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位安羅國的公主,直勾勾地盯着姜堰瞧,姜沉魚這個心啊,就好比泡在醋罈子裏似的,酸不溜丟,牙根都倒了。
原以爲這次所謂的使臣會是安羅國某位大臣,萬萬沒想到,來的卻是一個小姑娘,還是安羅國的公主,趕在除夕這一天給大周的皇帝獻禮。
“我安羅恭祝大周風調雨順,五穀豐登!這杯酒,我安玲瓏代表我父皇敬大周皇帝~~”安玲瓏面容嬌俏,聲音清脆悅耳,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,直視狗皇帝都不怕。
“公主請!”
隆德帝擡了擡手,端起自己的酒杯,十分給面子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畢竟前有突厥後有西塞,勉強拉攏一下安羅也不是不可以。
不過就是個面子問題,他還是懂孰輕孰重的。
“謝陛下!”
……
公主也不含糊,直接仰頭把酒喝了,接着又給杯子斟上酒,蓮步姍姍,來到姜沉魚和姜堰這一桌,明媚展顏,笑意盈盈地舉杯,“聽聞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,讓玲瓏好生羨慕,希望此次前來大周,也能尋得一位如同太子這般的如意郎君!”
艹!
聽聽,聽聽,什麼話!
姜沉魚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,這說的是人話嘛?什麼叫聽說你老公不錯,我也想要一個,如此茶言茶語,叫人如何能忍!
我的裹腳布呢!
把她的嘴給我堵上……
“公主真會說笑!”
“……”
姜沉魚乾笑了兩聲,準備舉起杯,不想彼此下不來臺,乾脆喝了酒,把瘟神送走,誰知酒杯還沒捱到脣邊,就被姜堰用手按住了杯口,“已經三杯了,不能再喝了。”
“可是這是公主敬的酒!”
姜沉魚挑眉,轉頭看向他,心說看你招惹的爛桃花,還不快給老孃解決了,不然罰你睡地板,姜堰眼中閃過笑意,可轉頭面向安玲瓏的時候,又恢復了自己的司馬臉,目不斜視,“祝公主早日尋得自己的良緣,到時候我與太子妃定來賀喜!”
說完,便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以及姜沉魚的,一道兒喝了下去。安玲瓏眯了眯眼,心中閃動不快,尤其是看到姜堰這麼護着姜沉魚。
“太子妃好福氣呀!”
“呵呵!”
姜沉魚嬌羞抿脣,可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,擡頭與姜堰四目相對,來了一個眼神拉絲,深情款款,笑着說:“是啊,太子厚愛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,旁人可沒有。”
“你……”
一拳打在棉花上,看似姜沉魚是順着她的話頭往下說,可是實際上卻是在警告她不要有非分之想,安玲瓏咬了咬牙,對姜沉魚的不喜愈發嚴重了。
中原女子果然陰險,看着嬌嬌弱弱,實則腹黑毒舌,等她嫁給太子之後,定好好教教她何爲規矩。
又脣槍舌戰了幾個回合,安玲瓏終於休戰回去了,姜沉魚伸手悄悄的在姜堰的後腰掐了一把,“都怪你這張到處招搖的臉!”
“娘子可不就稀罕我這張臉嗎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這個勞什子公主,怎麼會知道你的?”
“人一到,皇上便命我接待,這兩天便在籌備這件事。”姜堰小聲地彙報,腰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敏感了,她稍稍一碰,他就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,尤其是那個不能詳細描寫卻狂刷存在的地方,讓他坐立不安,未免失態,他只得抓住後腰作亂的小手。
“哦~~~”
姜沉魚酸溜溜地說話,“我說呢,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,人影兒都不見,原來是美人相伴,就想不起我這個舊人了唄!”
“……”
冤枉!
姜堰面無表情,心裏卻有些着了慌,不曉得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她滿意,秉着多說多錯,少說少錯,不說不錯的原則,乖乖的閉上了嘴巴。
但是,在姜沉魚看來,他不解釋的行爲,很明顯是默認了嘛!
哦吼!
“顧延亭!!!”
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,這麼喚他的時候不多,姜堰沒反應過來,環顧四周,也知道這是在宮裏,不好叫他姜堰,但是聽得出來,阿魚好像更生氣了。
“在。”
“說話。”
“沒有新人,一直都是你。”
好半天,姜堰才憋出這句話,姜沉魚瞧出他眼中的慌張,看似古井無波實則暗濤洶涌,姜沉魚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。
他的心意別人不知道,自己還不曉得嘛!
但是,她控制不住呀!
尤其是那個什麼公主恨不得摳出眼珠子黏在他身上的時候,她心裏就很不爽,恨不得把人藏起來,往他額頭上貼個條:姜沉魚專屬!
“哼,我要喫葡萄。”
“我來。”
姜堰殷勤地接過果盤,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,耐着性子將皮剝開,露出青綠色的果肉,往姜沉魚的脣邊送。
姜沉魚四下看看,發現大家都在看錶演,沒人關注他。
於是便就着他的手,一口就把葡萄喫進嘴裏,飽滿的果汁溢出脣角,姜堰伸手替她揩去,卻沒有用手帕擦手,而是放進自己口中吮了一口。
轟——
好欲!
姜沉魚臉騰的一下就紅了,小腦袋幾乎都不轉了,盯着姜堰殷紅的舌尖,好像移不開目光,面對這麼火熱的目光,姜堰耳根發熱,輕咳了兩聲,提醒她回神,“還要喫嗎?”
“額,不不不,不用了。”
“哦。”
姜堰失落地垂下眼瞼,搓了搓自己的指尖,回味着她柔軟的脣,沾染了果汁,顯得晶瑩起來,好似琥珀一般,叫人移不開眼睛,好想親自品嚐一番,到底是如何的美味。
兩人各懷心思,心不在焉地看錶演,兩人的小動作卻沒躲開華陽夫人的眼睛,她笑意不減,拿起酒杯呷了一口,心中萬分感慨。
哎呀!
年輕就是好呀,瞧這難捨難分,面紅耳赤的模樣,叫他們這些過來人都心生羨慕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