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車上給劉洵打了通電話,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。
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,咖啡店裏的人甚至比白天還多,大多都是附近上班的白領,忙綠了一天享受閒暇時光。
劉洵坐在角落的位置,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翻看手裏的文件。
孔慈音落座後,劉洵擡起頭打招呼。
孔慈音喝了口面前的果汁,接過劉洵遞到面前的資料。
上面是封管這些年在公司的情況。
“封管這個人很低調,一般情況公司的內部資料和核心會議他都不會參加,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料。”
孔慈音道了聲謝,翻閱起了資料。
上面記載的還算比較詳細,包括封管每次參加回憶的時間和內容都有,不過這些並不能看出什麼東西。
封管說過,爸爸讓他協助厲奕琛?
協助厲奕琛的話,那爲什麼參與的會議那麼少?
很多東西都說不通。
她翻看了幾眼後合上了資料。
劉洵看了看時間。
“夫人,關於封董國外的賬戶資料明天才能給你。”
孔慈音點點頭,兩人準備離開。
劉洵看着孔慈音起身,突然說了一句。
“夫人,厲總他在延緩治療時間。”
孔慈音身形一頓,“這是他自己的事,我無權干涉。”
“可是,夫人,這對您目前來說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孔慈音有些譏諷的笑了笑,自從爸爸入獄後,她就再也沒有碰到一件好事。
孔慈音回到家的時候,汪洋和陳嘉瑞還在說話,劉無恙剛剛哄睡小安然,正從房間裏出來。
汪洋嚴肅的看着電腦,他們之前的任務是孔儒彬,一直在調查孔儒彬的位置和情況,而現在,孔儒彬的大致情況瞭解了,他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。
可是孔慈音對他們來說一個很好的僱主,所以,他們現在在調查施家軍。
不過顯然,這個人物神祕的很,連續幾天,汪洋一無所獲,不論是國內的網站,還是國外的網站,均查不到關於這人的半點信息,這不禁引起了他強烈的興趣。
“慈音姐,我們發現這幾天附近有人在監視我們。”
孔慈音首先想到楊清婉。
“是她嗎?”
“不是,不過我拍到一個人。”
說完,陳嘉瑞把手裏的照片給她看。
僅打開幾釐米的車窗裏,有個模糊的人影,模樣俊朗且熟悉。
沈皓燁?
他監視她什麼?
回到房間,孔慈音直接給沈皓燁打了通電話,意外的是,那邊的人是楊小卉。
“你找誰?”
“小卉,是我。”孔慈音一下就聽出了這個聲音。
楊小卉也顯得很詫異,他們,不管是她還是沈皓燁,都已經很久沒有和孔慈音聯繫了。
不過,今非昔比,她沒有放鬆警惕。
“慈音啊,是你啊,有什麼事?”
“沈皓燁在嗎?我找他有點事。”
楊小卉看了眼牀上睡着的人,聲音平靜道。
孔慈音頓了頓,“不用,麻煩讓他醒了給我回個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沈皓燁是第二天一大早給孔慈音回的電話。
那邊的男聲依舊慵懶桀驁。
“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?找我有什麼事?”
孔慈音也不饒彎子,直接了當問道。
“你派人監視我?”
電話那邊沒了動靜,緊接着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,哈欠聲透過電話傳進孔慈音的耳朵裏。
“什麼叫監視,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,我那是在保護你。”
孔慈音笑了笑,“保護我?都不和我打聲招呼?”
那邊的上音量低沉了下去,沈皓燁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“慈音,雖然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,相信我,我不會害你。”
這一時刻,孔慈音似乎也想起了兩人曾經發生的事。
沈皓燁幫了她不少。
“我知道你不會害我,可是,告訴我原因,還是說你知道些什麼?”
沈皓燁感慨孔慈音的敏銳,知道有些事情也瞞不了她。
“對,我查到一些關於施家軍的資料,我知道有夥人一直在爭對你們,但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。”
孔慈音嗯了聲,沈皓燁又笑道。
“保護你還有霖安的原因,雖然我們沒有關係,但在我受傷的時候,霖安擺出厲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幫我鎮住了公司不少不安分的心,所以我做這些也很正常。”
孔慈音一直都擔心霖安會遺傳到厲奕琛的冷血,聽到這話,她眉眼柔和不少。
“我知道你在查什麼,不過,以你們現在的方向,是很難查到施家軍的情況。”
“我知道,只是,除了這沒有別的方法。”
沈皓燁又打了個哈欠,“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找楊清婉嗎?她可是時不時就會出來蹦躂兩下,你找到她的人,把她一綁不就完了。”
孔慈音嗤笑一聲,“我綁她,難道她就什麼都和我說?”
沈皓燁哈哈笑了兩聲。
“慈音啊慈音,楊清婉怕死,非常的怕死。”
想起楊清婉做的那些事,孔慈音搖搖頭,“完全看不出來她怕死。”
一次次的挑戰她的底線,一次次妄想傷害她的孩子。
“我也不多說,我的建議是,你找施家軍還不如從楊清婉下手,這樣會更容易些。”
掛斷電話,孔慈音沉思了一下,覺得沈皓燁說的有道理。
她以往沒想過要找楊清婉,那是她覺得就算她把楊清婉抓回來了,楊清婉也什麼都不會說。
不過……
沈皓燁說楊清婉怕死,用死亡來威脅她的話呢?
很快,孔慈音眼裏閃過一絲狠意。
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說,那就讓她在死亡邊緣走一回吧。
可是,孔慈音前腳讓汪洋尋找楊清婉的去向。
後腳從外面回來的劉無恙滿臉凝重的帶回來了一個消息。
楊清婉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