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她就是姜沉魚啊!”
“聽說她毀容了,今日赴宴還戴着面紗,看樣子傳聞是真的。”
“哼,譁衆取寵!”
姜落雁冷哼一聲,撇過頭去,瞧不上姜沉魚的做派。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姜沉魚的耳朵,她無奈地撇撇嘴,又不是自己想出風頭,是柳貴妃cue自己,她也很難呀!
皇后賞了衆人一個眼風,最後講視線落在姜沉魚的身上,倒是個妙人兒,可惜面紗遮住了好容顏,不能一飽眼福。
可即便如此,也足以撩人心絃了,難怪是那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!
“原來是新科狀元之妹呀!難怪如此見多識廣,既然如此,你不妨講講這黑……咖啡到底應該如何沏,如何飲?”
皇后溫柔笑道。
“是,民女獻醜了。”姜沉魚略施一禮,便請宮女取一壺細嘴的茶壺,再取一些輕薄的紗布,以及幾隻口子稍大一些的杯子,還有一些牛奶。
這些物件兒一一擺放在衆人面前,大家都十分好奇,難道用這些東西就能泡出一杯好茶嗎?真是爲所未聞,見所未見。
“哼,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,也就是皇后娘娘好脾氣縱着她。”何淑敏嫉妒地兩眼發紅,憑什麼就她懂這個黑茶的泡法,一定是往宮裏遞了銀子,先得到了消息,想趁着御花園賜宴露個臉,畢竟容貌毀了,也是要爲自己好好打算打算。
“……”
姜落雁沉默不語,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姜沉魚的背影,她可從來沒聽張氏說過,姜沉魚會泡什麼黑茶,難道事先收到消息,想傍皇后的大腿,可是……
皇后無所出,沒有兒子,她做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呢?
姜沉魚啊姜沉魚,你還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呢!
“喲,就這?”
柳貴妃很是不屑,輕蔑地瞅了瞅姜沉魚,昂起下巴,冷笑着說:“一個鄉野丫頭,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,你要是沒弄出個子醜演卯來,皇后娘娘可不輕饒你!”
“呵呵!”
皇后覺得頗爲好笑,這個柳貴妃倒是好算盤,想借着自己的刀來欺負這個小丫頭,“無妨,本宮恕你無罪!”
“謝皇后娘娘!”
姜沉魚不由得心中一暖,覺得這個皇后倒是同柳貴妃不同,不是仗勢欺人,端着國母架子的人,對自己反倒有幾分呵護之情。
心中感激,她就更加不敢懈怠,手上的動作非常麻利,她可是考試期間,一天六杯手衝咖啡的人,手法雖說比不上專業的,拉個花還是信手拈來的,但是也算得上是女生宿舍第一人,上到樓上學姐,下到樓下學妹,誰不說一句真香!
“這牛奶是?”
“回皇后娘娘的話,是用來拉花的。”
“拉……花?這花還能拉?”皇后狐疑地問,“本宮聽說過拉麪,拉皮的,沒見過拉花的,今天算是開了眼了。”
“皇后姐姐可別被這個小丫頭給忽悠了,她……”
“怎麼?”
“這……”
柳貴妃被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姜沉魚勾了勾脣角,心裏偷笑,惡人自有惡人磨,柳貴妃再囂張,也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。
比起柳貴妃,皇后娘娘的出身不可謂是不顯赫,河內王家,三世公卿,祖上在高祖年間便已經名滿天下了,是純正的簪纓世家。
不僅如此,還先後出過三個皇后,幾名皇子,就連當今聖上同王家都是表親,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,只可惜王皇后入宮多年無有所處。
當年剛入宮的時候,也曾有孕,上山祈福突發意外,便在寺中臨盆,可惜一出生小太子便夭折了,也許是這次傷了身子,此後便再也沒有懷上過龍種。
“好香啊!”
“這是黑茶的香氣嗎?”
“什麼黑茶,那叫咖啡!”
“對對對,咖啡!”
貴女們都聞着了這個香味,便都議論起來,皇后斜睨了柳貴妃一眼,不禁有點得意,瞧瞧,本宮看好的人,怎麼可能會翻車。
柳貴妃恨得牙癢癢,平日裏皇后跟自己作對也就算了,今天還要加上一個小丫頭片子,越想越氣,卻又不好發作,免得傳到皇上的耳朵裏,有損自己溫柔乖巧的形象。
“呀,是什麼東西,這麼香啊!”
“皇上!”
突然出現的皇帝,讓整個御花園的人都十分驚訝,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衆人便猶如下餃子一樣,撲通撲通跪了一地。
姜沉魚摸着自己的膝蓋,心疼地想,膝蓋啊膝蓋,阿爸對不起你,如果知道入宮要行這麼多禮,一定提前給你做個跪的容易。
“平身吧!”
皇帝笑着衝衆人說道,看上去心情不錯,來到皇后的身邊,親暱地將人扶了起來,“都說了,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多禮。”
“皇上寬厚,可本宮不能不懂規矩,一國之母乃天下女子之表率,禮不能廢。”皇后畢恭畢敬地說,語氣依舊溫柔,卻不似皇帝那麼親暱。
世人皆說帝后二人琴瑟和鳴,相敬如賓,一個是天姿國色,絕世美人,一個是英俊瀟灑,器宇軒昂,男才女貌十分般配。
可姜沉魚卻疑惑了,這兩人的感情真的有這麼好嗎?
“皇后說的是。”
皇帝也不反駁,似乎對皇后的回答十分滿意,“對了,方纔你們在做什麼,爲何有如此特別的香氣,朕怎麼從來沒聞過。”
“回皇上的話,咱們這兒正在泡咖啡呢!”
“咖啡?是何物呀!”
“皇上——”柳貴妃被冷落多時了,心有不甘,趕緊湊過來,“臣妾知道,就是咱們之前常喝的黑茶,沒想到那苦湯經過沖泡,竟有如此香味呢!”
“哦?”
皇帝非常感興趣,他一直以來都慣喝黑茶,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香氣,怎麼今日的如此與衆不同,“今日的沖泡與平日有何不同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