過去的事情就那樣了。以後你要如何,我徐家接招。”
她說着瞄了我一眼。
陳歸宗也跟着看了我一眼說:“過去的都過去了。陳梓軒也大了。以後咱麼就手底下見真章吧!”
陳歸宗出/軌,徐貞狠狠的捅了他一刀。
不管出於什麼原因?那一刀沒讓陳歸宗破產,也讓陳歸宗的事業受到了巨/大的打擊。並且這十幾年來,陳歸宗一直被老丈人家壓着一頭,日積月累,憋了一肚子窩囊氣。
這種事不可能一笑泯恩仇。
恩恩怨怨在時間的沉澱下,也沒有誰對誰錯。
他倆這時候當着我的面,把話說出來,我瞄了他倆一樣說:“陳家和徐家商業競爭,我不管。底下的人打生打死,我也不管。我只要陳徐兩家別打出血仇,誰要是先動手打/死人,我滅了誰。”
“是!”陳歸宗站正了,恭敬的點頭。
徐貞表面不動聲色,心裏帶着柔情看了我一眼,也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