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，太子妃，今日可好，母親時常同我提起您，說是十分想念您呢！”姜落雁一開口，場面便安靜下來了，姜沉魚回頭望向她，眼中閃過一絲不解，關氏會想她？
“母親說讓您有空的時候回姜家一趟，她想同您說說話。”姜落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，又補了一句，表明不是關氏，而是張氏要見她。
論起情分來，關氏自然是比不上張氏的，畢竟十多年的養育之恩，哪怕就這一點，姜沉魚也不敢說個不字。
這尺寸拿捏得剛剛好，姜沉魚不得不佩服姜落雁，沒白重生一回，總算是帶點腦子了。
“好，有空我會去探望姜夫人的。”她說。
“前些日子，母親做了你最愛喫的排骨，可惜你不在，說起你母親還偷偷抹眼淚呢！”姜落雁摁了摁眼眶，擦拭了一下自己並不存在的眼淚。
“呵，是嗎？”
姜沉魚面帶嘲諷，她怎麼不知道張氏如此在乎自己這個女兒，“姜夫人還真是……呵呵，愛女心切，只是從前我怎麼不知道，勞煩側妃幫我問問，我被定遠侯趕出府去的時候，她在哪裏？我成親當日，她又在何方？”
“這……”
姜落雁啞口無言，抿了抿脣，她不過想借着張氏的關係同姜沉魚拉近點關係，這話也是半真半假的，可沒成想姜沉魚認真了。
“如今我貴爲太子妃了，反倒來思念我了，還真是湊巧呢！”姜沉魚勾脣冷笑，“可遲來的真情比草還要賤。”
“太子妃你！”
“我如何？”
姜落雁碰了釘子，面色頓時難看，姜沉魚也不給她留什麼臉子，嗤笑一聲，拉着二皇子妃便走開了，懶得搭理她。
“太子妃，如此得罪她不太好吧？”
“得罪她？”
姜沉魚側頭看二皇子妃，不明白她爲什麼如此懼怕姜落雁，“她算個什麼東西，有什麼不好得罪的，二皇妃莫不是怕她？”
“她……在府中頗爲得寵，又懷有皇嗣，跋扈得很，我不敢得罪。”二皇妃說話含蓄，姜沉魚卻聽出了幾分，怕是姜落雁仗着肚子裏的這塊肉作威作福起來。
沒有把這位正妃放在眼裏，不過這是二皇子的家事，還輪不到自己這個當嫂子的來插手，畢竟柳貴妃這個母妃還在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不知東宮的那些姬妾，太子妃您是如何處置的。”二皇妃虛心求教，姜沉魚沉吟，只是含糊得提了兩句，也沒說怎麼處置，只是太子院裏頭也有美人諸如此類的。
又把姜堰身嬌體弱這個搬出來當藉口，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，二皇妃點了點頭，似懂非懂的，說起來也是年紀小，心思單純了些，比不過姜落雁這個活了兩輩子的老精怪也是理所當然。
……
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殿，姜落雁也緊隨其後，好歹也是得了側妃的名頭，排場還是擺得足足的，上輩子她哪有這樣的位份。
“兒臣叩見皇后娘娘，貴妃娘娘，慧昭儀~~”三人齊聲喊道。
“平身。”
“來人賜座！”
“謝皇后娘娘！”
三人入座，也不敢睜眼瞧皇后，只是低眉順眼地聽着，“本宮今日邀你們前來，乃是爲了商討除夕團拜會，太常寺卿已經遞了帖子過來，安排了不少的歌舞助興，本宮想聽聽諸位的意見。”
“是。”
姜沉魚抿脣，這是讓大家一起搞春晚呀！這個她在行呀，春晚沒有煙花能叫春晚嗎？這火樹銀花必須得留下呀，還有……
其他的都是老一套，有啥好看的，姜沉魚興趣缺缺，抿了抿脣，止不住的搖頭。皇后瞧見了，便笑着問道：“太子妃可是有什麼想法？”
“……”
突然被點名，姜沉魚趕緊起身，“回皇后娘娘的話，兒臣覺得這帖子裏頭的節目大致與去年，乃至是前年無異，沒有甚新意，着實叫人……提不起興致。”
“嗯。”
皇后頗爲贊同地點頭，確實比起前幾年也沒有花樣，看得人很是乏味，柳貴妃不屑地撇嘴，“既然太子妃覺得沒有新意，莫不是有更好的節目不成。”
“回……”
“回母妃的話，太子妃尚未出閣的時候，在家中也是能歌善舞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，不如便請她爲咱們編排幾個節目，如此豈不是有新意了。”姜落雁搶白道。
呵！
別人沒長嘴，就你會說話！
姜沉魚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兒，還琴棋書畫，什麼時候給你表演過嗎？姜沉魚暗自腹誹，還能歌善舞，老孃給你炫一個？
“喲，太子妃可真是多才多藝呢！”柳貴妃笑中藏奸，“既然如此，姐姐，不如就讓太子妃主理，太常寺卿從旁協助，把除夕團拜會給籌備了吧！”
“……”
“貴妃娘娘明鑑！”
臥槽！
難道沒人關心一下她這個當事人嘛！？
姜沉魚咬着後槽牙，忍了忍，還是沒忍住瞪了姜落雁一眼，讓你使壞，沒事兒就給我搞事，皇后皺了皺眉，“太子妃有何想說的？”
“母后，那兒臣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哎呀！”
柳貴妃哎呀一聲，姜沉魚這個心裏咯噔一下，不會又出什麼幺蛾子吧，果不其然，柳貴妃皮笑肉不笑地說：“今年咱們對突厥贏少輸多，年貢稅收也不太好，除夕團拜宴應當以節儉爲好，不如制費縮減一半，姐姐，你看？”
“……”
不給錢！
又想馬兒好又想馬兒不喫草，想瞎了心了吧！
皇后低頭沉吟，確實今年宮中的用度也都削減了，不好再鋪張浪費，尤其是宮廷夜宴，略微思索了一番，便點頭答應了，“柳貴妃說的在理。”
“皇后娘娘千秋。”姜落雁又搶白。
“……”
秋你個頭！
姜沉魚恨得牙根癢癢，這婆媳兩人一唱一和的，特麼就是想把她拉下水，然後看她出醜，真是可惡至極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