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這……
“參加太子,太子妃!”
“你們?”
姜沉魚愣了好半天,纔開口發問,四人躬身答道,“奴才梅蘭竹菊,奉命追隨太子妃,生死不棄,今日特來拜見主子!”
“男寵?”
姜堰的臉頓時陰沉下來,眸光一瞬不眨地鎖在姜沉魚的身上,但凡她敢點個頭,就把她纖細的脖子給擰下來。
威壓十足,姜沉魚眨巴了兩下眼睛,吞了一口唾沫,多少有點心虛,新婚第一天就給自家老公介紹未來的好兄弟們,確實太離譜了。
“呵,呵呵……”
姜沉魚乾笑兩聲,嚥了一口唾沫,看了看諸位帥哥,又看了看身後的美男,有的時候希望美男多多,好養眼,可有的時候美男多了,家宅不安。
“說話!”
“你……”姜沉魚被姜堰低沉的聲音,嚇一激靈,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嗝兒的聲音,跟在姜堰身邊的隨侍太監福祿小聲地提醒,“太子您小點聲,給娘娘都嚇着了。”
“你兇我!!!!”
姜沉魚雙手捂臉,拽過明月的手腕,扭頭就往屋裏跑,一邊跑還一邊嚶嚶嚶,留下滿臉自責的姜堰和錯愕的四大美男。
“主子,這四位……”福祿意有所指地瞥了四人一眼,姜堰面沉似水,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意,可想到姜沉魚不喜歡他殺人,這股殺意還是按捺下來了。
四大美男也明顯感覺到男人氣場的轉變,一瞬間的殺意讓他們背脊發涼,暗暗告誡自己,離太子妃遠點。
“把這四個礙眼的東西帶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福祿十分有眼力見兒,趕緊的領着幾人離開,太子的性子孤傲,骨子裏的冷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,處理手下的人更是手起刀落絕不猶疑,也就是對着太子妃的時候,還有點人味兒,給個好臉兒。
一路疾走回到內室,姜沉魚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,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,潤了潤嗓子,“這特麼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修羅場!!”
“姑娘,您跑這麼快做什麼?”
“我能不跑嗎?”姜沉魚拍着桌子,怒道,“你沒看見,太子爺那眼神,恨不得掐着我脖子試試手勁兒呢!”
“那是咱們太子心裏有您。”
“哦,這可怕的佔有慾!”姜沉魚扶額,拍着胸口,小聲地抱怨,“大可不必,我都還什麼都沒做呢,他就這麼大反應,要是我真跟這幾個美男保鏢有點什麼,他還把皇宮給炸了。”
“你想有什麼?”
“什麼什麼?”
“你說什麼?”
“你不說什麼,我怎麼知道你說什麼!!!”姜沉魚瞪着跟着進門的姜堰,姜堰冷着臉,擺明了是再生氣,沒好氣地剜了姜沉魚一眼,“姑母給你,你就收?”
“白給的幹嘛不要!?”
“白給你就要啊!”
一聽這話,姜堰就氣不打一處來,自己都能拒絕各種姬妾,她居然還敢收姑母送的男寵,“白給當然要啊!免費的,不花錢,重點是還好看。”
“好看!!!?”
姜堰氣結,他還不夠好看嘛,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,難道說是她看膩了,想換換旁人的臉來喜歡,“庸脂俗粉,有什麼好看的!”
姜沉魚無語望天,那四大美男要是放在現代,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娛樂圈頂流了好吧,還庸脂俗粉,她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拿自己當標準了。
“不忍直視。”
“……”
姜沉魚翻了個白眼兒,撇撇嘴,“我就覺得挺好看的,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男人能一樣嗎?你覺得不好看,不妨礙我看。”
“你敢!”
“我是太子妃,看個男人還不行了?”姜沉魚雙手叉腰,自己當初就是被騙着嫁過來的,這事兒她可沒忘,不會因爲他命不久矣自己就不計較了。
“我……”
姜堰眼波流轉,心中一股怨氣無處施展,可也知道姜沉魚的軟肋,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,劇烈地咳嗽起來,身體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,好似被氣得不清的模樣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“你沒事吧!”
“沒事,咳咳咳……你只管你高興便好,反正我也……咳咳……活不了多久……”說着,頹然地扶着桌子,寬大的衣服像是掛在他的身上,本就是高挑修長的身材,又消瘦了不少,看上去愈發的弱不禁風了。
“我……”
姜沉魚蠕動了一下脣角,她也不是故意要氣他的,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這裏了嘛!
“你先坐一會兒,我去給你煎藥。”
說完,她便要往外走,還一擡腿,便喫痛的收了回來,尷尬地清了清嗓子,“那個,我……我還是派人給你煎藥吧!”
“嗯。”
姜堰點點頭,拿出帕子摁了摁脣角,將血漬擦去,他生氣是真的,血氣上涌吐血也是真的,只是不想讓她瞧見,便將帕子藏進了袖子裏,拿出一瓶舒經活絡的藥油,壓下喉嚨的腥甜,“讓明月給你揉揉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
姜沉魚乖乖點頭,接過他遞過來的藥油,心裏莫名的有些小失落,難道是真的生氣了,若是換做以前,他一定會幫自己擦藥揉腳的,怎麼……
呸呸呸!
姜沉魚你在想什麼,期待什麼!?不是喜歡反派嘛,不是要當親人嘛,這是拿人當親哥哥的心思嘛?啥玩意兒,你墮落了!!!
走出院門,姜堰吹響了骨笛,喚來了影子,這一刻他終於支撐不住了,一口黑血噴了出來,身子一歪栽倒在地。
昏迷了一天一夜,廿一幾次想要去找姜沉魚,都被姜堰給按下了。
“主子,您這是何苦呢?”
“你不懂。”
“屬下是不懂,在娘娘面前裝虛弱博同情,可您這都病得快死了,又要瞞着娘娘,屬下實在是想不明白!”廿一整個人都斯巴達了,恨不得撬開自己主子的腦袋看看,裏面都裝了什麼。
“呵!”
姜堰輕笑,若是換做以前,他做夢都沒想到,自己能做到這一步,“裝虛弱,是想讓她看着我注視着我,想讓她關心我一些罷了,可若是真病了,自然是要瞞着的,我不想讓她擔心,也不忍心看着她掉眼淚,那比珍珠還要珍貴。”
“……”
廿一沉默不語,因爲他無言以對,明明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,現在卻時時刻刻爲他人着想,這大概就是真愛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