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快穿之系統每天求我抽轉盤 >第170章 天下第一美人(十六)
    良久之後,雲消雨歇。

    “跟我回去可好?”

    男人略略粗糙的大手在她肌膚上輕撫,眸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。

    林敏兒從中看到了一如既往的熱情和渴望。

    心驀然軟了一下。

    難爲他一個封建帝國的皇子還得承受異地戀。

    要知道這個時候交通、科技都很落後,從京城到揚州坐船要花好幾日,平時也只能寫信寥表相思,基本上好幾個月、半年的才能見一面,比之牛郎織女都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七弟寬德仁厚,敏而好學,日後定能做一個好皇帝。”

    如今陛下也終於意識到,自己最看好的繼承人雖然最優秀,但也最爲叛逆,而爲君者生來就是要學會在各方勢力之間尋求平衡、妥協的。

    或許,他真的不合適。

    同年十月,林敏兒將自己在揚州的事業全部交代好,跟着男人回京完婚。

    吉時那日,迎親的隊伍沿着京城的四重門蜿蜒了好幾條街,鼓樂喧天,熱鬧非凡。

    彼時七皇子元墨已被封爲太子,三皇子元悰被封爲襄王。

    襄者,助也,意爲日後盡心輔佐君主。

    而這對大夏曆史上最傳奇、最恩愛的一對夫妻,也真正做到從軍事、民生、民權、經濟等各個方面全力輔佐君主,成就了一代盛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二十年後,揚州。

    又是茉莉花開時節,張蘭花像往常一樣去女子學院接小女兒放學。

    小女兒雖不如她姐姐那般美麗聰慧,但性子完全隨了父母,十誠十的老實敦厚、勤勉好學。

    完全憑藉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女子學院,成爲揚州人人豔羨的女夫子。

    母女倆沿着遍佈茉莉花的街道往回走,嗅着花香說說笑笑。

    突然,有一個渾身髒兮兮,身上滿是惡臭味的老頭衝了過來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母女倆身前。

    張蘭花急忙將女兒擋在身後,神色警惕:“你做什麼?”

    老乞丐只有一隻手,砰砰砰磕了幾個頭,剛想張嘴要點銅板花,誰料一看清女人的臉,竟連滾帶爬跑出好遠,連缺了口的破碗都不要了。

    張蘭花無語凝噎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臉,疑惑道:“他怎麼嚇成那樣?”

    旁邊有看到這一幕趕忙衝上來的街坊鄰居,呸呸呸吐了好幾口,嫌惡道:“咱們揚州這麼多招工的地方,隨便乾點什麼都不至於沒飯喫,懶漢,活該!”

    還有兩個婦人熱情地跟在娘倆身後,非要送她們回家,惹得二人又是暖心、又是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要說揚州女人最感謝的,第一是襄王妃,第二就是張蘭花。

    因爲她們,許多女子有了反抗命運的勇氣,嫁錯人不再是一輩子的事,只要她們願意,隨時都可以去官府要求和離。

    並且,因爲女子學院的存在,她們完全不用擔心和離之後的生計問題,只要勤快能幹,就一定能養活自己還有孩子。

    張蘭花作爲打破千百年宗教禮法的第一例,受到無數女子的尊敬,到哪兒都有婦人熱情打招呼。

    剛纔的小插曲很快被母女倆拋在腦後,回到家,趙宇已經做好了飯菜,一家三口圍在小圓桌上,一派歲月靜好。

    飯後,趙宇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布包,粗糙大手小心翼翼地扯開帕子,裏面放着的,正是當年被林敏兒拿去換藥的那個銀鐲子。

    經年累月,鐲子已經發黑,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,這就是當年兩人定親時的聘禮,他趴在後山兩天兩夜打了只小鹿換來的。

    張蘭花眸中浮出懷念之色,她已經不再年輕了,但在心愛的丈夫面前,歡心雀躍得仍如當年少女模樣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城郊破廟裏,林斌狼吞虎嚥喫完從狗嘴裏搶來的半個包子,想起剛纔見到的人,神思恍惚。

    “喂,你兒子又被賭坊扔出來了,高興不?”

    同屋的老乞丐喫着一個乾硬餅子,朝他擠眉弄眼:“聽說賭坊見你兒子長得清秀,沒捨得砍他手,要賣去小倌館裏呢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林斌彷彿沒聽到似的,只靠着牆壁發呆,老乞丐覺得沒意思,翻了個白眼與別人閒聊去了。

    張蘭花,剛纔那個像貴婦一般的女人竟然就是張蘭花!

    當年父子倆一路南下,都是好喫懶做的人,每次做工不到幾天就會被管事的趕走,掙的錢只能勉強維持餓不死,連張船票都買不起。

    蹉跎好幾年還是找不到張蘭花母女,後來兒子林忠良死性不改,竟然又去賭錢,兩人被打手拿着棍棒一路追趕,慌不擇路之下躲進一搜商船,被帶到了揚州。

    再後來,揚州第一美人九姑娘的名諱、九姑娘母親的名諱一一傳開,彼時他正在附近一家富商院子裏做泥瓦匠,隔着牆頭遙遙望去,映入眼簾的是兩張陌生又熟悉的臉。

    “人家這閨女養得不虧,連糧食增產的法子都能想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得了別看了,再看也跟咱沒關係……聽說張娘子之前的漢子還活着,你說得什麼樣的蠢蛋能把這麼能幹的媳婦閨女搞丟了?”

    聽着工友們熱火朝天地調侃,林斌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
    然而再悔,那兩人也已經是他再也無法靠近的人,還沒等接近就會被身後跟着的侍衛趕走,後來還被襄王的人找到狠狠地揍了一頓,再也不敢有任何妄念。

    時隔多年,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她,自己已是形容枯槁的老頭,她卻越來越年輕、越來越美麗。

    回想起當年在林家村舊宅的日子,每天有乾淨的衣裳穿、有溫熱的飯食喫,還有嬌妻幼子伴相伴,當時身在福中不知福,現在想想,竟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段時光。

    林敏兒抱着自家胖乎乎的閨女,坐在鞦韆上蕩呀蕩,一邊逗她一邊聽手下的人彙報消息。

    “去年擴建的茉莉花田長勢很好,紅娘子最近又在招人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在涼州、兗州、郴州增設的幾家化肥廠生意都很好,百姓如今已經完全意識到化肥的重要性,山區人家也開始用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您讓我們盯着的林忠良被賣往小倌館,嘴裏一直嚎叫着他爹會救他,被管事的打了個半死,半夜爬起來一把火燒了小官館,如今已被押進大牢,等候審判……林斌偷偷鑽進去往涼州的商船,據說是要回鄉,但在路上吹了涼風,染了風寒,昨夜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林敏兒怔了怔。

    感染風寒而死,估計這就是前世害死張蘭花的報應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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