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也無妨，你佔了大輩兒，又不喫虧，再說這傻子武功不弱。”姜堰嘴角噙着笑，說道。
“……”
武功？！！
這貨居然會武功？沒看出來呀！姜沉魚挑眉，上下打量了一下傻子，不由得點頭贊同，手臂線條分明，兩腿粗壯有力，走路虎虎生風，看上去確實像是一個練家子。
“行了，起來吧！”
“爹，來，喝湯！”傻子咧嘴一樂，露出一排整齊的牙花子，看着還挺喜慶的，只是臉上有些髒，姜沉魚取出帕子，沾了一點水，正準備給他擦臉，沒想到身旁的姜堰突然痛苦地悶哼一聲，嚇得她趕緊收回手，轉頭去看他，緊張地問：“怎麼樣？又哪兒疼？”
“心口，心口疼！”
姜堰眼中閃過一絲侷促，順嘴編了一個理由，姜沉魚信以爲真，趕緊扒拉他的衣服查看，“不會是這蛇有毒吧？”
“可能吧！”
“喂，傻子，你……哎呀，你這蛇有毒，你知不知道！！！”姜沉魚伸手打翻傻子手裏的碗，阻止他喝蛇羹。
“嗚嗚嗚嗚！！！！”
傻子看着撒了一地的蛇羹，嚎啕大哭，一個兩米多高的大個兒坐在地上，哭得跟個孩子似的，重點是這個山洞很空，他的回聲嗡嗡嗡地迴盪在耳邊。
“娘，娘，娘壞壞！”
“……”
姜沉魚嘴角一抽，我特麼什麼時候說自己是好人了，她翻了一個白眼兒，沒好氣地說：“起來，男子漢大丈夫，哭什麼哭！丟不丟人！”
“阿柴餓！！”傻子吸了吸鼻子，委屈巴巴地說，可是又不敢頂嘴，姜堰撇嘴，沒人可以奪走姜沉魚的注意力，哪怕是一個傻子，小懲大誡，希望他能學乖一些。
“阿魚，這個蛇羹沒有毒。”
“哈？”
姜沉魚張了張嘴，尷尬地看着踹翻的鍋子，還有撒了一地的蛇湯，突然覺得有點愧疚，人家好端端的一頓晚飯，讓自己就這麼攪和了，好像確實說不過。
“那個……阿柴？我不是故意的，等咱們從這裏出去，我請你喫火鍋！”姜沉魚鄭重地說。
“什麼是火鍋？”
“火鍋就是……把各種好喫的放在一個鍋子裏涮，麻麻辣辣的，可好吃了！”姜沉魚哄着滿臉淚痕的傻大個。
“好，喫火鍋，阿柴要喫火鍋！”
“不過前提是咱們要先從這裏出去，你知道路嗎？”姜堰循循善誘，看着破涕爲笑地傻子用力地點頭。
“知道，知道！”
說完，扭頭便跑，朝着山洞的深處跑去，姜沉魚攙着姜堰，快步跟了上去，三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跑。
突然，傻子就停下來，蹲在地上默不作聲，兩人上前查看，發現地上躺着一隻小兔子，通體雪白，眼珠卻不是紅色的而是藍色的，“兔兔，你醒醒，醒醒，兔兔……”
“雪兔！”
姜堰微微皺眉，再看傻子的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了，而且看上去剛死不久，“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？”
“有什麼不對嗎？”
“它是極寒之地生存的兔子，然而這裏溫暖如春，你說呢？”姜堰反問，沉吟片刻，檢查了一下兔子的腳，“是被蛇咬死的。”
“鍋裏。”
“……”
傻子冷不丁地說了一句，姜沉魚這纔想起，剛纔他剝蛇皮煮湯來着，“那條蛇就是咬死兔子的蛇？”
“那條蛇長什麼樣？”
“黑，銀色的花，像水一樣，一楞一楞的。”傻子形容着，姜堰越聽眉頭皺得越緊，“黑水蛇。”
“啥蛇？”
“黑水蛇，奇毒無比，骨肉皆是世間最熱的毒，中毒者，所有臟器都會像是烈焰燃燒過一樣疼。”他說。
“那你說沒有毒！！！”
姜沉魚一聽這話，心裏是真着急呀，可是姜堰卻擺擺手，“我並沒有任何毒發的症狀，也沒有中毒的跡象。”
“怎麼會這樣？”
“不知道，先出去再說。”
姜堰拉着她，朝着雜草密佈的出口走去，卻發現傻子還蹲在地上，“喂，出去了，喫火鍋去了。”
姜沉魚喊了他一聲，傻子擡起頭，又看了看地上的兔子，“兔兔也想喫火鍋。”
“……”
兔子喫火鍋，開什麼玩笑，用麻辣兔頭，兔肉火鍋還差不多，姜沉魚想想就覺得好笑，轉頭看向姜堰，“這兔子？”
“有毒。”
“阿柴，兔子死了，你把兔子埋了吧！”姜沉魚無奈地說，“快點，再慢就趕不上火鍋了，我會生氣的。”
“哦哦哦。”
傻子點點頭，“兔兔，我去喫火鍋了，喫完就回來，再把你挖出來，你等我哈！”
一邊埋兔子，還不忘一邊叮囑，姜沉魚看得饒有興致，這個傻子還挺有趣的，長得像哈士奇，性格像柴犬，貌似還有一點阿拉斯加的基因。
“走啦，阿柴！”
“誒！”
一家三口，靠着阿柴帶路，終於在天亮之前，走出了山谷，剛到山腳下，就看到山頭上火光閃爍，好像就是山寨的方向。
“那裏什麼情況？”
“……”
姜堰漠然，不用問，一定是明月追尋着他們的蹤跡找到了山寨，然後按照規矩，一個活口都不留。
“娘！”
傻子從茅草窠裏探出腦袋，手裏好像還提溜着一個什麼東西，邀功似的跑了過來，將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，“娘，咱們有喫的了。”
“哎喲喲，哪兒來的小王八蛋，敢摔老子！”
“老頭兒！”
姜沉魚聽着這熟悉的聲音，震驚地看着他，“你……你這個該死的糟老頭子可是壞滴很，一點兒都不講江湖義氣，只顧着自己逃命！無恥敗類！”
“嘿嘿嘿！”
老頭兒諂媚一笑，揉了揉自己的腚，慢慢悠悠地站起來，“老朽是看出來兩位絕非等閒之輩，帶着我一個糟老頭子肯定是個累贅，索性我老頭就不拖累二位了，嘿嘿……”
“哼！”
“老先生說笑了，這些話要不留着跟閻王爺說吧！”說着，姜堰便要出手，可是一運功，渾身經脈脹痛，好似觸電一般酥麻，見他臉色不對，姜沉魚一把揪過老頭兒，“趕緊的，快救人！”
“哦哦，這個我在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