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曾經那個紅衣少女，如今出落得愈發美麗動人，嘴角不禁揚起淺淺的弧度。
鏡片後的眼眸裏，也泛着繾綣的溫柔，整個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。
坐在駕駛室內的蕭川，瞥了一眼反光鏡。
“少主，你要我調查的事情，已經有反饋了。”
聞言，賀毅斂起臉上的溫柔，立馬變得冷靜沉着：“怎麼說？天夢的第一批藥到底是怎麼上市的？”
“天夢依託之前在璃月、夏國的資源，在昂穹的建立拓展速度非常迅猛，從獲批到建廠也就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，這其中離不開康寧和黛西在背後的支持。
他們應該是鐵了心不願和您分羹，寧願支持天夢製藥在印克開設分部。”
“康寧和黛西向來道貌岸然……”賀毅的眼中閃過三分陰騭：“滿口都是冠冕堂皇，誰知道在背後支持天夢，到底是真的爲了印克的平民，還是爲了搶佔市場份額，方便以後掠奪資源。”
蕭川遲疑道：“還有……”
“還有什麼？”賀毅不喜蕭川話裏有話，問道：“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麼隱瞞的？”
“是關於容小姐的。”
蘭兒？
賀毅眸光一閃：“說。”
“容小姐現在是天夢製藥的核心人員，這批藥能順利上市，也離不開她這兩個月的努力。傳聞容小姐還爲康家那個小公爵…追過去，惹怒了容海…被容海逐出容家了……”
蕭川彙報到最後，聲音越來越低。
他很清楚，容蘭對於自家少主的意義非凡。
這幾年，少主早已喜怒不形於色，唯一能讓他有些波瀾的就只有這位容家大小姐了……
“什麼？！”賀毅震驚之外，手掌緊攥着椅背的抓手，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也愈發厲害。
容蘭竟爲了康珏被趕出容家？
回想着容蘭對康珏的態度，賀毅緊攥的手鬆了些。
容蘭會進天夢製藥，恐怕和對康珏感情無關，更多的是…爲了能儘快讓第一批藥物上市吧！
“蘭兒向來善良，她怕是對那些螻蟻一般的賤民動了惻隱之心。”賀毅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：“她進天夢，不是爲了康珏，不解釋任由誤會，應該也只是不讓容家捲進來。”
“少主，那這樣……她不就成了我們的……”
蕭川不敢亂用字眼。
對手？
敵人？
甚至是……威脅？！
賀毅沒等蕭川琢磨完，便開口道：“我不會讓她站到我們的對立面上，她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。”
他已經滿手血腥，渾身污濁。
爲什麼還要讓容蘭跟着她一起？
她溫暖明媚，果敢心善，便讓她留着這些美好。
“少主……”
“蕭川，你放心。”賀毅勾脣道：“沒有人比我更懂僞裝，我不會讓容蘭看到我的骯髒。”
蕭川答：“是。”
……
“到了。”
“恩。”
賀毅從身旁拿了一瓶烈酒，拔掉酒塞，就開始給自己猛灌了幾口，然後嫌酒味不夠重，又往身上澆了一些。
下車後，賀毅又站在監控死角處，對蕭川命令道：“來，讓我臉上掛彩。”
蕭川已經領會賀毅的要求，對着他的臉來了彭彭兩下勾拳，頓時他的嘴角腫了起來。
“少主好了。”
“扶我進去。”
“是。”
蕭川扶着踉蹌的賀毅走進賀家。
賀家的主母林琅看見賀毅身影搖搖晃晃地走出來，眼鏡快脫開鼻樑了，嘴角腫紅一片。
眼裏立馬浮現出惡意的輕蔑。
“歌女的兒子，也難怪這德性……”林琅用最優雅的語氣說着惡毒難聽的評價。