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常年生活的荒漠邊境,沒有什麼娛樂活動,即便是有錢人,去的玩的無非也就那麼幾樣。
槍,女人,鬥場。
鬥場包含了許多。
人和獸鬥,獸和獸鬥,決出最後的,就是勝者。
不過,獸和獸鬥沒多少人喜歡看,畜生和畜生打鬥,再血腥不過就是互相撕咬。
不過人和獸鬥那看頭可就多了。
瞭解之後,孔儒彬再次細細打量房間裏的人。
約莫三百人左右,女性不超過五個。
她們似乎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這裏,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,神情麻木呆滯,孔儒彬還對上了一個年輕女孩的眼睛。
那眼睛裏透着一股死氣和殺意。
“可是,B,我們又不是鬥獸人。”
克里安有些沮喪,他們就是誤入,誰知道上了一艘賊船,現在想下去都難。
“B,你說我們兩個不會到時候還有像個猴子一樣被拉上去鬥獸吧?”
一想到這個可能,克里安非常崩潰。
他臭美又愛惜自己的羽毛,像個猴子一樣供人觀賞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!
不過會不會被拉去鬥獸孔儒彬可說不準。
他眼眸深沉,“等晚上看看情況。”
“好。”
裏面不知道外面的時間,不過根據送飯進來的人,孔儒彬估了個時間大概。
距離他們進來已經有兩天了,不出意外的話,明天應該就會有行動。
果然,如孔儒彬所料,在第三天的一大早,就有人進來。
估計是怕裏面的反抗,一進來就是十幾個持槍的,孔儒彬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他們胸口的徽章,果然都是福爾斯的僱傭兵團隊。
那人不知道在人羣裏看什麼,隨後用槍一指。
“你,你,還有你們幾個,出來。”
被指的幾人面露灰敗,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了出來。
等他們離開後,房間又是細細碎語。
“B,剛纔那幾個該不會是……”
孔儒彬點點頭,被選中的幾人身形高大,身材壯碩,細看身上還有傷疤,看來都是見過血的人。
“B,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選中?”克里安有些擔憂。
像猴子一樣被人觀賞是小事,他可不想在這個地方白白丟了性命。
孔儒彬上下打量他一眼。
“放心,你目前還不符合他們的要求。”
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孔儒彬盤算着距離慈音離開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,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,麥克的人影也沒看見。
把人交給麥克是他這輩子做過的第二大的賭注了,他不知道麥克是個什麼樣的人,可是,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慈音死在這裏,他努力搏一搏,或許會有辦法,可是,他不敢拿慈音的性命冒險。
他只希望,麥克能看在項鍊的份上,帶慈音治療,如果沒有的話……
……
孔慈音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,有那麼一瞬間,她彷彿回到了監獄裏。
不過她又知道,在監獄裏的磨難和痛苦已經過去了。
她努力地想睜開雙眼,但似乎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她的眼皮,擡不起來。
眼睛不能睜,不過好在意識正在慢慢恢復。
孔慈音記得自己是去偏遠小國認證厲奕琛的私人賬戶,她和陳嘉瑞下了飛機,找了一所酒店,然後遭遇追擊,再然後發生車禍……
那是……
孔儒彬。
哥哥。
是了,她在最後昏迷之際看見的是自己多年沒見的哥哥。
他果然還活着。
孔慈音心裏五味雜陳,激動,委屈,悲哀,難受,心痛接踵而來。
哥哥知道爸爸已經去世了嗎?
知道她是被冤枉進的監獄嗎?
他爲什麼明明還活着,這麼多年卻不回國找她?
顫抖的手逐漸鬆弛冷靜下來。
孔慈音緩緩睜開眼,面前一片白茫茫。
心臟傳來一陣刺痛,喉嚨發苦發癢,她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“你還好嗎?”身邊來了一名女士,極具異國風情。
孔慈音點點頭,打量四周,沒看見人。
“我哥哥呢?”
女士不明所以,“你哥哥?”
孔慈音愣了愣,“誰送我來的醫院?”
難道不是哥哥嗎?
女士笑了笑。
“您誤會了,這不是醫院。”
不是醫院?
這麼一說孔慈音才終於發現一些違和感了。
這裏的醫療設施雖然齊全,不過有些簡陋,而且細聞的話,還能聞到空氣中的一絲絲海腥味。
“那這是哪裏?”
女士正要開口,外面走進來了一個男人。
她看了眼男人,許是畏懼,所以沒有回答孔慈音的話。
男人身型高大,他走到孔慈音,上下打量了她一眼。
然後問了問女士一些情況。
女士表示她還需要休養幾天,男人點點頭,女士便離開了房間。
“你是誰?是你送我來的?”孔慈音聲音冷靜。
男人身上有股血腥味,眼神冷漠,看來是個喋血分子。
就是不知道他和哥哥是什麼關係。
“不要多問,等你好了會送你離開了。”
男人說完這句話便要離開,孔慈音又問道。
“和我一起的那個青年你有沒有看見。”
男人的長靴在地板上發出咯吱的響聲,頭也沒回地說道。
“在你隔壁,正在治療。”
聽見治療兩個字,孔慈音心裏升起一股擔憂。
嘉瑞的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
她想起身看看,但身體就像是被碾壓過。
……
“慈音姐還沒有消息嗎?”劉無恙抱着哭着睡着的小安然問道。
這兩天,兩個小傢伙格外反常,要是鬧騰還好說,可他們也不鬧,小安然默默流眼淚,總是睜着一副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劉無恙,看着劉無恙心裏軟成一片。
小無恙哭得倒是豪邁,可也把夏曉樂心疼得不行。
“沒有,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收到嘉瑞的消息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。”汪洋喃喃自語。
“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?”夏曉樂擔憂道,她哄哄懷裏的小無恙,“應該不會出事吧?畢竟厲奕琛那邊肯定會派人保護慈音姐的。”
劉無恙譏諷,“他們保護有用?慈音姐要是和厲奕琛沒有關係說不定還安全一些。”
劉無恙跟着孔慈音這麼長時間,厲奕琛在他看來不亞於一個龍潭虎穴,裏面危險重重。
“我們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問問?”
劉無恙想了想,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