麥克遞給孔慈音一把鑰匙。
孔慈音沒有接。
“什麼意思?”
“我之前說過,船上不養閒人。下。”
孔慈音僅僅在心裏盤算了幾秒鐘便點點頭。
“我和我朋友說句話。”
孔慈音簡單地和陳嘉瑞說了幾句,在他不贊同的眼神中推門離開。
再次出來的時候,麥克已經不在原地,取而代之的是他身邊的一個
孔慈音不知道麥克會把她帶到哪裏,只能跟隨。
可是沒想到,推開門的一瞬間,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。
哥哥!
孔儒彬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見孔慈音,彼此心頭都是一顫。
他們用眼神交匯,孔儒彬只知道孔慈音要轉移地方了,但卻不知道在哪裏。
孔慈音被帶到了一件類似服務人員所居住的位置,那人臨走時還給了她一部手機。
將門反鎖,孔慈音打開手機。
這幾天,她陸陸續續拿到過很多手機,但無一例外,手機可用性不高,而且嘉瑞說手機裏還被裝上了監視系統,所以兩人一直沒找到機會和外面聯繫。
將手機仔細地翻看了一遍,果然和之前的那些手機一樣,也是被監視中。
這個情況就很詭異了,船上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?所有上船的人手機居然都被監視?
就在這時,手機滴滴響了兩聲。
一條短信。
‘今天晚上船上會舉辦晚宴,你負責XA區域的酒。’
XA區域?
孔慈音正要詢問,麥克便發來一張船的地圖。
XA區域距離鬥獸場不遠。
不知道是不是麥克太過警惕。
孔慈音看了看地圖上別的地方,沒有標識,都是一片空白。
就在孔慈音出神的時候,又是一陣鳴笛聲。
船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動了。
她放下手機,想出去看看。
也許她可以四處活動,以她現在的身份。
可剛打開門,看守的士兵就走了過來,語氣也很不客氣。
“有什麼事?”
“我想出去逛逛。”
士兵板着臉,“還沒到你活動的時候。”
說完,竟直接給她關上了門。
吃了一臉灰,孔慈音悻悻而歸,同時她也對這艘船越發好奇。
晚宴七點開始,五點的時候孔慈音就被叫了過去。
看着金碧輝煌的大廳,她恍惚地還以爲自己在陸地,根本不像在船上。
和她一起的一共有約莫二十名女人,年齡不一,不過有個共同點。
那就是很漂亮,各國異域風情,什麼樣的都有。
領事的是個年紀比較大的英國女人,三十多歲,姿態談吐都非常優雅。
她有條不紊地給每個人下達命令。
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孔慈音身上。
給孔慈音安排的工作是一個包廂。
不用問,裏面必定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人物。
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。
伴隨着大廳中央的鋼琴聲響起,陸陸續續的賓客進來,晚宴開始了。
孔慈音戴着手套仔細地觀察到場的每個人,企圖找到孔儒彬的影子。
可是看了半天,也沒看見沒人影。
不僅如此,她還發現了一個問題。
這次參加晚宴的人似乎和鬥獸場的那些觀衆不一樣。
這裏的人看起來身份更爲高貴些,儘管他們穿着隨意,可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運籌帷幄,也不知道是不是孔慈音的錯覺。
伴隨着一陣輕聲的譁然,孔慈音的目光不由得也看了過去。
福爾斯來了。
不同於鬥獸場時的一身黑色沉穩的西裝,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色西裝,袖口和領帶處用金絲勾勒,他還戴了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,整個人就像是上帝精心設計的造物主兒。
倘若他的手段和愛好不那麼殘忍的話。
天使和撒旦的區別。
曼巴的死似乎沒有讓福爾斯受任何影響。
想想也是,曼巴再怎麼說,也只是一條蛇,一個寵物而已。
孔慈音緩緩將手裏的酒倒進酒杯,沒注意到福爾斯正朝她的方向走來。
等她推開包廂時,眸子微微閃爍。
福爾斯像個帝王一般坐在沙發的正中央,細細地聽兩邊的人和他說着什麼,像是彙報工作。
孔慈音的動作沒有驚醒他們的談話,她過去倒酒,期間還是和福爾斯對上了。
那雙眼睛帶着戲謔和打量,等孔慈音再一眨眼時,彷彿又是個錯覺。
幾人在包廂裏交談了不過半個小時,然後陸陸續續地離開了。
最後只剩下福爾斯。
這次他的目光不再掩飾,一邊喝着酒一邊放肆地打量孔慈音。
孔慈音喉結滾動一番,按捺住心裏那股不舒服。
然後,福爾斯開口了。
“這位小姐,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?”
孔慈音低着頭,露出了一段修長白皙的脖頸。
“在鬥獸場也是我服侍您的。”
福爾斯笑笑,“難怪。”
他話音一轉。
“可我感覺我們一定還在別的地方見過。”
若不是福爾斯身上太過貴氣,就這搭訕的老套話語孔慈音壓根不想理會。
不等她回答,門被敲響。
“福爾斯先生,有人找您。”
福爾斯放下酒杯站起身,路過孔慈音時他說了一句。
“走吧,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了。”
這令人遐想的話讓門口喊話的人曖昧的笑笑。
而孔慈音聽了也只是微微捏緊了拳頭。
只要她找到哥哥,她絕對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地方!
“親愛的福爾斯,好久不見!”
來人是個五十多歲比較圓潤富態的女人,她給了福爾斯一個熱烈的擁抱,親吻了他的臉頰。
福爾斯故作嫌棄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