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們……”
“希望從今往後，我與世子乃點頭之交，數面之緣，還請世子多保重！”姜沉魚鄭重地說道，說完便轉身離開，姜堰跟在她身後，沒有再多話，直到離開顧昀的視線。
“姜堰！”
“嗯？”
姜沉魚突然停下腳步，站在姜堰對面，目不轉睛地望向他，看着他神采飛揚的樣子，忍不住皺眉，“我拒絕他，你很高興？”
“高興。”
“你不必高興，我只是拒絕他，不代表我接受你，在我心裏，你還是定遠侯府的小堂兄，不管過去還是將來，都不會改變，也希望你同世子爺一樣，跟我保持距離，敬敏不謝！”
“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姜堰的臉頓時垮了下來，眼中暗潮涌動，蠕動了一下嘴脣，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，“我不在乎你怎麼想，我只要你。”
“呼——”
血壓上來了！
姜沉魚長出了一口氣，“感情，是兩情相悅，是你喜歡我，我也喜歡你，不是你喜歡我，我就必須喜歡你，強扭的瓜不甜。”
“不扭下來，你怎麼知道瓜不甜。”姜堰執拗地爭辯。
“我……”
姜沉魚很想說自己嘗過，但是實際上她還真沒強扭過瓜，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，“你，你愛咋咋地吧，反正我不會接受你，更何況，按照咱們現在的關係，也不可能在一起，你省省吧！”
“誰不同意？”
“全天下人都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那我就殺光天下所有不同意的人。”姜堰語氣輕飄，聽得姜沉魚頭皮發麻，“我，我就是頭一個不同意，難道你也要把我殺了嗎？”
“殺你？！”
姜堰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，接着又認真的思索起來，姜沉魚內心土撥鼠叫，你特麼真的在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。
說好的喜歡呢？
得不到，就要毀掉嗎？
姜沉魚無力望天，“你，你不是喜歡我嗎？你居然想過要殺了我！！！！”
“想過。”
“這麼誠實的嘛！咳，其實你也不用說實話，哪怕騙騙也好呀！”姜沉魚第一次這麼希望對方說兩句假話哄哄自己，那她也不至於這麼心慌。
“我不會騙你。”
“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哦。”
“你爲什麼想要殺我？”
“因爲我想永遠把你留在身邊。”姜堰十分誠懇地說，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，“只有你死了，纔不會想着離開我。”
“人死如燈滅，你想要我這副軀殼？”姜沉魚嘴角一抽，覺得自己很難理解姜堰的思考方式，人都沒了，要這個發爛發臭的皮囊做什麼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讓廿一將你做成人蛹，不會腐爛能永遠容顏依舊。”
說完，姜堰的臉上還閃過一絲興奮的笑意，尼瑪這特麼是什麼變態，他真的喜歡自己嗎？姜沉魚不禁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她覺得姜堰只是想擁有一個名叫姜沉魚的擺件，活體標本！
“你想得真周到。”
“……”
姜堰明顯感覺到姜沉魚的興致不高，甚至有點不高興，“你不願意？”
姜沉魚翻了個白眼兒給他，“如果是我先把你弄死了，然後在給你做成標本，沒事兒就拿出來翻翻看，偶爾再給你換兩件好看的衣裳，搞搞變裝遊戲，你會高興嗎？”
“如果是你的話，我願意。”
“咳，姜堰，你真的喜歡我嗎？”姜沉魚將眉頭擰成一個“川”，長嘆了一口氣，莫名的覺得可笑，更多的是無奈。
“我喜歡你。”
“那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？”姜沉魚繼續追問。
“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，生死不離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還有什麼？”
姜堰不明白姜沉魚到底想問什麼，難道這些還不夠嗎？連生死都可以相互交託的人，難道不是互相喜歡嗎？
“喜歡是對方覺得開心的事，哪怕你不感興趣，也會跟着一起開心，如果對方難過，你會感到心疼，對方喜歡的東西，你會加倍珍惜，熟悉對方的喜好，體會對方的在意，不會傷害對方，更不會爲了把人留在身邊而想要殺掉對方，你着是可怕的佔有慾，不是喜歡，我對於你而言，只是比物件多一口氣罷了。所以姜堰你是真的喜歡我嗎？”
姜沉魚一口氣說完這些話，認認真真地看着他。
“我……”
姜堰看着這麼認真的她，內心無比的慌張，以往他並不在乎姜沉魚願不願意，在他看來，她一定會接受自己的，哪怕是拒絕也只是暫時的，無論如何最終他都能達到目的，不管用什麼手段。
可是這一刻，他慌了，不喜歡，是以後都不會喜歡的意思。
“你好好想想吧，我先回去了，免得娘娘派人來找。”說完，姜沉魚頭也不回地走了，望着姜沉魚的背影，姜堰陷入了迷茫。
什麼是真正的喜歡？！
可是，看到她這麼離開，自己的心分明是痛的呀！難道這還不算喜歡嗎？
宮宴之後，姜沉魚便一直在忙酒樓和繡坊的事兒，也沒有再見到姜堰，他似乎很忙，聽說在刑部任職，柳尚書十分器重他，倒也安排了不少差事。
如此也好，見不到就不尷尬，姜沉魚這麼想着，順道兒叫秋月把兩府之間的那道小門給封了，雖說也攔不住人，可既然把話說清楚了，那事兒就要辦妥當。
“姑娘，你跟四少爺？”
“多嘴。”
姜沉魚瞪了秋月一眼，“是阿武讓你來問的嗎？”
“這倒沒有，而且這些日子，四少爺不在府中的時候多，他們也是瞧不見幾面，清閒得都快長蘑菇了。”秋月小聲地嘀咕。
“哦。”
姜沉魚也不多問，只是點點頭，心裏有數，姜堰一定是在查林府的案子，新官上任不敢太急，也不敢不動手，萬一有人把卷宗給毀了，那可真是死無對證了。
“姑娘您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姜沉魚點點頭，不經意瞥見牀頭掛着的那盞小兔子花燈，不由得皺眉，這應該是姜堰親手做的，當初自己以往是阿武他們拿來哄自己玩的。
她站起身，朝着花燈走了過去，伸手就取了下來，轉身遞給一旁收拾桌子的明月，，“去，給隔壁送去，就說這花燈不該是送我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