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現在厲奕琛已經恨死她了吧?
她牽着銘城,淡定的走向路邊停着的一輛車,她一點也不害怕光天化日之下厲奕琛的人會對她動手。
坐上車,司機說道。
“老闆這次讓你做什麼?”
楊清婉冷冷的說道。
“跟你沒關係,不要多嘴。”
司機嗤笑一聲,隨後發動汽車。
她看着窗外行駛過的風景,腦中回想起這幾年在國外發生的事情。
當年,她不甘心厲奕琛被搶走,接近孔慈音,最後被孔衛華逼得出國。
在國外她人生地不熟,遭到強暴,懷了孕。
她當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,沒想到,一個男人出現在他面前,帶走了她,給她安排好所有的一切。
然後她生下了銘成,噩夢也就開始了。
他們將她又送到了厲奕琛的身邊,緊接着,就是孔衛華出事,再然後就是孔慈音坐牢,一切都是那麼順利。
她原以爲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沒想到,在孔慈音出獄後,那羣人又找上了她。
她按照他們的吩咐,設計孔慈音以及各種。
最開始,她完全不知道那羣人的目的,她只知道她看見的是。
厲奕琛和孔慈音兩人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深刻。
這樣就夠了。
後來,紙包不住火,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預料。
厲奕琛對孔慈音越來越上心了,她不得不做點什麼,於是她又懷了孕,謊稱是厲奕琛的。
緊接着,孔慈音失憶,她也被拋棄。
那羣人不滿意她的無能,把她扔進了僱傭兵裏,她被迫在僱傭兵裏成爲了一個‘泄憤’的工具。
‘這次的目標是孔霖安,你知道我的意思,這次要是再不行,就不是泄憤這麼簡單了。’
楊清婉聽見這句話時眼神驚恐,身體抖的不行。
她真的不知道那羣人到底怎樣纔會放過她。
更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!
“二姨,我想吐。”銘成小心翼翼的拉扯楊清婉的衣角。
他的一隻眼睛徹底瞎了,戴着眼罩,整個人比起之前壯了不少。
楊清婉冷着臉抽出衣服。
“不是都知道我是你媽媽,怎麼還叫二姨?”
銘成另外一隻眼睛亮起了光。
“媽媽!”
“啪”的一聲,楊清婉陰着臉一耳光扇了過去。
“誰讓你叫的。”
銘成的臉立馬就腫了起來,他偏着腦袋,用舌頭頂了頂腮,低着腦袋的眼睛裏盡是陰鬱。
“對不起,”他低低道歉。
楊清婉沒有說話,只是看了眼身後跟着的車。
就這一眼,身後的車輛以一種極速衝了過來。
‘砰’的一聲,兩輛車相撞!
……
厲奕琛收到下面傳來的消息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。
他陰沉着臉,“霖安不在,爲什麼現在才說?”
“他說這兩天和您吵架,所以想一個人靜靜……”
保鏢這兩天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,所以對於孔霖安的說辭沒有任何懷疑。
厲奕琛掛斷電話,直接穿上外套就站起身。
劉洵看着厲奕琛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車上,厲奕琛給沈皓燁打了通電話。
“霖安?你問我,厲奕琛,他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。”接到厲奕琛的電話,沈皓燁又好氣又好笑。
“你怎麼會覺得他在我這裏?”
“我只是問問。”
說到底,厲奕琛還是不相信霖安真的沒把他的話聽進去。
雖然楊清婉今天回國,但霖安只是一個小孩,他能做什麼?
“問問?你就是不相信霖安會一個人去找楊清婉對吧?”
厲奕琛沒有否認。
“厲奕琛啊厲奕琛,你不瞭解慈音就算了,好歹和霖安生活了幾年,你連他也不瞭解。”
厲奕琛動作一頓,他淺淺的咳嗽兩聲。
低沉嘶啞道。
“什麼意思?”
“霖安的理想是幹什麼你知道嗎?他這輩子最期望的生活是什麼你知道嗎?”
連續兩個問題都問的厲奕琛啞口無言。
“霖安沒有理想。”沈皓燁說。
“他只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,普普通通的家庭,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……
所以,厲奕琛,你一點也不瞭解你兒子,他對楊清婉的恨意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,他對你的恨,在你對他的愛意中慢慢消失,但是楊清婉沒有,所以我早就知道,哪怕你不允許,他也一定會行動的……”
厲奕琛握着手機久久不語,他喉嚨發緊。
他還是霖安的父親呢,可是沈皓燁一個外人都比他要了解的多。
收到孔霖安的位置後,厲奕琛吩咐司機加快速度。
司機看了眼定位,愁容滿面。
“厲總,又是橋上啊。”
他的一句話瞬間把厲奕琛帶回了幾年前的一天。
那次是霖安被綁到橋上,也是那次,楊清婉對孔慈音開了槍,更是那次,讓他產生了一種後怕的感覺。
而現在,依舊還是橋。
厲奕琛心裏有點慌。
眼看着車輛已經上橋,不遠處‘砰’的一聲讓厲奕琛猛地擡頭。
緊接着,他前面的幾輛車同時剎車,司機也被迫停了車。
他轉頭,“厲……”
‘砰’的一聲,是車門關上的聲音。
厲奕琛朝前面跑去,聽見了幾聲槍響。
他閉了閉眼,捏緊拳頭。
眼看就要到了,保鏢一把攔住他。
“厲總,您就在這裏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厲奕琛寒着臉說了聲滾。
前面的車裏有他的兒子,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等着?
保鏢沒了辦法,拿出槍護着他前進。
在槍聲響起來的時候孔霖安就知道自己大意了。
早就該想到的,楊清婉身邊不可能沒有人,只是沒想到她身邊居然有那麼多人,
以她的性格,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,慈音一定會問自己,逼着自己給出一個答案,而不是二話不說,做足了準備才離開的。
一定,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。
他躺在慈音睡過的牀上,想起了兩人那段時間經歷的所有。
正在他陷入沉睡之際,他猛地睜開雙眼。
他心跳加速,想到了一種可能。
若是,慈音想起了當年別墅發生的一切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