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敏兒僵着身子,剛想把男人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,卻在看到ai屏上那隻胖乎乎、圓滾滾的熊貓形象時,整個人被萌了一臉血。
這……這是我嗎?
嗚嗚嗚這麼可愛這麼萌,我配嗎?
林敏兒自己都這樣,其他人更是傻了眼,死一般的寂靜過後,彈幕瘋了。
“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絕世可愛小東西?”
“這是林敏兒的獸形嗎?救命救命,我需要速效救心丸!”
“機甲都這麼萌,快脫快脫,我要看裏面!”
“有人認識這是什麼族嗎?黑髮黑瞳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種族???”
“……”
林敏兒頂着一副冰墩墩的形象,撒開四條腿往終點方向跑,然而因爲不熟悉獸形,剛開始有點磕磕絆絆,甚至還順拐。
跑了幾步,不小心一頭撞在路邊的大樹上,引來彈幕瘋狂的“哈哈哈哈哈”刷屏。
林敏兒羞憤欲死,垂着圓腦袋,把屁股對準觀衆,不動了。
“救命,鼻血止不住了!”
“啊啊啊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,好想戳一戳它的屁股。”
“樓上好變態,加我一個。”
過了半晌,許是做好了心理建設,胖乎乎的身子扭過來繼續往終點跑,那虎虎生風的步伐,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。
雖然在觀衆眼裏,彷彿一顆黑白色芝麻球在滾動。
“拔旗,拔旗。“
林敏兒努力忘掉剛纔的糗事,黑白分明的……小眼睛裏閃爍着堅定的光芒。
系統抹了抹並不存在的鼻血,忍不住感嘆,怪不得這玩意兒是國寶,太太太太可愛了,它一個沒有感情的系統都忍不住想擼。
……
此時,以陸離爲首的北隊成員正在和以阮軟爲首的五個人對峙着。
他們是徵用了別人的能量石、開足動力、日夜不停趕過來的。
一個個眼睛充血,紅得像兔子。
阮軟嬌小可愛的狐狸機甲都造得不成樣子,這兒一塊泥巴,那兒一坨鳥屎,還有稀稀拉拉的樹葉子黏在上面,狼狽極了。
但總算還是在拔旗之前趕到了。
只是,當他們看到隨風飄揚的紅色旗幟竟插在一座湖心島中間時,忍不住眼前一黑,差點氣暈過去。
沒有船,飛禽隊還全軍覆沒了,這讓他們怎麼拔旗?!
阮軟臉色難看,熊琛站在她身邊,高大的棕熊機甲手臂下壓着一頭鹿。
正是剛纔林敏兒捨命從星獸羣踩踏中救出來的隊友,因爲機甲能量核心被毀,如今是脆弱的獸形狀態。
“誰敢拔旗,我就弄死他。”
熊琛神色扭曲,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着陸離他們,那張臉比最醜陋的星獸還要猙獰。
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,還是被對方碾壓式慘敗。
怒火燃燒了他的理智,哪怕鏡頭當前,也完全不想再掩飾。
陸離咬緊牙關,想起自己第一天入學的時候,因爲膽子小、長相清秀,被熊琛爲首的小團體嘲笑爲娘娘腔,上課的時候故意扯他頭髮,上廁所的時候被他們笑嘻嘻扒褲子……
“……這個學生認真的嗎?”
“雖然比賽中允許互相攻擊,但是他看起來好變態啊!”
“等什麼啊,趕緊拔旗啊,有救援隊看着呢,又不會真死!急死我了!”
如果林敏兒能看到這句彈幕,定要指出這位網友的天真。
前世原主可是親身體驗過的,她一個沒有機甲、沒有絲毫威脅的純粹弱者,不照樣被熊琛弄去半條命?
北隊這些人同樣明白,熊琛完全能做到在救援老師出現前把人弄死。
他不是開玩笑。
場面一時間僵持不下,就在此時,一顆圓滾滾彷彿炮彈似的東西“嗖”一下飛過來,頓時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。
這是……啥?
黑白相間的糰子,只比阮軟大一些,在衆多巨大機甲之間仿若一個幼崽。
但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小東西,“砰”一聲,毫不留情砸在熊琛胸口,剛纔動彈不得的鹿立刻跑了出去,被自己人護在身後。
而熊琛,則因爲站得離湖太近,“撲通”一聲巨響,落水了。
他的機甲體積巨大,濺起幾乎兩米那麼高的大水花,把身邊收起機甲打算節省一點能量的阮軟澆了個透心涼。
毛髮一綹一綹糾纏在一起,混着泥土和葉片的污水從頭頂滑落,勾勒出尖尖的腦袋和下巴。
沒有蓬鬆皮毛的映襯,尖得有些突兀,完全不似平時的可愛模樣。
觀衆被這神來一筆驚呆了,看着阮軟這副可憐樣,有些不忍,又覺得滑稽。
“拔旗不着急,給我狠狠揍他們!”
黑白迷你熊貓機甲中傳來林敏兒的聲音,小小一隻,氣勢卻足足的。
原本有些頹靡的北隊成員一個個亢奮不已,一時間,湖岸邊激光炮、光箭等交織成一片,按住對方僅剩的三個成員猛揍——
阮軟除外。
大家已經習慣了,她是帝國瑰寶、吉祥物一般的存在。
在林敏兒組織他們打回去、罵回去之前,阮軟是每個人的白月光,她不會欺負他們,甚至在看到誰身上有傷時還會滿臉擔憂,熱心贈送傷藥。
但卻從來沒問過一句……是誰傷的。
這種浮於表面虛情假意的關心,在林敏兒以暴制暴的拳頭之下,顯得無比蒼白。
阮軟躲在樹下,看着己方哐哐捱揍的四個隊友瑟瑟發抖。
最慘的就是水裏的熊琛,星際獸人最怕水,雖然身上還有機甲,淹不死,但那種可怕的失重感、滅頂感讓他覺得崩潰。
一次次好不容易浮上去,就被林敏兒摁回水裏。
直到機甲能量耗盡,人被彈出去,一瞬間,四面八方的水都朝他奔涌而來,涌進了身體的每個毛孔。
熊琛眼睛瞪大,閉着嘴巴都被冰冷的水佔據,無法呼吸,手臂瘋狂揮舞着,想抓住什麼東西,卻是徒勞無功。
“……學校老師不管嗎?這是虐待啊!”
“媽呀,水裏窒息的感覺,想想就可怕,他們怎麼能這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