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一伸了伸了手。
克里安問道:“五十?”
江一嗤笑一聲看着他。
“福爾斯這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,一次性這麼多人他怎麼會同意我們上船。”
克里安愣了愣,“難不成還是,五個人?”
江一點點頭,“除了我,現在實驗樓那邊,加上老大隻有四個人。”
克里安徹底驚呆了,不僅是他,孔儒彬和陳嘉瑞也是怔在原地。
他們加江一也才五個人。
先不說江一,四個人這兩天逃命逃得跟難民似的,和福爾斯乃至整個實驗樓的人對抗,很難想象。
江一又說道:“不過老大和這裏面的人有接應,所以事情才能這麼快完成。”
克里安突然想起一個人名。
“班瑞?”
孔慈音也想起了西奧尼。
江一點頭,“有他們兩個。”
克里安了然的點點頭,“所以其實還是一個合作關係,不過你們老大還是挺厲害的。
江一欣然同意,緊接着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。
“老大讓我來之前發了高燒,身體不太好,現在實驗樓那邊到處都是化學氣體,也不知道他情況怎麼樣。”
孔慈音發怔,暗暗捏緊了手裏的麪包。
一個晚上,江一和克里安守夜。
孔慈音睡得很熱,熱到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她都沒有醒來。
在夢裏,她夢見了自己心心念唸了很久的人。
她的霖安,她的小無恙和小安然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思念太重,恍惚間她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。
她緩緩睜開眼,看見岸邊一個身影背對着自己站在不遠處,孔儒彬的身影也在一旁。
孔慈音頓時驚醒,以兩人的恩怨,用生死來說都不爲過。
她起身走到他們跟前,孔儒彬最先轉身,逆着光溫柔地看着孔慈音。
“醒了?”
然後在就是厲奕琛。
他也緩緩轉過身,面容依1舊是塞繆爾的面容,不過眼神卻是獨屬於厲奕琛的眼神。
“慈音。〞
他瞳孔微沉,晦澀不明。
孔慈音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揪住,傳來一股拉扯的疼痛。
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。
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病房裏,一個躺在牀上,一個站在牀下。
那時他面露蒼白,整個人沒有血氣。
而現在,他的臉色依舊蒼白,不過眼裏的光卻是亮了一些。
孔儒彬拍拍妹妹的肩膀,“你們可以好好聊一下。”
說完,他如果就走。
孔慈音大概是不能理解。
曾經的視頻她也看過,所以她不理解爲什麼哥哥還能心平氣和地和厲奕琛站在一起聊天。
“還好嗎?身上有沒有受傷?”
孔慈音搖搖頭,揪心的刺痛感也明顯。
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清晰。
是恨的殘留,還是別的。
“沒有。”
厲奕琛點點頭,孔慈音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被白布包紮。
“你手臂受傷了?”
厲奕琛隨意看了眼,“沒事,問題不大。”
孔慈音還要說什麼,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克里安的呼喚。
厲奕琛說道:“這裏的事情還沒解決完,你先回去,我還要等兩天。
“好。
孔慈音轉身走了,厲奕琛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。
高開道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,孔慈音沒看見厲奕琛,江一看見她的動作,解釋道。
“老大昏迷了。
孔慈音一楞。
“老大的身體不好,手臂受傷感染髮高燒,所以沒出來。”
孔慈音問了一句,“他現在在的地方安全嗎?”
江一點頭,“國際組織上來了很多人,安全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和克里安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班瑞和西奧尼。
克里安看見班瑞,跛着腳熱情地撲了上去。
“沒想到你居然是聯合組織上的人。“
班瑞哈哈一笑,“沒想到你居然是僱傭兵,以後你看見我可要小心點,你在我們的危險
人員名單裏哦。
厲奕琛恢復了這裏的通訊裝置,連上了外面的網,對彼此的身份也有所瞭解。
克里安震驚不已,驚呼,“爲什麼,我做了什麼?憑什麼?就我一個人嗎?”
班瑞笑眯眯的,“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裏不清楚?”
克里安訕訕一笑,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有了畏懼感。
西奧尼的年紀就比看上去的大很多。
他還是挺喜歡克里安這個小夥子的,他拍拍克里安的肩膀。
“不用擔心,這次能將福爾斯的祕密基地找到還要感謝你們的幫助。”
克里安一臉榮幸的表情逗得西奧尼哈哈大笑,船上一片祥和。
孔慈音看着平靜的海面,心裏卻不平靜。
厲奕琛的到來又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,太陌生了,她形容不出來。
孔儒彬站在妹妹身邊。
“在想什麼?”
“厲奕琛。”孔慈音回答,在孔儒彬看過來的時候,她接着說道。
“哥,你和他聊了什麼?”
孔儒彬笑了笑,“就聊了一些島上的事。
孔慈音就知道從他嘴裏問不到任何答案。
眼看着孔儒彬轉身要走。
“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?哥?“孔慈音在他身後問。
孔儒彬沒有回頭,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。
“慈音,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“
“那到底什麼纔是真相?你告訴我。“孔儒彬不回答,孔慈音忍不住嘶吼。
兄妹倆血緣毋庸置疑,可自從他們見面起,孔慈音覺得他們不像以前了,很多東西孔儒彬都不會選擇告訴她。
是怕她擔心嗎?還是覺得告訴她也沒有用?
可不管怎麼說,孔儒彬的態度讓孔慈音覺得傷心。
惦記了就這麼多年的親人,連交心都做不到,何其諷刺和可笑。
“慈音,現在還不能告訴你,不過你相信哥哥,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