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貞以爲我要找徐天策麻煩,沒來得一驚。
她一驚過後,大方的點了點頭說:“是!那個九漩村我也聽過,在兩百年多前就是紙人張,嗩吶徐,刺繡李,魯班徐,這四家的祖地,也就是宗祠所在。”
“百年前,炎夏大地軍閥混戰,風雲變幻,到了眼下的朝廷建立,張李王徐一部份人去了海外,另一部份人回了九漩村。”
“據說六十幾年前,九漩村發生了一件驚天詭事,全村所有人不知道中了什麼邪,一起爬上黃河河堤,直挺挺的跳了黃河。”
“幾百口人相繼往下跳,得知事發的人趕過去,拉都拉不住。全村人都跳了進去,無一生還!”
徐貞講着她聽說過的事情,可能是設想了當時的畫面,臉色一片蒼白。
一旁的徐天娜下意識的抓緊了徐貞的胳膊,緊憋着呼吸說:“姑媽,這……這是真的嗎?”
“按照你天策叔的調查,是真的。”徐貞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說:“你天策叔還調查出來了另一個童謠,童謠是這麼唱的:張家的文書,李家的衣。王家的花轎,徐家的旗。黃嫁衣,紅嫁衣,藍嫁衣,獻給黃河當新妻。六月的飛雪,八月的流螢。陳大少爺三代絕種,天不收。張,李,王,徐的後人,一個也別想逃。”
這個童謠唱出來,徐貞詭異的笑了一下,那笑容看得人頭皮發麻,背後發涼。
徐天娜受驚的一下鬆開了抓着徐貞手腕的手,聲音發顫的說:“姑媽……姑媽……”
古怪的是徐貞根本不知道她笑了一下,她反倒被徐天娜的反應嚇了一跳,因爲我在場,所以徐貞沒發脾氣,只是埋怨了徐天娜一眼說:“天娜,你打小在海外長大,也沒年長的長輩給你講過去祖輩發生的事情,這種事由不得你拿來整蠱開玩笑。”
徐天娜憋着鼻息說:“姑媽,你剛剛念童謠的時候,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,那笑容,我也不知道怎麼講,反正看着很可怕。”
“什麼?”徐貞轉眼看向我,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人。
我眉頭緊鎖的琢磨着那個詛咒,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告訴我,這個詛咒只要張李王徐的血脈後人唸叨出來,就會中招。
剛剛徐貞唸叨出童謠來,她這麼一念,她就中了詛咒。
她被嫁衣給盯上了!
站在我旁邊的喬菲緊緊抓着我的袖子,緊張的問:“你……你真要去那個九漩村嗎?”
“纏上你的東西,本質上並不是人死後變成的鬼,而是一大羣女人死後,怨氣凝聚而成的東西。你可以把那東西理解成,上吊繩。也可以理解成幾十上百個良家少婦因爲被欺辱而死,怨氣匯聚在上吊繩上,形成了一個嶄新的怨靈。”我努力用喬菲能理解的方式,強行給她描述着上吊繩的存在。
不等她疑惑的反問,我又說:“你只要明白,纏上你的東西,只有商雪能夠解開。我們得去九漩村找商雪。”
“商總?是她陷害我?我跟她無冤無仇,每年還幫她創造不少價值,她爲什麼要陷害我?”
“不是商雪,是商雪在這棟別墅撞到的一位存在。能鎮/壓上吊繩的,只有那個存在。”我說的是李紅繡。
我解釋了這麼多,喬菲還惦記着商雪陷害她。
我看喬菲身上怨氣滋生,我也沒多管,再次對徐貞說:“你給徐天策打一個電話,讓他聯繫嗩吶徐,從九漩村還活下來的後人,說我要人帶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