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瑞愁着一張臉問道。
“那張卡的時限只有一個小時,要是被發現了,他就會被擋在外面,麥克一定會發現的!”
這樣意味着他可能會有麻煩。
克里安沒有說話,目光灼灼地看着班瑞。
“告訴我,你是怎麼拿到卡的。”
班瑞眼神閃爍,不太願意說。
若不是孔儒彬再三請求,他一定不會拿出這張卡,讓自己處在可能暴露的危險中。
“班瑞,你能拿到這張卡,代表着你還有機會拿到第二張卡……”
班瑞猛地擡頭,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。
“我沒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一把利刃便橫在他的脖子前。
班瑞生氣地說。
“克里安,你想做什麼?”
班瑞在這一刻感覺是有些寒心的。
若說他把克里安當朋友,幾人認識時間太短,不至於。
不過經過這幾天的觀察,他確實覺得他們是個可以信任的好隊友。
而現在,好隊友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而且那把刀還是他給的。
克里安面露愧疚和抱歉。
“班瑞,你給了我們很多幫助,我不想傷害你,我也不會傷害你,不過,我朋友現在情況危急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班瑞沒有說話,他年紀本來就小,固執得像個孩子,克里安忍不住放緩了語氣。
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。
“我知道你來這裏一定有什麼目的,我不會戳穿你,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。”
班瑞神色有所鬆動,抿了抿嘴將衣服破洞裏的卡給了克里安。
克里安笑笑,鬆開了手,然後看向不停朝這邊張望的人羣。
他把手裏的刀放在班瑞手裏。
“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聯繫我。”
班瑞看着手裏的刀點點頭說了聲好。
克里安順利的出了集裝箱,人羣也漸漸朝班瑞靠近。
班瑞看着他們眼裏熟悉的渴求生存的眼神,不禁嘆息一聲更加握緊了手裏的刀。
他神色放空,心想說再等等就好,再等等就好。
……
克里安這一去過了幾個小時都沒有消息,班瑞感受到天色越來越暗,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夜色降臨,船上一片安靜,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,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自己度過的最後一晚,但焦慮和迷茫是沒有用的。
班瑞也睡得很熟,可他還是醒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餓醒的,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發懵,白天的飯菜還是很美味的,不過他卻沒喫多少,都分給了其他人,所以現在肚子空空如也。
海水的鹹腥氣息透過集裝箱的門縫傳了進來。
班瑞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準備起身。
就在這時,他臉色煞白!
他聽見了鳴笛聲。
船上的鳴笛聲不是固定的,靠岸就會響。
而現在,是他聽見的第十三次鳴笛。
不同於靠岸時的激烈,也不似鬥獸場開始的熱烈。
更像是……某種提示。
班瑞知道,自己一直等待的事情終於來臨。
可是他把最後一張卡給了克里安!
班瑞懊惱又後悔,他暗暗責怪自己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就把卡給了別人,明明自己做的事正是最有用的事!
不過後悔已經晚了。
此時一羣手持長槍的僱傭兵齊齊地站在了集裝箱門口,只等待領頭人一聲令下。
班瑞見狀更是緊緊捏着拳頭。
克里安,這下你可不能不管我死活。
克里安拿着卡出去後,換上了船上工作人員的衣服,也拿到了他們的手機。
他熟練地扣下手機裏的零件,然後摸到了船上的監控室。
他找到了孔儒彬的位置,順帶也看見了孔慈音的位置,正當他出門,準備前往時,船上亮起了微弱的紅燈,伴着鳴笛。
他敏銳地察覺到和之前的不一樣。
他小心地混在人羣裏,被動和工作人員一一下了船。
他在船上焦急地張望,沒想到,孔儒彬也下了船。
船上所有人都下了船。
克里安焦急的神情立馬消失。
隨即變得凝重。
福爾斯想做什麼?
想着,前方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所有人都瞪大眼睛。
半人高的叢林撥開,是一羣手持長槍訓練有秩的隊伍。
克里安在人羣中看着他們。
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,不過在槍口行走多年的他意識到這絕對是一羣亡命之徒。
他們就像是被羈押的犯人被團團包圍。
有人以爲自己的死期到了,忍不住啜泣起來。
“跟我走,不要發出聲音!”
一聲厲喝讓在場的一兩百人心口一顫。
衆人默默地往前走。
島上很黑,似乎連月亮也不眷顧這裏。
克里安除了烏壓壓的人頭,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。
他在人羣中思考,若是現在跑掉的話,有多大的勝算?
就在這時,人羣裏傳來一陣騷動。
一個人脫離隊伍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。
克里安認出來,那是集裝箱裏的等待參加比賽的人。
‘砰’的一聲槍響。
人影應聲而倒。
人羣比之前變得更加安靜了。
克里安預估了一下距離。
班瑞應該在自己的身後百米處。
一共翻了兩座小山丘,撥開一人高的叢林。
衆人才漸漸看清了一些。
羣山圍繞了一所類似科研機構的建築。
雖是晚上,裏面亮得刺眼,隔老遠都能看見裏面的人正在忙碌。
白大褂,科研……
克里安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