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說吧!”
“什麼?”
“爲何假扮舞姬?”姜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,在他面前胡鬧也就罷了,他多少也是縱着的,可若換了旁人,一旦身份被揭穿,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着回來。
“額……玩玩,不行嗎?”
姜沉魚並不打算說實話,她還準備去見幕後黑手呢,要是被姜堰知道了,鐵定是去不了呀!雖然她是個弱雞,但是她也想做出點成績。
“玩?”
姜堰的面色陰沉下來,直勾勾地盯着她,將薄脣抿成一條線,心中隱隱躥騰着怒火,壓低了聲音,問:“這是可以拿來玩笑的事嗎?”
“……”
他生氣了!
姜沉魚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,氣勢上便軟了下來,兩隻小手揉搓着袖口,嘟了嘟小嘴,滿臉寫着高興,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裝可憐誰不會呀!
“阿魚!”
“啊?”
姜堰咬牙切齒地喊她,似乎是更生氣了,姜沉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,可是剛有動作就被一股力量給拉了回來,貼近姜堰跟前。
“你,你,你想幹嘛?”
“阿魚……”姜堰喉結滾動,好像在隱忍着什麼,姜沉魚撲閃着兩隻大眼睛,不明所以,這時,一隻手忽然擋住了她的眼睛,然後抓起她的手腕,輕輕地啃噬着,猶如狼細細的品嚐着自己的獵物。
“嘶,疼~~~”
“噓!”
姜堰緩慢地鬆口,親吻着她的耳垂,無奈地輕嘆,“阿魚,你知道什麼能領我發狂,以後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,我會瘋的。”
啊咧?
姜沉魚腦袋濛濛的,自己幹什麼了?她好像什麼都沒做,爲什麼突然觸發反派某條神經的開關,讓他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。
如果這世上有反派行爲分析學,她強烈要求買一本學習學習。
“那我以後都不看你?”
“不許!”
“看你也不行,不看你也不行,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?”姜沉魚有些氣憤,撥開他擋住自己眼睛的手,頓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金色的眸子,裏頭倒映着一個氣鼓鼓的小人兒。
“你……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姜堰後退一步,爲自己的失態感到不安,姜沉魚以爲他傷口又疼了,算了,天大地大,病人最大,“好了好了,我不跟你計較了,你讓我看你,我就看你,你不讓看我就不看,還不行嘛!”
“……”
姜堰青筋一跳,聽這話總感覺怪怪的,好像無理取鬧的人是自己一樣,他背過手,捏了捏拳,又把話題拉了回來,“所以你爲什麼假扮舞姬?”
哎喲呵!
饒了半天,打了半天的太極,他還沒忘了這個事兒。
姜沉魚躊蹴了半天,最後一咬牙一跺腳,還是把事情和盤托出了,“這件事呢,是這樣的,就是前兩天,我去了一趟青紅館,想見……”
一聽青紅館這三個字,姜堰的臉黑得能跟鍋底媲美了,姜沉魚乾笑了兩聲,“嘿嘿,這不重要,接下來的纔是重點,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。”
“這就是重點。”
“這不是。”
“爲什麼去青紅館?”姜堰揪着她的小尾巴不放,姜沉魚要了咬脣,“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,其實,我就是想去……額,見見世面,對,沒錯見見世面。”
她胡亂編了一個理由,姜堰顯然不怎麼相信,但是鑑於她有見世面的前科,就姑且相信她一回,姜沉魚又作死的補了一句,“我看遍了裏頭的小倌兒,沒一個有你好看的,真的,所以你放心,紅杏暫時還在牆裏面。”
“……”
姜堰一聽這話,腦仁兒突突的,她是幾個意思,他堂堂太子怎麼能跟青紅館的小倌兒相提並論,再說了,難不成有比他好看的,她就移情別戀嗎?
從他的臉色,姜沉魚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,但是又不知道錯在哪裏,“那個,其實我也不這個意思,你不要誤會。”
“誤會什麼?”
“誤會我是去看小倌兒的。”
“還用得着誤會,你都看遍了。”姜堰氣的心肝疼,連氣都開始不順了,姜沉魚抓了抓後腦勺,“也沒有看遍。”
“怎麼?你還再去看看?”
“也不是不行,如果我有空的話,額,當然在你的陪同下,陪同下。”姜沉魚趕忙找補兩句,可是姜堰越聽越來氣,如果他沒有看到姜沉魚得逞的笑的話。
這丫頭分明是拿捏了自己的七寸,故意用話激他,好讓他忘記了方纔追問她假扮舞姬的事。
“所以你爲什麼要假扮舞姬?”
“……”
得嘞!
在大馬路上溜達半天了,他還沒忘記目的地,真是不容易呀!姜沉魚不知道是該誇他執着呢,還是該哭自己命苦,連一點兒小祕密都藏不住。
“是你自己打斷我說話的,不然這會兒我都說完了。”姜沉魚瞪了他一眼,埋怨道,“我原本是打算去見見紅蓮的,可是我一進去她就跟發瘋似的,掐住我的脖子,老孃差點沒死在她手上,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,她就暴斃而亡了,之後我就遇上了她的上線,他錯把我當成了紅蓮,給我安排了個任務,還說東宮會有人接應我,我就……我就想看看,到底誰是內奸。”
“還有呢?”
“沒有了呀!”
姜沉魚兩手一攤,錦囊便從自己的寬袖中掉了出來,她心裏咯噔一下,完犢子了,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!
姜堰搶先一步拿過錦囊,掏出裏面的紙條,寫着幾行小字,大意是讓紅蓮打探一下太子的底細,主子對太子的血脈不是很認可,尤其要看看太子的眼睛和他胸口的紋身。
“這叫沒了?”
“哎呀,這不是巧了嘛,我忘了。”姜沉魚打着哈哈,看得姜堰是既沒有辦法也不捨得責罰,姜沉魚不是他的影子,更不是他的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