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沉魚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更重了,要不還是算了吧!反派不需要正道的光,他需要的是四十米的大砍刀。

    系統,反派黑化了嗎?

    [系統:宿主請放心,目前未檢測到任何黑化值。]

    呼——

    姜沉魚鬆了一口氣,只要反派沒黑化,那她就還有希望。

    [系統:宿主請注意,炮灰姜成生命垂危!]

    垂危就垂危唄!

    這種禍害不死,留着過年嗎?

    [系統:……]

    誒,不對呀!

    姜成不能死,至少不能死在反派手裏,如果反派手上沾了人命,那可就再也洗不清了,她的任務也就永遠都完不成了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姜沉魚便一個箭步衝到岸邊,朝着湖中人大喊:“姜堰,有人來了!快上來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誰在叫他?

    姜堰回過神來,循聲望去,只見少女一襲紅襖亭亭玉立,花團錦簇之間,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蕊,梳着一朵梅花髻,簪着兩朵緑纓絨花,在白雪的映襯下,不染一絲塵埃,猶如謫仙一般。

    “喂,姜堰!”

    見他出神,姜沉魚揮了揮手,又喚了一聲,可姜堰還是怔怔地看着她,停下了手裏的動作,姜成這才得以喘息,跌跌撞撞地趴在岸邊,大口大口的喘氣,宛如一條死狗。

    “快,把手給我!”

    說着,姜沉魚便把手遞了過去,姜堰望着面前這隻如與一般的手,竟鬼使神差地接住了,藉着姜沉魚的力,縱身一躍上了岸。

    “還能走嗎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姜堰點頭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然後不着痕跡地抽回了手,一瘸一拐地往前走,姜沉魚於心不忍,緊走兩步,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你身上有傷,我扶着你,能走快一點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姜堰語氣堅決,直接拒絕了她,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,難道又想出了什麼新法子來折磨他了嗎?

    “沒事,我扶你。”

    “放手!”

    姜堰用力地甩開她的手,自顧自地往前走,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,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。

    他將手背在身後,緊攥成拳,用盡全身的力氣告訴自己,她不是真心的,沒有人會真心對他好。

    “喂!”

    姜沉魚厚着臉皮又追了上去,還沒碰到他的胳膊,就被一把推開了,“姜沉魚,你到底要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惡意,也不想做什麼。”她摸了摸鼻尖,尷尬地解釋,“我只是想扶你,這樣能快點,溼衣服穿太久容易着涼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用你可憐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可憐,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。”面對姜堰充滿警惕的眼神,姜沉魚着急地直襬手,“真的!”

    “呵!”

    姜堰冷笑,說到真心實意,這世上又有幾人,除了死去的孃親,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,她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。

    姜堰伸手掐住她的喉嚨,惡狠狠地警告:“姜沉魚,別把我惹急了,否則我什麼都做得出來,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!”

    望進那雙暗淡的眸子,姜沉魚心不由得一緊,不由得失了神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說完,他便鬆了手,轉身離開,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,好似這條不是侯府的林蔭道,而是充滿荊棘的漫漫人生路,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。

    一回到關雎院,丫鬟秋月便迎了上來,“姑娘,您可算回來了。要是再不回來,奴婢可就要派人去尋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我這不是回來了嘛!”姜沉魚撇嘴道。

    “今兒府裏亂了套了,奴婢擔心壞了,這是侯府不比在自己家,您還是要注意着些。”秋月擔憂地說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兩人一邊說,一邊往院子裏去,正巧碰上彩月從裏頭出來,她是原主身邊另一位大丫鬟,因爲口齒伶俐深得原主喜愛,比起秋月要得寵得多,只是姜沉魚並不喜歡,只覺得此人巧舌如簧,待人接物缺乏真誠。

    彩月見到姜沉魚,一把將人拽了過來,生生將秋月擠開,故作親暱地說:“哎呀,姑娘,您回來啦!奴婢在院門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,這不剛取了傘準備出去尋您呢!”

    “哦,是嗎?”

    姜沉魚挑眉,瞥了一眼她的衣服,乾乾淨淨、清清爽爽,一絲潮氣都沒有,可不像是在外頭站了一個多時辰的模樣。

    再看秋月,一雙繡鞋早就洇溼了,還沾了不少泥土,孰是孰非高下立見。

    “姑娘,快進屋暖和暖和吧!晚膳已經備下了,您是在花廳用還是在暖閣用?”彩雲笑着問。

    “依你的意思呢?”

    姜沉魚並沒有正面回答,反倒問題又拋了回去,彩月並沒有察覺異樣,“依奴婢的意思,不如就在暖閣用吧!白日裏,二姑娘差人送來了兩盆君子蘭,奴婢給安置在暖閣了,此刻開得正豔,您可以一邊用膳一邊賞花,那可真真是極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心了,那便照你的意思去辦吧!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這就去安排!”

    聽了姜沉魚的誇獎,彩月愈發的得意,斜睨了秋月一眼,便急吼吼地領着一班小丫鬟去忙活了。

    望着她遠去的背影,姜沉魚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二姑娘?

    說的就是女主吧!

    女主果然沒有去江南姜家,而是以養女的身份留在了定遠侯府,不僅如此侯爺夫人關氏爲了安撫女主受傷的心靈,再三保證不會因爲女配而分去對她的疼愛,甚至連齒序都不改,她還是侯府的二姑娘,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,女配就只能當三姑娘,如此一來,從輩分上女主還要壓她一頭。

    至於這個彩月,根本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,原主將她當做心腹,可她卻賣主求榮,最後背叛了原主,還間接害死了她。

    雖說知道彩月會背主,但是沒想到這兩人這麼早就勾結到一起了。

    女配在摸魚,反派在捱打,只有女主在認認真真地走劇情,還順道兒在她身邊安插了個眼線,其實姜沉魚想對女主說一句:大可不必。

    什麼侯府千金,英俊男主,皇后之位,她都不稀罕,她只想回去把論文交了,然後順利畢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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