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子!”
何將軍本就是習武之人,一聲獅子吼叫人振聾發聵,姜沉魚掏了掏耳朵,撒嬌地往姜堰的懷裏縮了縮,埋怨道:“呀,耳朵疼!”
“嬌氣!”
嘴上說她嬌氣,手卻沒有閒着,替她摁了摁手上的穴位,讓她的耳朵緩一緩。姜沉魚滿意地點頭,這還差不多,醋是醋了點,但……
好使呀!
何二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己的父母,往前邁了一步,“父親,您怎麼來了!”
“回頭再跟你算賬!”何將軍虎目圓瞪,狠狠地乜了他一眼,壓低了聲音說道,何夫人更是滿面愁容,跟着自家夫君往前走,眼神卻是看向兒子,安撫他的情緒。
“臣何進忠拜見太子和太子妃。”
“臣妾給太子、太子妃請安!”
何將軍夫婦上前行大禮跪拜,何二當場傻眼,指着姜堰好半天沒說出來話,不是都說太子是個病懨懨的弱雞嘛,而且娶了個醜八怪媳婦兒,皇上並不喜歡太子夫婦,有意立二皇子爲帝。
怎麼……
這個小白臉居然是太子!
“賢兒,快過來,跪下,給太子和太子妃賠罪!”何將軍暗罵兒子不爭氣,還得自己這個當老子的給他擦屁股,何二不情不願地往前走,心裏還是瞧不上姜堰。
不過一個不得寵的太子,有什麼了不起的,但是礙於父親的威嚴,他也不好不聽,只得跪在姜堰和姜沉魚的面前,“草民給太子、太子妃賠禮了,請恕我莽撞之罪。”
“犬子愚鈍,衝撞了太子妃,實在是無心之失,還請太子殿下息怒!”
“息怒!”
何將軍懇切地說,他雖不曾歸順太子,但是同朝共事,對於太子的爲人和行事作風倒是有幾分瞭解,平日裏溫和謙卑,可真的碰上大事,果斷狠辣,不熟官場老手。
最最最重要的是,太子爺是個寵妻狂魔,太子妃就是他最大的逆鱗,誰要是犯到太子妃的頭上,那就等於給太子爺遞刀子。
自己這個混賬兒子,簡直就是昏頭了,居然還敢來提親,怕是活得不耐煩了。
“何將軍,快快快請起!”
姜堰溫和淺笑,趕緊上前把何將軍攙扶起來,這位何進忠將軍的爲人,他倒是瞭解,粗中有細,是個領兵打仗的好苗子,保準的保皇黨,誰是皇上誰就是他的主子。
所以目前來說,也不算是誰的陣營,只聽命於隆德帝,在官場上倒也還算喫得開。
“何將軍,言重了,令郎……憨直純真,屬實難得。”姜堰絞盡腦汁,勉強找出兩個詞來誇一誇這位何二公子,何將軍一聽這口氣,半顆心算是放回肚子裏了。
看樣子兒子的小命是保住了。
“太子謬讚,謬讚,犬子實在是不着調,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,請太子放心!”何將軍低聲下氣地說,“改日,我在府中設宴,向太子和太子妃賠禮道歉,還請屆時賞臉光臨寒舍。”
上門!
姜沉魚一聽何將軍這意思是打算跟太子這邊曖昧一下,她趕緊拽了拽姜堰的袖子,表示可以答應,但是姜堰卻朝着她搖搖頭,示意她不要心急。
“多謝何將軍美意!只是我身子不濟,不宜飲酒,恐怕不能成行。”姜堰委婉地拒絕了,臉上的笑意未減,讓何將軍欠着自己一個人情,可比一頓飯有用得多。
如果自己前去赴宴,就代表這件事過去了,過去了就少了拿捏何將軍的籌子,這種虧本的買賣他可不做。
要,便將價值最大化。
不要,那就快刀斬亂麻。
“是臣考慮不周,考慮不周。”何將軍也是個聰明人,也就沒在提這茬,暗暗咬了咬牙,太子的手腕比那個不成器的二皇子確實要高一些。
想起前日,他還看到二皇子,也就是如今的漢王,從青紅館裏頭醉醺醺地出來,上了一輛奢靡的馬車。
如此酒色財氣之人,真的可堪大任嗎?
何將軍不由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,又寒暄了幾句,他便領着何二夾着尾巴回去了,聽說一進家門,何二公子就結結實實捱了一頓打,那屁股都快打爛了,又關了禁足,算是給了姜堰和姜沉魚一個交待。
這些他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。
……
姜沉魚這頭也上了馬車,準備回宮,臨行前還囑咐姜倩,不要理會李氏的,儘快將心上人帶來讓她過過明路,也好把婚期給定下來,嫁了也省得李氏整天惦記。
姜倩期期艾艾了好半天才答應,姜沉魚直覺其中有貓膩,但是也不好多問,畢竟是女兒家的心事,但是單有一句,她不得不說:“大姐姐,既然你不願意透露你的心上人是誰也不打緊,只要是男的,活的,單身,哪怕是仗着自己太子妃的名頭,也要把人給你給搶回來。”
“三妹妹,你這口氣活像個女土匪!”姜倩捂嘴偷笑。
“嘖!”姜沉魚嘖嘴,忍不住啐了她一口,“我好心好意替你張羅,你竟將我比作女土匪,得了,我不管你了,往後……你就做老姑子得了。”
“哎呀,好妹妹!親妹妹!我說一句,你怎麼就往心裏去了呢!”
“哼!”
“我的婚事我心裏有數,倒是慧姐兒在宮裏,我有些不放心,她性子直,卻也單純,你幫我看着點,如今又有了孩子,怕是不少眼睛盯着她呢!”
姜倩語重心長地說,姜沉魚點點頭,確實她也不太放心,“好,有空我常去走動。”
“嗯。”
目送着姜沉魚的馬車遠去,姜倩這心裏還是不安寧,又搬了不少的賬本回房間看去,找了幾個管事開了一個小型例會,把生意上的事兒再好好說說。
工作使人快樂!
此刻,她好像有些明白姜沉魚爲何整日把這句話掛在嘴邊,對着一衆員工耳提面命,工作確實能讓人忘記很多事情,轉移注意力,不會焦慮。
姜沉魚:別昇華,我不配,我只是萬惡的資本家本家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