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點了根菸,猛吸一口。
煙霧繚繞中,他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說道。
“你還記不記得是哪家的?”
另外一個男人站在路邊探頭看了看。
“不記得,不過我對那家的鄰居有點印象,鄰居門口有個大黑罈子。”
“大黑罈子?這黑燈瞎火的,哪還看得見什麼大黑罈子,看來只能白天行動了。”
“白天怎麼行動?到處都是眼睛,這和上次又不一樣,上次是賣給我們的,這次肯定不會賣了。”
“要是他們報警怎麼辦?”
“那怕什麼,警察來了我們都跑了。”
“你先在這裏等我,我去看看。”
男人踩滅菸頭,憑着記憶中的位置走去。
這一切都被孔慈音盡收眼底。
她站在不遠處冰冷地看着兩人。
她知道這兩人一定會回來,但沒想到他們竟是打着這種主意和算盤。
男人很快就找到了位置,他站在窗口小心翼翼地朝裏看,他看見了搖籃裏的小嬰兒,但是並沒有看見人。
他激動地搓搓手,真是個天賜的好時機。
他轉過身,準備回去叫人,卻沒想到正好對上劉無恙森冷的眼神。
劉無恙摘下頭上的帽子,僅僅兩拳將男人打倒在地。
男人甚至來不及慘叫,就被他提着腿拖進了屋。
十分鐘後,孔慈音扯着另外一個男人進了屋。
她看着地上兩個男人,隨後提了桶熱水進來,一把掀翻在他們身上。
“啊!!”
“啊!!”
兩聲慘叫肆起。
“你們是誰!幹什麼!”
頭頂的燈光太過刺眼,男人眯着眼鼻青臉腫地叫道:“你們在動手我就報警了!”
劉無恙蹲下身看着他,“報警?你倒是報警看看。”
聽見聲音,男人動作一僵。
大劉說這家主人不像是好惹的,現在看來,果然。
劉無恙伸手拍拍男人的臉,力道很大。
他的目光犀利如鷹,好似要看穿男人。
“安然呢?”
男人搖搖頭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劉無恙站起身,男人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了,誰料他竟直接一腳踹了過去,將男人踹得人仰馬翻。
不等男人回過神,劉無恙按着男人的腦袋哐哐朝地上砸。
沒兩下,地上已經冒出血印。
另外一個叫大劉的明顯已經被嚇傻了。
孔慈音垂眸看着他。
“不用我多說了吧。”
大劉看着自己的同夥,咬咬牙道:“我們真的不知道。”
眼看着劉無恙要動手,大劉朝角落裏縮了縮。
“孩子確實是賣給了我們,但……但她不見了……”
孔慈音一怔,紅着眼眶抓着他的衣領。
兇狠道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大劉沮喪又畏懼地看着她。
“我們把她帶到城裏以後,在江邊休息,我就撒了泡尿,轉過身就沒看見人影了……”
孔慈音一把鬆開手,拿起一旁的木棍面無表情地狠狠地打了下去。
劉無恙沒有阻止,不過眼看男人都要被打得喘不過氣來,他上前說道。
“慈音姐,打死了安然就真的找不到了。”
孔慈音停了動作,隨後抱起小無恙。
……
“就是這裏。”男人一瘸一拐的指着江邊的地方。
“我就把她放在地上,然後……”
劉無恙看了眼他指的位置,心裏涌出一股戾氣。
江邊空氣不好就算了,地上全是小石頭,安然就這麼被放在了地上……
他陰冷的看了兩人一眼。
“你們最好不要撒謊,不然……”
兩人連忙搖搖頭,“沒有沒有,我們沒有說謊,真的,孩子被人抱走了。”
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販子,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結果。
劉無恙不能接受,孔慈音更加接受不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轉身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小平房,要是他們說的是真的,抱走安然的一定就是附近的人。
到底是誰,隨着時間的流逝,孔慈音心裏越發不安。
就在這時,她看見不遠處幾輛車緩緩朝這邊行駛過來。
……
“叔叔,我們爲什麼要離開?”
小溪懵懂的看着厲奕琛收拾東西。
雖然家裏的東西不值錢,不過好歹是她和爺爺唯一的生存之地,就這麼離開,她還是有些不捨得。
厲奕琛明白她心裏所想,摸摸她的腦袋說道。
“這個地方不安全,換個位置住。”
在這裏待了幾天,厲奕琛幾乎是每天晚上都能聽見有人在屋外走來走去。
他經常醒,每次醒來幾乎都能看見小溪緊張的拿着刀望着大門。
一個偏僻的小平房,一個孤寡老人和一個小女孩。
想想都不安全。
“可是我和爺爺沒有錢,我們去不了別的地方。”
厲奕琛柔聲安撫,“沒事,叔叔有辦法,你去把小寶寶抱着,我們現在就走。”
小溪不知道爲何莫名的相信他,狠狠的點點頭,隨後跑進房間。
這幾天,厲奕琛已經和劉洵聯繫上了。
厲氏內部果然如他所料,有些人的尾巴忍不住露了出來。
“厲總,我們已經鎖定了某些股東,不出意外的話,這兩天就能一網打盡,您大概什麼時候回?”
“等他們尾巴露出來了我就回去。”
劉洵嗯了一聲。
“霖安那裏要不要告訴他?”
厲奕琛頓了頓。
“他現在在哪裏?”
“江邊下游,他在那裏駐紮了一個帳篷,住了幾天了。”
“叫他回去。”
劉洵無奈的嘆口氣。
“沒用的,沈總天天勸都每天用。”
厲奕琛目光清冽,“不用管他。”
“我看得出來他很擔心您……”
厲奕琛嗯了一聲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劉洵前腳打完電話,後腳孔霖安就聞聲過來。
“爸爸有消息了?”
劉洵遲疑了兩秒,厲總沒說把自己的事告訴霖安,所以他暫時也要保密。
“不是,公司的事。”
孔霖安失落的哦了一聲。
“幾天了,爲什麼還沒有找到爸爸?”
“這幾天下雨,估計衝到了別的地方。”
“爸爸不會有事的對嗎?”
孔霖安的聲音淡定,眼神卻帶着審視。
就連劉洵這樣久經沙場的人也不得不迴避他的目光。
“厲總運氣一向都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